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老爹駕着馬車找到了文濤的時候,郡縣某一個繁華的街道,一個掛着紅燈籠的院子裡面,任極言也莫名的感覺中從沉沉的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他還有些迷糊,他不是宿在歡夜閣麼,怎麼一覺醒來,感覺渾身都不舒服,以前可沒有這樣的感覺。特別是手,似乎被什麼緊緊地勒着。
這樣想着任極言便想要擡手,看看自己的雙手是怎麼了,這一伸手,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手確實是被什麼給捆綁住了!任極言心下大駭,以爲自己是被什麼人給綁架了,迷糊的腦子瞬間清醒!這一醒,立馬就發現了自己的處境,他不僅是手被人綁起來了,就是整個身體都被人給綁起來了,還是吊着被綁起來的,他的雙腳腳趾堪堪觸碰到地面!難怪感覺自己的手被勒的那麼痛。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爲什麼他被這樣吊着,但是他卻一點都不知道,還睡的昏沉?重點是,明明他昨晚睡在歡夜閣花魁的房間,怎麼一覺醒來,自己居然被吊在這樣一個黑布隆冬的地方?任極言就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農民,然後在小舅子的供給下,作弊考了一個秀才回來,他雖然心大但是膽子卻很小,如今遇上這麼個詭異的情況,頓時嚇尿了!一股尿騷味在空氣中瀰漫,在這悶熱的房間中,更是讓人難以忍受,只不過任極言沒有這個自覺!
“喲,我們的任大公子這是醒了?嘖嘖,就這膽子!”黑暗中傳來火光,一張豔麗的臉出現在了任極言極度恐懼的眼中,是歡夜閣的媽媽,她正扇着扇子一臉嫌棄的看着他,不過任極言直接忽略了對方的這個表情。
任極言瞬間驚喜,被吊起來的身體激動的晃動着,牽動了他手上的傷痕,卻也不管不顧,“歡媽媽,怎麼是你,這裡是什麼地方,快把我救出去,我一定送上大禮!”
聽到他的話,媽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頓時嗤笑一聲,“嘿喲,看來公子你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呢!”歡媽媽上上下下打量着任極言,特別是在他的臉上打了個轉,算是滿意的點點頭!
不過也沒有維持多久,剛還溫善的臉猛地一變,變成最兇狠的夜叉,“哼,任公子,雖然說我們歡夜閣是風月場所,但身後也不是沒有支撐的力量。這河陽郡還沒有人敢得罪,你小子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拿假銀票、假銀子來我們這裡享樂?當我歡媽媽眼睛是瞎的?要不是有大公子,我們這歡夜閣險些吃了官司,你這半個月來在我們這兒可是得了不少的消遣,昨個還點了花魁娘子,這賬咱們可是要好好算算!”
她歡娘在這河陽郡誰人不知,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外來人給騙了,歡娘想着被自己鬥了一輩子的賤女人給嘲笑了,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戾氣是蹭蹭的往上冒!她感覺自己狠狠被甩了臉,自從自己掌管了這歡夜閣,還從來沒有人膽敢欺瞞了她,這個任公子倒還是這麼多年的第一個。
哼,要不是那張臉還有用,她恨不得就撕了這小白臉的臉!那麼多銀子打了水漂,不翻倍的從這個人身上賺回來,她怎麼甘心。這樣想着,歡媽媽又咯咯的笑了起來,但聽在任極言的耳朵裡,卻別提多麼的恐怖,他從剛剛歡媽媽瞬間變臉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對!什麼叫假銀子、假銀票,這銀子和銀票還有假的麼?而且他帶的怎麼可能是假的,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他想解釋,可惜歡媽媽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我們歡夜閣是從來不賒賬,也沒有賒賬的規矩,既然你拿了假銀子來享受,那麼自然是要還的,可惜你身上一文銀子都沒有,所以媽媽我也只好簽了你的賣身契了,只要你乖乖的在我們歡夜閣幹,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要是你不識趣,那媽媽可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歡媽媽拿出一張摁了手印的紙在任極言面前揚了揚,任極言也是讀過書識過字的自然看清楚了那是什麼,那是賣身契,而且是他的,怎麼會這樣?任極言瞬間傻了,突然他像是瘋了一樣,朝着歡媽媽吼道:“這不是我籤的,是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我可是秀才,你手上的賣身契是沒有用的,你們居然敢買賣科考的才子,我要報官。還有,我可是大公子的人,你居然敢把我綁起來…。”
任極言還想叫囂,卻被歡媽媽一聲輕笑熄了火,在聽歡媽媽的話,他瞬間絕望了。
“呵!沒想到還是個秀才?可惜,以前是,現在以後就不是了。哼,要不是童員外看上了你,你以爲你現在還能好好的在這裡跟我說話?得罪了我的人向來沒什麼好下場,你應該慶幸你被童員外給看上了,既然在我們歡夜閣,那就好好的聽話,守規矩,不然第一個不放過你的就是大公子。懂麼,小子!”
說完歡媽媽不在理會任極言,嫌棄的扇了扇風,卻感覺味道越來越難聞,直接快步的離開了這個暗室,她相信這個小子再怎麼倔,但是再這樣漆黑的密室,低頭那是遲早的事情,所以她也記不在管,直接離開了!
而另一邊文濤跟着莫老爹的馬車,離村子遠一些偏僻的地方站定!
“莫大叔莫不是還有特殊的事情要找我?”看着有些嚴肅的文欣,文濤想起自己郡守公子的身份,難不成是想找他辦什麼事情?這些人都照顧過他,如果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他能辦到的倒是可以幫把手!
這樣想着的文濤,絲毫不知道,文欣三人不僅不是請求他辦事,還是來給他送一場天大的功績的!
看文濤的表情,文欣就知道對方誤會了,不過心下倒是對文濤更加有好感了,但也僅限於此就是了!
“我們村是個什麼情況,文大哥去過想必也是知道的,因爲我們那邊在大山腳下,青山綠水,所以災情其實並不是很嚴重,自給自足完全能滿足自己所需,但是外面的情況我們也是看到了,所以我老爹便在千樺鎮各村想辦法募集了一批的物資想用來賑濟災民。但即使是做善事卻也不是一般人做的了的,特別是我們只是普通的村民,你是郡守公子,所以這個事情交給你來辦最好不過!”
“我們來到時候,也把物資都帶了過來,文大哥要是保證能夠把這一批物資都用來賑災,我們就把東西都給你,要是文大哥不能夠辦到的話,我們也不介意直接去找郡守老爺!”
沒錯,給災民送上一批可貴的物資,正是文欣三人北上的另一個目的,比之賣西瓜可重要多了,之所以擺在賣瓜之後,也是有原因的,不把那些財大氣粗的傢伙的銀子弄過來,到時候要是壞事可怎麼辦,所以一些麻煩還是掃蕩了一些的好!
雖然不認爲莫老爹等人能夠籌集多少的物資賑災,但是文濤還是對文欣等人表示了感謝,文欣雖然是看出來了文濤的想法,但也不以爲意,跟文濤說了在晚上子時到河陽郡城郊八里村的村口,去拿他們準備的資源便跟文濤告別。
八里村正是他們回去要經過的地方,村子同樣也是人去樓空,子時的時候更是不會有人跑那裡去,在八里村的村口有一條不淺的小河,但是已經乾涸了,他們決定把糧食之類的都放到小河裡,就算是有人來,只要不是靠近就不會發現河裡的異樣,絕對的安全!
跟文濤敘舊完,已經差不多中午,文欣直接從空間裡面拿出了之前弄好的包子,跟着莫老爹和莫默三個人坐在馬車上解決午飯,空間雖然好,但是時間差太大,實在無聊的緊,還是跟老爹和莫默在外面一起說話的好。
既然和河陽郡的事情告一段落,那麼文欣就打算回家了!
離開了那麼久,再過一個月她家表姐就該生產了,她可是答應了要趕回去了,還有那個山大王阿姨,不知道有沒有按照約定去千樺鎮,或者去他們村子,她可是很期待她能夠和莫老爹檫出火花的!
到了八里村的時候馬車才停了下來,雖然不打算跟文濤在碰面,但是也要看着他們把東西運走了才放心,所以晚上三人就準備等文濤等人運走了東西之後再走!
天氣還熱,那比烙鐵還要通紅的太陽直到戌時才堪堪落下,一片紅燒雲染紅了半邊天,如果是不是因爲特殊的自然災害,文欣倒是挺有那個閒情逸致去欣賞這一美景的!
每一寸土地還在孜孜不倦的散發着熱氣,拉車的馬只不過是在一個地方停了一個時辰而已,那馬蹄子便焦躁的踢踏着,不用想就知道地面上有多麼的燙,文欣看了見了之後立馬給它洗了個冰水澡,一冷一熱瞬間讓這傢伙齜牙咧嘴,吐着氣,也不知道它這是享受還是不爽!
那冰水一潑上去的時候,文欣甚至聽到了滋滋滋的聲音,極熱與極冷相遇,所以冰水也變成了溫水或者熱水?不知道馬皮有沒有有牛皮厚,不會難受!
爲了不讓放在地上的糧食等物因爲高溫變質,文欣還專門裝了水去潑地,讓地面更快的降溫,終於快到子時,三個人把準備好的糧食蔬菜都放在河裡,新鮮的蔬菜是不可能拿來招人懷疑的,而鹹菜、菜乾等卻需要大量的水也不可取,所以拿出來最多的是番薯和芋頭。芋頭文濤也是吃過的,自然是知道怎麼吃,除了這些就是椰子,幾大麻袋的椰子。文濤知道山海村有這種果實,但卻沒有具體的看過到底有多少椰子樹,也不知道村裡人家有多少儲存!
等到了時間,遠遠的似乎已經能夠看到影影綽綽行走的人影和車,三人立馬躲藏起來,來者越來越近,終於確定是文濤本人帶人前來的時候,他們纔算放心!
因爲已經明確了在八里村村口,所以文濤帶着人是直接到了村口,而這小河便就在村口邊上,只要到了村口,自然就能夠一眼看到河裡面的情況!之前文濤不知道文欣說的在村口什麼地方取東西,但是現在不用特意的去尋找,他也看到了,不僅是他,跟着他來的人都看到了!
“公子,這…”跟在文濤身邊的中年男人,看着河道上那一麻袋一麻袋的東西,兩個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一手顫抖的指着把他嚇到了的東西!
難不成那些都是公子所說的朋友送來的糧食?可這也太多了吧!經過了將近十個月的乾旱,現在郡縣各地的糧倉都快要告罄了,什麼人能夠收集來那麼的糧食,如果那麻袋裡面裝的都是糧食的話,那都可以跟他們郡縣的一個小縣城的糧倉相比了!
文濤也是被河道里面的東西嚇到了,愣愣的看着那些東西,原本以爲莫大叔也不過是表表心意罷了,畢竟現在是全國各地都受乾旱的影響,就算千樺鎮在大山腳下,但文欣說的沒錯,自給自足能夠滿足自需,但他想也就那樣了吧!又怎麼能夠湊得出大量的物資來賑災呢!
可,眼前的情況是什麼?難不成千樺鎮真的是一點都沒有受到乾旱的侵襲麼?想到了自己流落到山海村時的生活,文濤也不禁有些相信了。他突然記起來山海村是有一個海岸的,即使那還是是不能喝的,但是海里面卻有數之不清的資源,至少人是不會餓死的!而水的話,連他家大哥都能夠不知什麼時候搭上了當地的一個土財主給他千萬裡送水送糧,想來就在大山腳下的山海村情況會更好吧?
難怪,他家老爹那裡接到了各縣的求援信件,卻一直都沒有收到白滄縣的請求支援的信件,看來白滄縣的情況確實是他們郡情況最好的,看來萬事萬物有得必有失,有壞必然會有好的一方面,雖然白滄縣在元國最南,大山附近,羣山環繞,但是也正是因爲如此,其中的水資源豐富,現在遇上乾旱別的村鎮都被迫的離開了家鄉,但是那裡卻依舊安然!
文濤看了看周圍月光透亮,山林一片寂靜連一隻蟬鳴都無,那讓他來此的人卻不知是否隱藏在某處,還是早已經遠走!看來等天災過去自己一定要去那村子看看,當然就是不爲這一件事情,他之前也是決定了以後要多去那邊的!這時候文濤看了看河裡面的東西又自己身後的人,之前以爲只不過是一點點東西,也沒怎麼在意所以就帶來一個人,一輛馬車和一輛板車,但是現在看來,這人手到是不夠了!
好在這裡離郡縣城也不是很遠,文濤吩咐身邊的中年男人,“管家,你現在趕緊回去,叫些人過來,小心一些,別被有心人發現了!”不過他家那幾位,現在可是因爲得到了罕見的瓜,這個時候正興奮的計算着怎麼好好利用,想來也不會像以前一樣把他盯得那麼緊,不過還是要小心一點!
“誒!”中年管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於是沉沉的應了一聲,便轉身駕着馬車往回趕了!
“你們幾個,去先把東西搬上來!”等管家離開之後,文濤便吩咐跟來的五個下人把河渠裡面的東西都取上來。幸好這天氣實在是悶熱,所以文欣之前潑的水,早就幹掉沒有一絲痕跡了,不然這些人看到,又不知是什麼感想。
等那個中年管家帶着人去而復返,等着文濤吩咐人把東西放到車上回城,已經都快要天亮了,確定了是文濤帶人來之後,文欣便偷偷帶着莫老爹和莫默,三人在空間裡面睡了一覺,醒來吃完早餐出來,就駕車離開了河陽郡!
順着來時的路,跟來的時候一樣由莫老爹和莫默輪流騎馬拼命的趕路,也跟來的時候一樣,遇到災民偷偷的留下了一些水源和吃食,從河陽郡回到千樺鎮,花去差不多半個月時間。
找了一個偏僻沒有人的地方,把馬車取出來套上,又由莫老爹趕着車,在車上放了一些從郡縣帶回來的禮物,三人都坐上了馬車。
到了千樺鎮,文欣自然就想起了那個和她有約定的女子,“走,老爹,咱們去那個破廟看看,嘻嘻,不知道那個英姿颯爽的大姐在不在那裡等着,還是已經自己問了路去了村子,或者沒有守約?”文欣趁着下巴,很想知道那個女子到底做了什麼選擇!對於這個乾孃候選,文欣還是很看好的!
就在文欣三人到了千樺鎮的時候,通雲商行的中年管事也小心翼翼的護送着他認爲的寶貝到了薩拉州,通雲商行的分部,巧的是剛好通雲商行的東家,如今莫家的掌權人莫風到薩拉州巡查,管事便直接求見了他偉大的東家。
經過一番的通傳,最終中年管事如願的見到了他的老闆,莫家現在的掌權人莫風!
“聽說你帶了一中稀罕物回來?是什麼?拿過來看看,要是真的稀罕,獎賞少不了你的!”莫風懶散依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這個自己都記不住名字的管事,對於剛剛手下稟報的,這個管事帶來了一種稀罕的瓜果,完全的不以爲然。
中年管家低着頭,完全沒有看到自己主子眼中的不以爲然,他等着的可不就是老闆的這一句話麼?於是忙叫一直跟着現在站在門外的小廝,把西瓜給抱過來,“當家,你看就是這個,是華龍商行的三少從一個海島上發現的,說是叫西瓜。”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刀,把西瓜給切了,又分成一小塊一小塊放在精美的盤子裡面,插上竹籤,諂媚的遞到了莫風面前!
看着青色的外皮下包裹着鮮紅的果肉,莫風也是驚奇的起身看着,直到中年管事把西瓜切好送到面前,那獨特的香甜撲面而來,似乎連燥熱的空氣都一掃而光,莫風詫異的挑眉,下意識的執起了一小塊西瓜嚐了起來,一口清流順着喉嚨而下,之前一直乾的發慌的喉嚨和胸腔,瞬間被這一小口清流給治癒了!
沒一小會兒,一盤的西瓜就被莫風給吃完了,而且還與猶未盡,中年管事慣會看人臉色,見主子望着桌上那還沒有切得西瓜,忙主動的又給他切了一盤送上,於是得到了莫風讚揚的眼神,可把他給樂壞了!
“不錯、不錯,確實是稀罕的玩意,是叫西瓜?”終於感覺自己肚子有些脹的吃不下了,莫風這才放了西瓜盤子,彼時他一個人吃完了一半多些的西瓜,“你說這個東西是華龍商行運過來的?”
“是的主子,確實是華龍商行,是華龍商行的西南分行的人!”管事低着頭,感覺頭皮有些發麻,這華龍商行也是對方自己說的,自己這樣認爲的,這的是不是,其實他能說他也不知道,也沒有去確認麼!只是華龍商行該沒有人會去冒充吧!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去挑釁?
這樣一想,中年管事更加的放心,也更加的確信,那就是華龍商行的人,於是又細細的說了一下這西瓜的事情,然後又說起了那因爲極品如意果而發達的公孫家,隱晦的跟莫風提可以把這西瓜進獻給上面,天時地利,絕對比公孫家更加的榮寵!他這麼說,其實也是擔心自家的主子想不起這一茬,所以爲了自己的功勞更加可能的大,他變隱晦的提了出來,果然莫風的眼神都變了!
最後他邀功一般的說道:“主子,這華龍商行原本是想把瓜賣給河陽郡的富商權貴,但是被小的給攔住了,小的用兩家商行的交情,讓那管事放手,把這瓜全部買下來了!”
“哦?”這下莫風也不禁看了一眼這個不起眼的管事,這麼聰明能幹的管事,他之前怎麼就沒有發現?而且連名字都不知道,“這一次你乾的不錯,要是那事能成,你便回總行幹吧!”這就是肯定了他的功績,把他調到總部當管事的意思了!
他要的不就是這個麼?中年管事立馬笑呵呵的,然後又說起了河陽郡黃金告罄的事情,希望總行能夠調一批黃金去河陽郡!
“什麼?你把河陽郡五百萬黃金都給兌換出去了?”莫風騰的一下從椅子裡面站了起來,朝着中年管事吼道!臉色早已經失去了一貫勝券在握的自信和對萬事漠不關心的不以爲然,如今他的臉上是滿滿的驚怒、惶恐!
猛然被莫風的口水襲擊,中年管事卻是一動都不敢動,心臟砰砰的跳着,“是、是的,主子,這、這是兌換來的銀票!”中年管事立馬掏出一起帶過來的銀票,手顫抖着,戰戰兢兢!錢莊的黃金不就是用來兌換的麼,怎麼見主子的反應,好像河陽郡的五百兩黃金是不能夠動的?可是,爲什麼?
“啪!”莫風怒不可揭的扇了中年男人一巴掌,“你個蠢貨,難道你不知道現在黃金有多麼難弄?你知道不知道河陽郡的黃金是我們通雲慢慢挪移過去,是我們通雲現有的所有黃金,那是有大用處的!你就這麼全部給換給了別人?我們通雲還差銀票這東西?你以爲那黃金是一般的黃金?你這個蠢貨!”
莫風說着還不解氣,又一腳踹了過去。中年管事這個時候已經被莫風一句一句的斥責弄懵了,怎麼也不清楚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河陽郡的那批黃金不管是本身特別,還是有特殊的用處,他都不知道啊,他才被調任不到一個月,上一任的管事走的匆忙,什麼都沒有來得及交代,真的不怪他好麼!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難不成是有心人知道了那批黃金,故意去把黃金給兌換出來的?不然誰有能那麼大的魄力一下就兌換那麼大一筆黃金,這不是五兩,也不是五十兩,更不是五百五千,而是五百萬!莫風在房間裡面焦躁的來來回回,心裡已經不知道轉過了多少的陰謀論了!
那批黃金,確實是通雲商行所有的黃金儲備,是所有通用黃金再拿去提煉之後得到的最純的黃金,說是五百萬兩,但是按照一般來說,那裡可是整整八千萬兩黃金,提煉了五次,才凝練出來的黃金,是要用來跟北國雪國秘密交易一批武器和糧草的。
而且是對方指明瞭是要的黃金,爲了動作小一點,這才把黃金拿去凝練,然後放到了河陽郡這個雖然發達但是遠離進城的郡縣,可怎麼他家商行就有這麼蠢的玩意,居然都不看看黃金的品質,就這麼跟人把黃金給換了出去!
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交易的時間快到了,可是沒有黃金,他們拿什麼去交易?爲了那批黃金,他們甚至用自家的白銀跟別的錢莊兌換,所以他們就是白銀都沒剩下多少。只剩下一些通用的銀票,維持通雲商行各個生意的運行!
現在又讓他們到哪裡去湊夠那麼多的黃金,自從三年前皇室把控了全國的金礦,他們這些商人想要換到黃金,就比登天還難,這些黃金還是莫家幾代人積累下來的財富!
跟別國買武器,這可是通敵叛國的罪名,一旦發現那麼等待他們的就是萬劫不復,要知道上面那個可是看他們莫家不爽很久了,誰讓他們家比國庫還有錢!他們戰戰兢兢的籌劃了那麼久,雙方都要冒多大的危險,到時候對方的貨物到了,但是他們卻拿不出銀子,這讓他們怎麼跟對方交代,這麼得罪人,他們莫家還要怎麼立足?
一想到這邊要得罪皇家,那邊又得罪雪國,兩邊夾擊的可能便是他們莫家所有人萬劫不復,莫風一張臉都白了,汗涔涔的,看着中年管事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但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一句教訓的話來了!偏偏這個時候,天空猛然一聲轟隆炸響!似乎預示了莫家悲慘的命運,莫風一屁股坐在地上!
天空轟隆作響,那是雷鳴!
不管是躲在哪個角落的人,統統的跑到了外面,一臉驚喜又震驚的看着天空迅速聚集起來,黑壓壓的烏雲,天似乎距離人們只有一尺,舉手可觸摸,明明是那麼的嚇人,但是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們統統連帶笑臉,不顧親疏擁抱着歡呼起來!
迅猛的風,把之前還無比悶熱的空氣一掃而光。終於要下雨了,每一個人心中都是這麼嘆息着!
沒有讓衆人等待太久,大雨瞬間傾盆而下,沒有人跑到屋檐下面去躲雨,反而因爲這場雨驚起了更多的人,街道上滿滿的人,一個個不捨得閉眼,就這麼任由大大的雨滴砸在身上。疼,不是做夢,將近一年的乾旱,老天終於開了眼,降下了雨水。
人們已經在雨下計算着回鄉的事情,雖然就快到冬天了,但是哪怕不能夠種下糧食,也能好好的翻翻地,讓乾旱了許久的地吸吸雨水,還有家裡屋後的菜園子,要是勤快一些,說不定還能有些個收成!
“你趕緊回去派人給我查,到底是誰從錢莊裡面兌換走了黃金,查不出來,你也不用回來了!那麼大一筆黃金,絕對不可能那麼快消失無形,總會有痕跡留下,追到人不管對方是誰,殺無赦,把黃金全部追回來!”被狂猛的暴雨驚醒,莫風騰地從地上驚起,他兇狠的盯着中年管事,那一眼險些嚇爆了中年管事的心臟,索性莫風似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交代完只看了他那麼一眼之後,就快速的離開了。
中年管事腿軟的幾乎站不起身,跌了一次又一次,最後還是外面看着不對勁的小廝進來把他給扶了起來,直到這個時候中年管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滿身的汗水,就像是在水裡面撈出來的一樣!猛然一個顫抖,中年管事緊緊的掐着小廝的手,低沉顫抖的說道:“回、回,我們趕緊回去!”要是真沒有追回那批黃金,那麼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絕對不保!現在他已經顧不得自家主殺無赦的狠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