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西瓜後續

距離山海村萬里之遙的京城,在兩個半月之前有那麼一批罕見的名爲西瓜的水果,突然衝擊了京城的貴人圈,第一批到了之後,又陸陸續續的有更多的商家帶着或多或少的西瓜來到了京城!

那個時候還受乾旱的影響,天氣異常的悶熱,這西瓜猛然一出現,就受到了京城權貴的無比親睞,京城權貴何其多,而西瓜是何其的少,於是個個以能夠在商人那裡搶購一隻西瓜自豪,因爲那是權利和財富的象徵!

可是乾旱後的第一場雨夾帶着冬天特有的冷空氣席捲了京城的時候,這一切可就又不一樣了。

京城在北方,可沒有南方特別是山海村這麼一個全年氣候都普遍溫暖的特殊地區,乾旱過後,氣溫也發生了反常,今年的京城,冬天似乎來得特別的早,雖然還沒有飄雪,但是出門卻已經要加一件厚一點的外套了!可偏偏就是因爲沒有飄雪,空氣卻又溼冷,於是西瓜迅猛的跌落市場。

那些之前還比京城權貴還嘚瑟還囂張,人家拿着一踏銀票求瓜卻死死捂着瓜不放的各個商人們,可就憋苦了一張臉。特別是冷空氣襲來,看着新鮮清亮的瓜一個個爛底的時候,就更加的苦逼。可即使把這瓜降到了白菜價,都沒有人上門購買,有個別看着西瓜新奇的貴人上門,卻最多也不會超過十個。

現在京城談論最多的就是這奇大無比又稀罕的西瓜,之前是以爲乾旱的時候,突降這個一個甜瓜,所以被追捧,所以人人都在談論。現在卻是因爲老天開眼下了雨,天氣集聚變冷,這西瓜就冷門沒人要了,所以也是人人都再說,確實在嘲笑那些之前還囂張的商人麼。

權貴們都在嘲笑這些奸商之前居然不給他們面子,捧着金子買都不放手,現在就是送給他們那也得看他們要不要!百姓們都再說,肯定是這些奸商做多了壞事,所以老天都看不過,於是兩個月來都斷斷續續不停的降雨,讓這些瓜都賣不出去,還爛在倉庫,這叫活該!

看着倉庫裡面一溜大圓的西瓜,富商們的臉別提有多蒼白,就像整張臉都裹了厚厚的麪粉!

當然,這不僅僅是因爲西瓜賣不出去,又受到冷嘲熱諷的緣故。還因爲,這些平常都吝嗇的財主們,心疼自己花高價買來的瓜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的腐爛,於是爲了不讓自己覺得那些銀子都打了水漂,商人們個個見天的飯也不吃了,水也不喝了,就啃西瓜管飽還管渴,只要這些瓜都是吃在了自己的肚子裡,那麼那些錢就還是花在了自己身上。於是他們就這樣因爲吃多了西瓜悲催的拉肚子了,簡直就是一瀉千里的豪壯!這樣他們的臉色怎能保持紅潤有光澤?

可是即使這樣,也沒能阻止西瓜一去不復返的腐爛,誰讓這些人吝嗇到,自己使勁啃得都拉稀了,卻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捨得送?

在京城某京郊的莊子,莫風整個人都快瘋了,特別是看到那一屋子的青皮西瓜,莫風感覺他這一輩子的火氣以及衰運都集中到今年來了。

莫風在一個人再客廳,想着這一段時間裡面的事情,真的是越想越怒不可揭,“蠢貨,都是蠢貨!”還說把是華龍商行的人賣的瓜,還說把所有的瓜都買過來了,那前頭華龍商行的當家聽到那些話匪夷所思之後的質疑,現在滿京城都賣不出去的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老爺、老爺,打聽到了,打聽到了!”一個小廝焦急跑過來,在這麼寒冷的天氣,他卻跑的一身汗,但即使這樣他卻一點也不敢放肆,在現在已經成了爆火龍的主子面前哪怕擦一把汗!

“說!”莫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早已經沒喲慣常的自信和風度!

“老爺,是這樣的河陽郡三分之二的富商權貴都在我們商行之前購買了數量不一的西瓜,然後那些有心思的商人便直接把西瓜直接運到京城大賣,加上後來很河陽郡的管事被主子追查銀莊的事情,老爺不在,這西瓜沒人做主就在薩拉州放着,所以我們商行遲了一個月來京城,而其他商行已經在京城大賣西瓜了!”

小廝的話還沒有說話,莫風吼道:“誰讓你說這個,現在還用你告訴我這個?出去那麼久你就打聽到這個?沒有一點有用的東西?”這麼多西瓜堆在這裡,現在這麼冷的天,誰稀罕吃這個?又不是早前乾旱沒有水喝的時候,再怎麼稀罕的瓜,用錯了時局那也是禍害,他們就是花了一踏票子換來一堆無用的東西!

原本還以爲就他們家有,放一放也沒有關係,哪裡知道,河陽郡大半以上的富商居然都有西瓜,還早先一步送到了京城,在乾旱的時候就進獻了去,得到了褒獎,好在進獻瓜果的不是商人而是朝廷官員,不然他們第一商行的名頭該往哪裡擺!到底是誰,是誰膽敢借用華國華龍商行的名頭,來跟他們作對?還有銀莊的事情,難不成是同一夥兒的!該死的,現在不僅得罪了華龍商行,還得罪了雪國。

小廝被莫風一吼給嚇得渾身顫抖,“有、有…老爺。”小廝抖着嗓子說有,但一時卻又說不出有什麼。

“蠢貨,還不趕緊跟我說清楚!”莫風被小廝這吞吐的模樣給惹火了,立馬起身一腳把小廝給踹到門上,“砰”的一聲響,結實的木板門沒有絲毫破損,小廝卻被木板門反彈摔地,一口血吐了出來,但一點都不敢有怨言,立馬跪地爬到莫風的面前,餘下的血沫全部嚥下自己的肚子!

外面莊子裡面的下人聽到響動,一個個都遠遠的避開,深怕一會兒要是被主子看到,叫過去自己也深受波及。現在這個時候,他們才無比慶幸,自己是在莊子裡面打雜的,而不是在商行裡面跑腿,就像裡面那個,平時看着風光無比,但是陰晴不定的主子時常發火,就拿小廝出氣,進去了就可能再也沒有出來的可能。有福也要看有沒有命享啊!

屋裡小廝的身體捲縮在一起,頭死死的抵在地面上,“老爺,我們的人只查出賣瓜的那兩個男人可能是喬裝打扮過,而…而且從下邊傳來的消息,在河陽郡屬地各鎮縣,接連傳回有人冒充我們商行給那些地方的商貴,交易、交易大量新鮮的蔬菜,手法、方式就跟河陽郡那賣瓜的人一樣,所以我們懷疑是同一批人!”

“聽,聽那些商貴們說,那些人在賣瓜給他們的時候,直接點名了讓他們可以藉着這個西瓜,進獻到上面來,當初租住那個小院子的兩男三女,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外頭災民太多根本無處可查,只查到是外縣來的。”

“還、還有,老爺我出來的時候府裡讓您趕緊回去。”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小廝就緊緊的閉着眼睛,他已經能夠預見到自家主子的惱怒,就擔心他主子又拿他出氣,所以他死死的把身子捲縮在一起,以一個絕對而習慣的姿勢保護着自己,至少要保住自己一條小命!

不過與小廝想象中的不同,莫風並沒有暴怒,反而是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家族召喚,自從遺失了那些黃金之後,他已經接到不下十次的召喚了,他自然之道家族爲什麼那麼迫切的召喚他,因爲他的失誤不僅造成了商行百年來最大的損失,同時還把商行置於危險的境地,家族這是要開宗祠革除他掌權人的身份!

爲什麼會這樣?明明他和母親一步步的掃除了嫡親所有的對手,就是那個最最有權勢的大哥不也被他和母親聯手除去了麼?該死的怎麼家族會有那麼的支脈,個個都想跟他爭權?宗祠的那些老傢伙怎麼還不去死,到現在了都還要干預他的權利。

可是偏偏,他連反對的權利都沒有,要是他再不回去,他絕對相信,家裡面那些等着他下馬的人,絕對會直接去找上宗祠的老傢伙,革除他商行掌權人的身份。這怎麼可以,商行、商行一年就能夠賺取千萬之巨,他每年都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挪移幾百萬,要是沒了商行掌權人的身份,他銀子要從哪裡來?

不行,絕對不行,這又不是他的錯,是那個肥豬,對是那個肥豬,那個人他記得,好像就是三弟派過去的,是三弟的人,所以做錯事的是三弟纔對,對,是這樣沒錯,他就說他怎麼會錯麼,該受到懲罰的是他纔對!

這麼一想,莫風猛地站起來,朝外面走去的同時冰冷的對小廝說道:“我現在回總行一趟,你趕緊的,把那些爛瓜都處理掉,我不想在看到那些礙眼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爲這些瓜,黃金的事情怎麼可能那麼快被那些人知道,還整天跑到他面前冷嘲熱諷的。要不是因爲這些瓜,京城權貴富商圈又怎麼會那這個事情嘲笑他?要不是爲了躲避家族的那些人和京城的那些嘴巴,他又怎麼會到了京城,卻連總行都去不得而躲在這個小莊子上來!

等莫風匆匆出門,小廝這才戰戰兢兢的起身,還有些詫異爲什麼主子沒有衝他打罵,而且走的時候那聲音中,怎麼主子火氣雖在但是感覺整個人卻都鬆快了?是錯覺?小廝趕忙丫頭,捂着肚子就去忙活莫風交代的事情!

“你、你還有你們都過來,躲在那裡做什麼,趕緊的主子吩咐,把這些瓜都處理了,等主子回來的時候絕對不能夠讓他在看到這瓜的影子,不然,哼!”小廝出的門來,就立刻挺起了自己的身子,手也不捂着自己的肚子裡,依舊一臉的高傲,把那些看戲的下人全部叫了過來,去把倉庫裡拿一堆的西瓜,不管好的壞的,全部都搬出去。

“哼,可不許偷偷的搬回去吃,你們是什麼身份,就算這些瓜賣不出去,那也不是你們這等身份可以嚐到了,既然主子說了要拿去處理,就別想渾水摸魚,被主子知道小心你們的命!”小廝頤使氣指,看着下人們一個個聽話的把瓜給搬出來放到院子裡面。

“那、那要把這些瓜扔哪裡去?後山?”有人弱弱的問道。

“哼,後山不行,主子經常要上山打獵,你們都扔那裡,不是給主子找不自在?”小廝斜眼一撇,對於問話的人表示不滿,隨後小廝認真的想了想,覺得在莊子附近都不安全,要是被主子不經意的看到了,那不是又要斥責他辦事不利?

最後小廝還真的想到了一個好去處,於是說道:“去,套上馬車,把這些瓜都扔到莊子不遠處的那個深潭裡面去!”

於是在小廝的帶領下,這些好的壞的瓜,全被他們扔到深不見底的水潭裡面去了,於是冬去春來,等通雲商行想起來要種植西瓜,就等夏天進獻到宮裡頭,讓上頭那位對他們改觀一些,期望夏天把西瓜運出國門大賺一筆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商行居然沒有西瓜籽了!在於是,看着看着全國上下都在熱賣西瓜,而他們所謂第一大商行,卻沒有這個西瓜的時候,通雲商行的新掌權人,險些沒有吐出一口老血。這就是後話了!

這邊莫風興匆匆的回家,想要跟族裡面說清過錯不在於他時候,卻不知一回家,卻是面臨自己的母親、妻子、兒女通通被逼死,三房奪權的殘酷現實,而他便是那最後一個!莫風纔回家,什麼都還沒有來的及說,就直接被扣押,然後同樣也是一句話都不讓說,直接讓灌了一杯毒酒便魂歸九霄了,連不甘都來不及表達!

而莫家因爲這一場奪權的內亂,偌大的莫家以及通雲商行漸漸的開始分奔離析,也不過是一年的時間便失去了他第一商行的身份與地位。拆分開來的通雲商行,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龐然大物了,很快便被各大勢力聯手打壓,最後每支莫家人只得把各自的生意一縮在縮,到最後元國便再也沒有所謂的通雲商行,就連雪國來人想要找麻煩,都再也找不到曾經的通雲商行!當然這也是後話!

遠在山海村的文欣三人,卻是完全不知道,因爲他們的原因,一個龐然大物,就這麼被他們不知不覺得“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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