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落,葉九卿便走了進來,這回裴風見到葉九卿的時候不說話了。
魏德是察言觀色上的老手了,看了眼他們王爺,下一刻就將裴風給拉了出去。
房間門關上,雲修宴躺在牀上抿着嘴脣不說話。
葉九卿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雲修宴,不像是從前坐在輪椅上的那種挺拔威嚴,也不像是在面對丞相這些人時那般的狠辣,更不像是昏睡時的乖巧,現在的雲修宴給人的感覺是一種有些虛弱的美,不陰柔卻讓人覺得……妖豔。
她只看了一眼便別開了臉,咳了一聲道:“王爺腿疼?”
“嗯。”雲修宴點點頭,只是單單的說了這一個字。
女孩伸手從下面掀開了男人身上的被子,做了手術的雙腿依舊包紮的很好,王府內的醫官除了不會做手術之外,在包紮這方面還是做的不錯的。
葉九卿看了半天,這處既沒有要流血的痕跡也沒有要化膿的痕跡。
“真的疼?”
雲修宴點點頭,這回沒再說話了。
葉九卿皺眉,她竟然不知道他到底爲什麼會疼。
【系統,檢查他的腿。】
【系統:是,主人。】
……
【系統:主人,已檢查完畢,手術狀況良好。】
【……】
葉九卿擡頭看了眼雲修宴的臉,忽然就笑了,語氣也莫名的輕鬆了下來。
“王爺沒什麼大礙,這麼急匆匆的讓我回來是做什麼?”
“本王的腿……”
“你的腿很好,以後只會更好,王爺以前受傷的時候也會這樣喊醫官過來嗎?”
“……”這讓他怎麼回答?
葉九卿看着他的神情,心裡也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王爺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消息?”
“什,什麼消息?”
“王爺消息這麼靈通,真的沒接到嗎?”
“……”雲修宴不說話,說多錯多,他還是不說了。
葉九卿看着男人這樣,忽然就笑了。
雲修宴被笑的渾身不自在,下意識的就想要說什麼。
“王爺,您是不是覺得我救治的那人是壞人,所以才叫我回來?”
雲修宴:“……”看着女孩一臉認真的表情,他忽然心情複雜。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可是理智告訴他,就是要讓葉九卿遠離池沐。
“王爺不說話我就當王爺是承認了,不過我還是要跟王爺說,那人是好人還是壞人都害不了我,我只是對他身上的毒感興趣而已。”
“毒?”雲修宴聲音詫異。
“是啊,王爺不知道嗎?那人身上至少混雜着十幾種毒,每一種都是致命的,偏偏這些毒混雜在一起這人又什麼事兒都沒有,您說這稀奇不稀奇?”
“……確實挺稀奇的。”雲修宴嘴角抽了一下,早知道池沐身上這麼多的毒,他就不派人去截了他的生意了。
“所以……”
“所以我讓他做了我的藥人。”葉九卿如實回答。
“藥人?”雲修宴第一次有些同情池沐了。
不過自己也該慶幸,慶幸當初面前的女孩沒讓自己做藥人。
“王爺既然無礙,我便先告辭了。”
“……嗯。”雲修宴點點頭,第一次心亂。
不過葉九卿回了醫館後池沐還在牀上,只是他臉色非常的不好看,本來白白的臉現在有了些烏青。
“小藥人,你這是被誰氣着了?”
池沐躺在牀上,露出了十分虛假的笑容,道:“沒,被狗咬了。”
葉九卿眼珠一轉,也不接着問下去了,只是道:“把胳膊露出來,需要抽血。”
“抽血?你現在就想要折磨我了?”
葉九卿翻了個優雅的白眼,雲修宴聽說要被抽血的時候並不是這麼說的,這就是人與人的差別嗎?
“實在抱歉,我不是變態。”
這麼說着,她從藥箱內拿出了一套抽血的裝置在他面前晃了晃。
“只要這些,死不了,也不會疼。”
池沐:“……”好尷尬。
抽完了血,葉九卿就將這東西拿給了系統,化驗這種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機器。
葉九卿坐在板凳上,看了眼坐在牀上雌雄莫辯的男人,忽然道:“你是怎麼受的傷,爲什麼身體裡會有這麼多的毒?”
聽到她這麼問,男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凝固住了,葉九卿知道他不想說,不過她也不急,慢慢的他一定會說的。
日子就這麼匆匆的過去,眨眼間已經是三日之後。
葉九卿這幾日都在乾坤醫館內,池沐身上的毒已經有了初步的結果,她現在能知道這些毒到底都是什麼了。
這樣也就好辦了。
“神醫,蘇姑娘送了封信過來。”
“嗯。”葉九卿接過信打開,裡面只有寥寥數字:人已死。
葉九卿嘴角勾起一抹笑,傷害過原主的人,一個都別想活着走出丞相府的大門,這是她對原主的承諾。
“馮大夫,我出去一趟,若是有人來找我,你只說不在就好。”
“好嘞。”
葉九卿換了身衣服直抵丞相府。
今日的丞相府與往日並無區別,如果非要說區別的話,那也只有今日的丞相府大門是緊閉着的了。
不過她又不從正門走。
轉悠到了丞相府的後牆,葉九卿將鉤子定在牆頭拽緊,緊接着腳尖一使力便順着牆頭翻了進去。
她落腳的地方是丞相府的後花園,這個時候都是沒有人的。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今日便是如此,葉九卿剛剛落地站穩,擡頭便見到個鬼鬼祟祟的僕人。
那僕人想來不知道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看樣子是想要逃跑。
不過很不幸,他被葉九卿給撞見了。
僕人被葉九卿嚇了一跳,葉九卿卻是眼睛一亮,三兩步便到了那人身邊將人打暈拖進了草叢。
慢慢悠悠的到了丞相府的後宅,整個後宅還是往常的模樣,只有梧桐苑是掛了白布的。
葉九卿當然知道這是爲什麼,趙氏就算是再受寵也不過是個妾,而在這個時代,妾室的地位與奴婢沒有什麼不同,充其量也就是高了一等的奴婢罷了。
所以趙氏死了,丞相只能將人草草的葬了,甚至都沒必要讓別的人知道。
這是這片大陸自古以來的規矩,沒人打破過。
就在葉九卿想要走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