素女宮就在一天被拿下,整座山上只有幾個素女和官兵的屍體。沒有血染山頭,沒有浴血奮戰之後留下的慘狀,可見素女宮是以一種最悲慘的結局被奪了下來。
“拈花,這都是你的功勞!”司凌軒看着偌大的素女宮,呵呵直笑。
“能幫助你就好!”雖然心中有所愧疚,不過自己已經把傷亡減到最小了不是?
“一把火燒了這裡,不要讓這些逆賊再次興起來!”
“王爺,不要!”拈花娘子驚呼。
“爲何?既然這座山已經無用了,不要留下禍患!”
“王爺,素女們斷然不會再回來了!留下這座山吧,哪怕是爲路過的人歇歇腳也成啊!”已經把顏兮的追隨者驅逐了,若是連建造的宮殿都毀了,顏兮定然不會原諒自己。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就留下吧!素女們也不會笨到再來此地重新翻身!”
“嗯,這座山地勢易守難攻,唯一一處缺點就是那一條密道,若是攻破那裡,整座山都會失手!”
“還是拈花明智!”司凌軒捏捏拈花娘子的臉蛋嬉笑。
拈花娘子抿抿嘴,溫婉的笑了。
司凌軒撤兵了,從山上浩浩蕩蕩的領兵而下。司凌軒心裡暢快異常,居高之位的素顏兮,你若知道你這麼多年的努力都被我摧毀了,你是不是會被氣死?哈哈!
再說素女們撤走,大批的女人涌向了京城。泣血桃花把素女們安置在京城的各處據點,又親自去找了花間黃蜂。
“你說的可是真的?”花間黃蜂怕案而起,“拈花娘子叛變了?竟然還投靠了鎮江王爺?”
“是!”泣血桃花掩面而泣。“素女們我都安排妥當了,可是我們素女宮再也回不去了,密道泄露,他們是從山上攻下,我們措手不及,只能撤退失手。”
“拈花!我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花間黃蜂緊握雙拳。
“怎麼辦,我們還聯繫不上顏兮!”
“離月也聯繫不上?”
泣血桃花搖搖頭,“藥師也是,我已經讓人在各處留下暗號了,希望他們能儘快的看到!”
“氣死我了,拈花這賤人,總有一天我要把刀子捅進她的心頭!”
“這下損失慘烈,我們算是淨身出戶了,什麼都留在了素女宮!”
“不怕,我們人在,東山再起不是那麼不容易的!”
“現在我就怕顏兮遭遇不測!”泣血桃花憂心忡忡。
“不會的,顏兮她吉人自有天相!”
“希望如此!”泣血桃花擦拭着眼淚,仰頭失神。
司凌軒獨自得意帶着人馬回到京城,“拈花,你且回到拈花樓閣,明日等我來娶你!”
“明天?”拈花娘子本來也不敢妄想,誰知喜事竟然來得這樣的突然。
“莫不是反悔嫁我?這可不成,我非娶你不可!”不娶你進門,怎麼再給素顏兮致命一擊?你拈花娘子可是名滿天下的妓院媽媽,明日迎娶的隊伍一出門,便能把消息帶進皇宮!到時候素顏兮你還能不能坐得住?這後宮之主你還能享受得起嗎?
“只是這麼快,我還沒來得及準備!再說拈花樓閣我也要交代一下,把這家業交給誰纔好!”
“這也不要多操心了,日後整個王府都
給你打理!”
拈花娘子低頭微笑,前所未有的滿足。
隔日,從鎮江王府裡走出一隊喜慶樂隊。一路吹吹打打,鞭炮鳴響,樂隊後面八擡大轎緊隨着,在後面又有一行人挑着彩禮。目的地停在拈花樓閣的門前,喜婆婆捻首弄姿一番之後,走進了拈花樓閣。
“拈花姑娘可準備妥當?”喜婆婆進門則問。
拈花娘子早已打扮妥當,穿上司凌軒昨日送來的喜袍。
“呦,新娘子快蓋上蓋頭,隨我去吧!”喜婆婆催促。做了這麼久的媒婆,平生第一次遇見青樓的媽媽出嫁,簡直是奇聞啊!
妓院媽媽出嫁何等的奇聞怪事,迎親的隊伍一到拈花樓閣的時候消息就散播了開來,一說到這娶親的隊伍是從鎮江王府裡出來得,消息更是山間野火般的流竄開來。
沒有多少的飾物,拈花娘子的扮相似乎不倫不類,雖說身穿紅袍,卻身邊沒個幫助打扮的人。此時她是孤寂的,出嫁了,身邊連個陪嫁的丫鬟也不曾有,甚至昔日的姐妹也都沒來道一聲喝彩的話語。自己蒙上了蓋頭,喜婆婆才上前攙扶着走出拈花樓閣。
拈花娘子撇撇嘴,眼中積滿了淚水。二中充滿了歡慶的樂器聲音,心裡卻是這麼淒涼。回憶起泣血桃花那憤恨的眼神,心有餘悸。倘若花間黃蜂也在場,說不準一劍會刺到自己的胸膛呢!
被送進轎子,拈花娘子端坐在內,一面轎簾遮不住街上的喧鬧,各處的輿論蜂擁而至,直竄入耳朵。拈花娘子心裡不舒服,可一想到司凌軒寵愛的模樣,又滿腔的嚮往起來。
一路歡慶,一路的非議。歡喜交加之間,喜轎落到了鎮江王府的大門口。
“姑娘,下轎吧!王爺府內都準備好了!”喜婆婆掀了轎簾,伸手去扶拈花娘子。
拈花娘子皺眉從蓋頭下看着一隻蒼老的手伸了過來,“王爺不出來接新娘?”拈花娘子顫聲問道。
“姑娘,王爺府內真有事!”喜婆婆不加修飾言語,一個妓院出來的人,還妄想什麼?
遞出自己的手,拈花娘子有些失落。這入府本來就應該是夫君用紅綢牽着走進去的,罷了,定是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才耽擱了。
“王爺,你果真要娶一個妓女進門?你不是說過要扶我爲正室,你怎麼可以食言?”玉絮兒揪住身穿喜袍的司凌軒,哭訴着,“這麼多天不見我,連書房都不讓我進,甚至出府都不可以,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先回房,日後和你解釋!”司凌軒冷着一張臉,她果然要進書房!自己都不在府裡,她去書房有何事?
“王爺,我不准你娶她!”玉絮兒哭着,這拈花娘子可是京城最大妓院的媽媽,而且還是素顏兮的心腹,這可怎麼辦?
“回去!”司凌軒冷喝,“懂些規矩,日後姐妹之間也不要發生爭執,否則嚴懲不貸!”
“王爺!”玉絮兒吃驚,不禁的退後幾步,“你竟讓這般無情?”
“絮兒!”司凌軒心頭隱隱作痛,低聲愛撫:“絮兒乖些!”遠處,看着一抹紅色身影已經走進喜堂,臉色陰鬱着,素顏兮!你什麼時候能聽到這種種的駭人消息?
玉絮兒心裡發發狠,看來自己不下一劑猛藥,司凌軒還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快回房間去!”
“王爺,你娶妾,我不應該出席嗎?”
“回去!”
“哼!”玉絮兒一跺腳,轉身而去。
司凌軒深呼吸,走向喜堂。沒有賓客,沒有證婚人,司凌軒其實並沒有娶拈花娘子的意思。接進府裡也只不過是想給素顏兮一次痛擊!
“拈花!”司凌軒走進,牽起新娘的手,解釋:“剛纔絮妃來鬧了一場,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王爺!”拈花娘子掀開蓋頭,看着冷清的喜堂,彷彿看見了自己的結局。溫和的笑笑,“沒關係,你在我的身邊就好!”
“拈花,還是你貼心!”一把抱住拈花娘子,司凌軒邪魅的笑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忽而心頭絞痛。
“王爺,不好了,絮妃割腕自殺了!”
司凌軒大驚,慌忙問着來人,“你說什麼?”捂住自己的胸口,爲何這麼痛?
“王爺!”拈花娘子扶着司凌軒的身體,擔憂着。
“絮妃,絮妃自殺未遂!”
“王爺,去看看吧!”拈花娘子寬言。
司凌軒身體顫動,“拈花,你且等我回來!”擡步走出喜堂,師父的話迴盪在腦中,定要保住玉絮兒的性命!
“絮兒!”司凌軒踏入房間,看見躺在地上的被扶着的玉絮兒。“快叫御醫!”司凌軒奔上前來,抱起玉絮兒,“絮兒,你怎麼這般想不開!”
“王爺,你不愛我了,我不願意在苟活於世!”玉絮兒擡起血淋淋的手,輕撫着司凌軒,無力的笑着,“王爺,這面具真好看,很適合你!你知道嗎,我多想看看面具下面的你,可是人家不敢!”
“爲何不敢,你是知道的,你的要求,我會滿足你的!”
玉絮兒的手腕處還流着血,司凌軒從懷中掏出帕子,蓋住傷口,想止住血。把她的手安置在自己胸前,心裡莫名的恐慌。
“王爺!”玉絮兒低喚。
“你想看麼,我這就給你看!”
“不!”玉絮兒搖搖頭,“不要,人家怕是就要離王爺而去,日後也不能再給王爺做好吃的了。怕是看了就不能忘記了,到了孟婆那裡,我會後悔,我會眷戀!”
“絮兒,別亂說,你會好好的!”司凌軒抱起玉絮兒,走至牀邊,安置了她,“乖,以後不要做這等傻事了!”
玉絮兒撇撇嘴,“你娶妾都不和我說,王爺你何時棄我不顧過?我難過,你既然不要人家了,就讓人家去了吧!”
“又亂說!”司凌軒默默臉色慘白的臉龐,“我心如刀絞,絮兒,你不要再這樣了!”
玉絮兒抿抿嘴,臉上滿是委屈。心裡暗笑,真是不給你點厲害你不知我的重要,讓你心如刀絞也是你自找的!殿下,我會是你成功路上最大的擁護者!
御醫匆匆忙忙的來,給玉絮兒處理了傷口,細細的把脈。
御醫起身恭賀,“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司凌軒不解,明明是血光之災,喜從何來?
“絮妃有喜,恭喜王爺喜得貴子!”
“果真?”司凌軒大喜。
“微臣不敢冒言!”
“絮兒!”司凌軒興奮的撲到玉絮兒的身邊。
玉絮兒微笑,伸手撫着自己的小腹,殿下,我們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