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姐姐來了。”郭芷莉剛好完成最後一步, 看見任宛進來便起身甜美地向任宛行禮。

任宛簡直服氣,倆人你殺我我殺你的竟然還能站在同一屋檐下?

真是愛的力量啊!

呸呸!

她可不是因爲愛。

“側妃真是貼心啊。”任宛不知爲什麼,話出口總覺得空氣有些酸, 嗯一定是她的錯覺。

“姐姐折煞我了, 妹妹自落湖後就一直神志不清, 給姐姐和王爺添了不少麻煩, 妹妹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但如今妹妹已經大好,往後必盡心盡力侍奉王爺和姐姐。”

郭芷莉的表面功夫做得是滴水不漏,跟她相比, 任宛簡直就是渣。

兩人心知肚明,任宛懶得和她多費口舌, 似笑非笑地點點頭, 走到湛浚凌跟前, 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鼻孔朝天道:“美人包紮疼也不疼了, 王爺好福氣哦。”

空氣又酸了,這是怎麼回事。

任宛也懶得管了,反正她心裡不舒服,也不想讓湛浚凌舒服,當下碰了碰湛浚凌的靴子, 低頭悶悶地說:“我要出府去玩。”

湛浚凌看着任宛委屈巴巴地樣子, 想把人拉到懷裡哄哄的心都有了, 可他想起任宛想要逃的事又冷了心腸, 抵脣輕咳無情地拒絕, “不行。”

任宛就預料到是這個結果,可她預料到和聽到又是一回事, 心中瞬息有些暴躁。

他倒好,佳人在懷,想幹嘛幹嘛,說不讓她出去就不讓她出去,說親她就親她,憑什麼。

任宛覺得自己有點上頭,她不應該這樣,她轉身輕呼着氣,安慰自己。

不能和渣男講道理,不能和渣男講道理,不能和渣男講——

“你這是拘.禁!是犯.法的!”任宛把心中吶喊的理智小人踩在腳底,一發不可收拾。

看着湛浚凌,不忿地說:“我做錯什麼事了你要把我扣着,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人又不是我放跑的,要是暗衛能抓住,早八百年抓住了,”

“這事能怪我嗎,再說了,我出去和你抓人又有什麼關係,是不是隻要我出去你就抓不到人了,如果是的話,我聽你的,我不出去行了吧。”

爽啊,一頓牢騷發完任宛看着湛浚凌啞口無言的樣子,心中的感性小人掐着腰狂笑。

“姐姐別生氣,有什麼話我們慢慢說。”郭芷莉上前,心中訝異,任宛竟敢在王爺面前這麼無所顧忌。

是任宛膽子變大了,還是王爺.......

郭芷莉不敢想下去,她始終忘不了在正廳看到的一切,那個時候的王爺是溫柔的也是陌生的,是她沒有見過的。

郭芷莉突然有些恐慌,好像她想要抓住的東西正在離她遠去。

不。

郭芷莉心中否認,一定是任宛用了什麼法子蠱惑了王爺,王爺纔會對她另眼相看,一定是這樣,郭芷莉心中想着,面上的笑卻有些維持不住。

“不可理喻。”湛浚凌握了握拳,眼底陰鬱,反了她了,什麼話都敢說。

“我要出去玩。”任宛當郭芷莉不存在,心中恍然有些委屈,繼續碰了碰湛浚凌的靴子,說:“不公平。”

郭芷莉心中惱怒,對着湛浚凌福禮道:“王爺,姐姐既然想要出去,王爺就允了吧,若是不放心,讓人跟着便是了。”

姐你個球啊。

任宛看着郭芷莉衝她虛僞地笑,心中更是鬱悶了,她剛剛是因爲這樣的人在生氣嗎?

啊!我的天!

任宛你越活越回去了。

正在她想着要不要和湛浚凌服個軟什麼的,灰青風塵僕僕地進來了。

這臉色明顯是有事,任宛狐疑,就聽到湛浚凌說:“你先回去吧。”

任宛回頭,以爲是湛浚凌在和她說話,結果人看的是郭芷莉。

郭芷莉這次利落,笑着行禮道:“好,臣妾不打擾王爺處理政務,王爺小心傷口,且不可碰水,飲食也需清淡些。”

貼心啊,任宛感嘆。

不過第一句話是說給誰聽的?

任宛咂嘴,也是,湛浚凌的事她也少知道點好,正想說自己也走了,就被湛浚凌拉着後領扯着進了內室。

“你別拉我啊,”任宛手在空中舞着,想要抓湛浚凌的手。

郭芷莉的笑就僵在了嘴角,她要騙不下去自己了,任宛這個不知羞恥的賤人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把王爺迷住了。

早上她聽聞清風院出事就馬上趕了過來,原本想着王爺會重罰任宛,沒想到任宛無事,王爺竟然還因爲救她受了傷。

爲什麼?任宛是給王爺下了什麼藥,竟然騙的王爺如此對待,郭芷莉越想越氣,嫉恨地脣瓣險些咬出血,流芽上前扶着,郭芷莉抓緊流芽的手臂,流芽嚇得一抖,頭又低了些。

“戲班子請到了嗎?”兩人在回院地路上走着,郭芷莉面無表情地問。

“回小姐,已經請到了,小姐放心,過兩日即可入府。”

郭芷莉滿意地冷哼一聲,說道:“盯着點,任宛被禁足,是絕佳的好機會,讓小荷多注意任宛的一舉一動,這一次一定讓她掉層皮。”

“是小姐。”流芽不敢多說什麼,規矩地應着。

“早上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進來黑衣人?和任宛又有什麼關係?”郭芷莉轉而想到任宛在湛浚凌面前說的話,心中疑惑,若是這黑衣人果真和任宛認識,那可真是天要助她。

“奴婢不知,王爺把所有人攔在了門外,和王妃單獨在一起,沒有人聽到談話,但是聽下人議論,王妃無故暈倒,倒像是故意放那黑衣人走的。”

流芽思索着打聽到的事情回道:“小姐,您說會不會是上次救了王妃的人啊?”

郭芷莉擰眉沉思,說道:“不是沒有可能,只是不知身份......”倏而又想到什麼,精光浮現,“你說上次赤國的三皇子來到府裡和任宛像是相熟,會不會就是救了任宛的人。”

郭芷莉越想越覺得可能,說道:“去讓小荷查查,若是任宛真的和三皇子相熟,那今日的黑衣人一定是三皇子。”

郭芷莉心中冷笑,她竟不知任宛什麼時候這麼討男人歡心了,赤國的三皇子她動不了,任宛還不是她想踩就踩。

*

“你就不能溫柔點。”任宛正正衣襟,埋怨地瞪了一眼湛浚凌。

湛浚凌不看任宛,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灰青說:“查到了?”

“回王爺,任弱可的事有眉目了。”灰青回道。

“查到了?”任宛驚詫,她這幾日因爲任弱可的事都沒睡好,此時聽到有消息了有些急不可耐,“你快說說查到什麼了。”

湛浚凌沒說話,灰青便向任宛作揖道:“回王妃,事情是這樣的,趙子訥有一遠方表哥楊郎嶽住在家中,兩人關係不錯,喝酒吃飯逛名雨樓都是一起,”

“所以任弱可是怎麼嫁過去的楊郎嶽多少知道,嘴上說了趙子訥兩句,兩人吵了起來,過兩日又和好了,”

“但新婚之夜楊郎嶽喝多了,走錯了屋,不知說了什麼和任弱可起了爭執,然後....”

灰青停頓了一下道:“趙子訥進來時楊郎嶽已經完事了,兩人動了手,楊郎嶽就被送走了,過幾日任弱可有喜了,但是因爲楊郎嶽的事,孩子沒能留......屬下查到的就是這些。”

任宛有些暈,一時之間消化不過來,怪不得任弱可要殺她,原來是經歷了這些事,她還以爲任弱可腦子有病了呢。

“心軟了?”湛浚凌看到任宛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心裡不由得泄氣,他的王妃對誰都心軟,唯獨對他,是滿身的刺。

任宛看向湛浚凌,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倒也談不上心軟,只是想要不放過任弱可的念頭淡了些。

“這些事跟你都沒關係,任弱可是咎由自取,你無須多想,她所犯的錯足夠她死上幾回了。”湛浚凌說。

“你要殺她啊?”任宛不假思索地說。

“不應該嗎?”湛浚凌問。

任宛捏着手指,走了兩步說:“她已經遭到懲罰了,我覺得還是放了她吧。”

“那她若還是想要殺你呢。”

“殺就殺吧,我命大,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呢嗎。”任宛說。

湛浚凌聽到前句臉色就不高興,可聽到最後一句臉又放晴了,他微微勾了勾脣角看向灰青說:“趙子訥再來讓他進來吧。”

“是王爺。”灰青應着就退出去了。

任宛聽到話就知道任弱可是能活了,坐到椅子上,忍不住嘆息道:“男人真是禍根啊。”

湛浚凌疑惑,“王妃在說誰?”

任宛瞥湛浚凌一眼,說道:“王爺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湛浚凌感受到任宛幽怨地眼神,心中失笑,對着任宛說:“過來。”

任宛不理,她又不是小狗,成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也太不把她當人看了。

“過來。”湛浚凌咬字,語氣帶着威脅。

任宛不用看就知道湛浚凌的眼神有多嚇人,她恨恨地咬牙站起來,不情願地走過去,在湛浚凌跟前站定,沒好氣地說:“幹嘛。”

湛浚凌倏然攥住任宛的手腕把人一拉,任宛沒有防備直接跌進了懷裡。

任宛坐在湛浚凌的腿上,一手摟着湛浚凌的脖子,一手按在湛浚凌的胸膛,當下被自己的動作臊的臉紅,連帶着口乾舌燥。

眼看着湛浚凌的臉越來越近,任宛的心口‘撲通撲通’跳得要飛起來了。

“不行,你要幹嘛。”任宛強拉回了理智,她不能這麼被動,憑什麼,她又不是小狗。

湛浚凌不悅,手扣着任宛的腰把人緊緊貼着。

最後關頭,任宛捂住了嘴,湛浚凌的脣就落在了任宛的手背上。

雖然也是軟軟的,但湛浚凌不高興,任宛又在拒絕他,當下神色有些陰沉。

任宛沒空注意湛浚凌的臉色,她只覺得手背癢癢的,酥酥的,湛浚凌離開,那塊位置的觸感還一直存在。

湛浚凌見任宛發愣,又想要貼上去。

任宛忙往後撤,脫口說道:“你和郭芷莉親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