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說。”
“後來……後來的事情下官都寫在賬本里了,下官保證,賬本里的所有的東西都是真的,王爺若是不信可以去查,絕對一查便能查的出來!”
邊啓路忽然間激動了不少,甚至若不是沒有身後兩個士兵看着他還能往前爬兩步。
在邊啓路說完之後雲修宴好一會兒都沒說話,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不信。
邊啓路有些急,他想再開口,一直坐在雲修宴身邊的葉九卿一個眼神便甩了過來。
那眼神是讓他閉嘴,他看明白了。
他閉嘴。
雲修宴沉默了一會兒,終於看向了一直都沒法開口的大理寺卿。
葉九卿眨了眨眼睛,又是一根銀針飛了過去。
“咳咳咳咳咳……”
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傳來,大理寺卿吳大人臉上滿是驚恐。
剛剛他只覺得皮膚一痛,之後便沒法說話了,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樣,這會兒他終於又能說話了,只是這情況實在是太駭人了。
“吳大人,如今本王給你說話的機會。”
“王爺……”
“不過你且說且珍惜,若是你敢有什麼欺瞞,本王定然不會饒了你。”
“……王爺,下官就算是犯了錯,您也沒有懲罰下官的權力,下官是朝廷命官,只有陛下才能治我的罪!”
已經是這個時候了,吳大人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呵,吳大人做了這麼多年的壞事,不就是因爲天高皇帝遠嗎?”
“這天光皇帝遠的地方,裡裡外外都是本王的軍隊,你想從這裡出去簡直是插翅難逃,就算是本王殺了你,這消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傳回到京城中去呢!”
“吳大人,本王勸你老實一點,城內的暗莊本王已經派人一個一個的拔除了,不出五日,這整個陽城便再也沒有一個人會幫你。”
“你!你竟然敢欺瞞陛下!你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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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到底是敢還是不敢,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你!”
“哼!單單憑藉着這些證據,本官大可說你是誣陷!”
“王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可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
大理寺卿一如既往的一副賴皮模樣,讓人看着便心生厭惡。
雲修宴別過了頭。
“把人帶下去關好,好生的照顧好咱們的吳大人。”
“是,王爺。”
幾個士兵領了命令後直接從後面扣住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大理寺卿,抓着他的胳膊便往外拖。
“你!你敢!”
“陛下不會放過你的!”
“我可是朝廷命官!”
“放開我!!!”
喊聲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到。
雲修宴站起身,讓人將邊啓路兩個人壓了下去。
不過邊啓路臨走前到底是沒忍住讓雲修宴放過自己的家人。
雲修宴只是仰了仰頭,沒答應也沒拒絕。
……
審完了幾個人時已經是亥時二刻,夜色已深。
裴風和洛沚兩個人十分識趣的消失了,他們可不想去打擾王爺,王爺一定會暗暗的記仇。
葉九卿和雲修宴兩個人不緊不慢的往自己的院子走。
衙門必然是沒有攝政王府大,就連院子也不大,兩個人沒走多長時間便要各進各屋了。
雲修宴擡頭看了眼天,月亮很亮,漫天的繁星。
“卿卿,這些日子多謝你了,如今太醫們都來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吧。”
葉九卿揹着手,一路上都在慢慢悠悠的踢着塊兒小石子。
聞言她從袖子裡抽出了張疊的十分整齊的紙。
“這是藥方。”
雲修宴頓了一下才接過她遞過來的藥方。
知道雲修宴在疑惑什麼,還沒等他問葉九卿便道:“知道你相信我,不過那些老太醫們應當不會相信我一個小女孩的話。”
雲修宴捏着藥方的手緊了緊,神色有些淡了。
看他這樣子,葉九卿忍不住擡手捏了捏男人的臉,笑着安慰道:“沒事而的,更何況我如今在這些太醫眼裡只是一個江湖山莊的小小姐而已。”
“若是我真的在他們面前展現了這樣的一面那才驚悚呢。”
“所以啊,王爺你不用不開心,能救洪村的百姓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洪村的人都知道是你救了他們,他們會爲你說話的,你不用……”
雲修宴還想要說什麼,葉九卿接着道:“那些百姓們看到的並不是我的真容,他們認不出來的,而且就算他們說是一個女孩救了他們,他們也絕對找不到我。”
看着面前的女孩這樣,雲修宴莫名的有些心疼。
那羣老頑固什麼都不知道,明明自己沒什麼本事還偏偏也覺得一個比他們小的人也一定不如他們,實在是煩。
“阿宴,這麼小的事情我並不在意,與其同那羣太醫爭論些什麼,還不如舒舒服服的待在自己的院子裡。”
“……”雲修宴不說話,只是伸手抱着她,手臂慢慢的收緊了。
感受到男人蹭着自己的頭頂,男人沒用力,不疼,癢癢的。
“卿卿這麼厲害,日後一定會是舉世皆知的神醫。”還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孩。
最後一句話雲修宴並沒說,時間會證明一切。
……
翌日。
天還沒亮。
雲修宴起身後便拿着藥方去了太醫們臨時被安排的院子。
這時候太醫們還都在睡夢中,猛然間聽到外面傳話說攝政王來了,頓時各個都精神的不得了。
原諒他們這麼多天一直都在趕往陽城的路上奔波,如今剛剛休息了幾個時辰,他們實在是渾身乏累。
不過不管多乏累,在聽到攝政王來的時候全都十分利落快速的穿好了衣袍。
儘管他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等他們出去的時候攝政王還是坐在院子外的石桌上喝了,已經喝了小半杯茶了。
“下官等拜見王爺。”
幾個人看了眼坐在石凳上正在喝茶,沒什麼表情的攝政王,忍不住想要抹額頭上的汗。
“嗯,各位太醫昨晚休息的好嗎?可還要休息?”
雲修宴放下茶杯,太醫們被問的額頭上汗更多了。
他們能診斷病情,卻拿捏不準攝政王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