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更何況,我進去之前也不知道房中的人是柳哲,當時那情形還哪有時間想什麼別的。”
葉九卿小聲的嘟囔着,雲修宴卻是隱隱約約的全都聽盡了耳朵。
男人腦海中不禁勾勒出了一副當時的情景。
身材嬌小的夜九晚上一個人帶着把短刀進了振國將軍府,卻是被府中的惡僕給發現並且追殺,那麼多五大三粗的僕從侍衛追殺一個嬌小的女孩,他們實在是該死。
如今的攝政王殿下已經徹底的陷入了葉九卿被人追殺的旋渦中無法自拔了,甚至他完全忽視了葉九卿的武力值到底有多恐怖。
別說是五大三粗的侍衛了,就算是個小將軍,她也不遑多讓。
雲修宴心裡沒來由的有些心疼,但嘴裡卻還是道:“萬一柳哲睡覺有什麼怪癖……萬一他是裸睡的,你看到了可怎麼辦?”
葉九卿微笑。
“王爺您真是多慮了,就算他真是裸睡的,月黑風高的,房間內也沒燭火,我又不是火眼金睛,哪兒能看的清楚?”
雲修宴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雖然不知道火眼金睛這詞語是哪兒來的,但大致能聽的明白。
男人狀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你當時是如何知道他名姓的?”
“當然是從文章落款看……”到的。
“哦?剛剛是誰說月黑風高,屋內沒燭火,看不清的來着?”
葉九卿:“……”狗男人,就知道套路她。
“咳,那不是離得近了就看清楚了。”
葉九卿下意識的解釋,解釋完了忽然想到自己爲什麼要同雲修宴解釋這些東西?
“王爺沒事兒我便走了。”
說完,她也不等雲修宴反應便走了出去。
……
門外。
魏德躬着身子送走了葉九卿後便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他剛掀開簾子還沒來得及喊一聲王爺呢,裡面的人就開口了。
“去,把裴風給本王叫回來。”
“額……是,王爺。”
聽着他們王爺明顯咬牙切齒的話,魏德手裡掀着簾子,一轉身又出去了。
完了完了,王爺吃醋了,王爺不開心了,有人又要遭殃了。
裴風已經在執行任務的半路上了,不過一聽是王爺叫自己,他頓時便返了回去。
一邊往回走他還在想,明明王爺是讓自己去丞相府做件事情的,這時候爲什麼又把自己叫回來了?難不成計劃有變?
……
“王爺。”
“嗯,裴風,你過來。”
裴風依言走到了雲修宴身邊,將耳朵湊近。
“你……”
雲修宴耳語了幾句,裴風越聽便越心驚。
直到他走在執行任務的路上還在想,這到底是誰把王爺氣的這麼狠了。
嘖嘖,丞相府和皇宮裡的人可真是倒黴了。
當日黃昏。
雖說是夏日,但皇宮內太液池的水還是很涼的,人若是落了水往輕了說也定然會發高燒。
太液池邊。
“不好啦,不好啦,柔妃落水啦!”
“來人啊,來人啊!”
柔妃在池子內撲騰,她不會游泳,一下子直接喝了好幾口混着魚糞的池水。
站在池子邊上的太監和宮女們在太液池邊大喊,但卻是沒有一個想着要下去救人的。
裴風做完了一切後便隱在暗處看着這一幕。
那些太監宮女們當然不會去幫忙了,因爲這些人都是他們的人。
至於這柔妃……就讓她在太液池內洗洗她身上的惡毒吧。
王爺可是讓他親自查了,當初神醫在皇宮內的時候這位柔妃可是沒少找麻煩,那時的神醫還只能在落鳳宮內裝作癡傻的樣子,她可沒少欺負了神醫。
這些事就算神醫不在乎,但是王爺也是在乎的,王爺在乎的,他就在乎。
所以就讓這位柔妃好好的在太液池內撲騰一會兒吧。
裴風看了最後一眼,朝着幾個太監宮女打了個手勢便飛快消失在了皇宮之中。
出了皇宮,裴風直接運輕功前往丞相府。
丞相府內。
“老爺啊——婉婉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那般大庭廣衆之下她被打成了這樣,你讓她以後可怎麼嫁人啊!”
這會兒太陽已經落下,天也漸漸擦黑。
裴風落在屋頂上時剛好聽到了程氏狼哭鬼號的聲音。
房間內的人還沒發現屋頂上落了人,依舊在絮絮叨叨的說着。
裴風聽着下面的動靜,應當是葉槐在房間內煩躁的踱步。
“你個婦人只知道對着我哭,本相貴爲一朝丞相,婉婉又是嫡女,想要與咱們丞相府結親的年輕公子不知道有多少!”
“哼,你說的倒是好,如今婉婉算是丟盡了臉面了,再加上身上那一身的傷疤,你想想,就算是有人娶了她,難不成真的會一輩子對她好嗎?”
程氏一邊哭一邊接着道:“況且這京城內有多少的富貴人家,婉婉以後到了別人家的後院裡,還不是任由着人家揉圓捏扁,你怎麼可能管得到!”
“來日若是丈夫不疼愛,她在那吃人的後院裡可怎麼活啊!”
“疼愛她?什麼疼愛她?”
“你們這些婦人成日裡想着什麼情情愛愛這些東西,實在是愚蠢!”
葉槐正在氣頭上,嘴一禿嚕便有些口不擇言了,不過他說完了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
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了,現在再想要改口卻是已經晚了。
程氏眼淚流的更兇了,這回卻是因爲氣憤。
“好哇,我就知道,你當初在我父親面前說什麼心悅我、非我不可這些話原來都是假的。”
“如今這倒是好了,你當上了丞相了,我程家對你也沒什麼用了,虧我當初還以爲你是真的心悅我。”
“哈哈哈哈,現在我反倒成了笑話了,原來你心裡一直只有白夕一個人,可最後呢?最後她背叛了你,你也因爲權勢放棄了她!”
程氏也是發了狠了,心裡一難受,嘴上便什麼話都禿嚕出來了。
葉槐聽着白夕兩個字的時候猛的便僵住了身子,緊接着便惡狠狠的瞪着程氏,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
“我警告過你,別提她!”
葉槐的聲音傳到了房頂上掀開瓦片聽着的裴風耳朵裡。
白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