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客棧內。
客棧依舊照常營業,店老闆兩日來都是戰戰兢兢的,他看到戴着小半邊面具的雲修宴的第一眼心裡便已經有了答案了。
整個雲國帶着這樣小半邊面具的人本就只有寥寥數人,再看看這人周身的氣勢,不是攝政王還能是誰。
客棧房間。
葉九卿並沒跟雲修宴住在一間客房裡。
不過此時她看着桌上的飯菜,有些無語凝噎,不說這些菜有多好,卻能看得出來都是用心做的,甚至不知道比上次自己在這裡住的時候用心了多少。
看來這店主人已經知道了雲修宴的身份了。
叩叩叩!
“卿卿,是我。”
葉九卿笑了一下,起身打開了房門,雲修宴兩手空空,臉上帶着微笑便走了進來。
“卿卿,本王來陪你用膳。”
“……”葉九卿笑了一下,順手關上了房門。
“你看這豐盛的飯菜,恐怕店掌櫃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了。”
雲修宴沉吟了一下,從善如流道:“無妨,如今建陽城內已經戒嚴,而且建陽城外也就只有這麼幾家客棧,這家是離着建陽城最近的。”
“若祿景山真的是奸細,他出城後最可能在這家客棧落腳了。”
提到了祿景山,葉九卿腦中忽然靈光一現。
“祿景山似乎與竹雨樓樓主池沐有恩怨。”
“池沐?”雲修宴挑了挑眉,仔細想想,池沐這名字已經將近一個月沒出現在自己的耳邊了。
“嗯,我問過池沐,他身上中的那些毒應該都是祿景山下的。”
雲修宴眼皮跳了一下。
“你是說祿景山也精通醫術?”
“會不會醫術如今我不清楚,但若池沐說的是真的,那祿景山是一定會製毒的,甚至他的製毒手法已經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雲修宴垂着眸子,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葉九卿能感受到男人身上升騰而起的戾氣。
“阿宴,你的毒未必是他下的。”
葉九卿的話讓雲修宴腦海裡瞬間清明瞭不少,身上的戾氣也收了回去。
“抱歉。”
“阿宴,給你下毒的人是在以命換命,他給你下了毒,自己也沒幾年可活了。”
雲修宴擡起頭,黑潭一般的眸子中閃過些許不解。
“這毒毒性兇猛,而且一直都在折磨着中毒者的身體,這樣的毒可不是那麼好練的,我檢查你體內血液的時候發現這毒能與你的血液相融相依,這一點可能是製毒的人都沒想到的。”
“前些日子我試過製出同樣的毒藥,但是我失敗了,你知道爲什麼嗎?”
雲修宴搖頭,心裡卻是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這毒需要製毒之人用自己的血肉溫養,毒成了,人的壽命也快沒了。”
“簡單而言就是這人在給你下毒的同時自己也中了毒。”
雲修宴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製毒方法,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他聞所未聞。
“阿宴,你仔細想一想,當初自己傷口是不是沾染過別人的血。”
“……”葉九卿這麼一問,雲修宴瞬間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