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沐猛的轉過身,一瞬間兩個人四目相對。
池沐瞳孔猛縮,一瞬間心思已經是百轉千回,會叫自己小藥人的人……
“夜九?你是夜九?你怎麼在這裡?”
池沐發出了來自靈魂的三聲驚疑。
“這話不是該我問你嗎?”葉九卿淡淡反問,隨後便道:“你若是想上趕着送死,那你自便。”
“誰說我想死了!”
“哦,那看來是我想錯了,誰能想到池樓主青天白日翻宮牆是爲了賞景呢。”
“我……”池沐一時語塞。
“回去吧,今天祿景山沒在皇宮內。”
“你怎麼知道?”
葉九卿攤了攤手,道:“我剛從裡面出來,你說我怎麼知道的。”
池沐聞言沉默了一瞬,葉九卿翻過了宮牆,沒一會兒池沐果然也從裡面翻了出來。
兩個人走在大街上,池沐根本沒易容,那張顛倒衆生的臉就這麼暴露在了大街上男男女女的視線之中,引的所有人都駐足觀看。
反而是站在池沐身邊的自己,她現在臉上戴着的是張普普通通的面具,再加上身量小,所以站在池沐身邊的結果可想而知。
“那位公子可真是好看啊。”
“是啊,是啊,不過他身邊的是誰?”
“這你都看不出來,一看就是丫鬟啊。”
“有道理。”
葉九卿:“……”一路上她聽到這話已經聽了不下十遍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爲她是池沐的丫鬟。
TMD,真是不管哪個時代都是看臉的。
池沐在一旁看着她咬牙切齒的神色,忽然笑道:“沒想到堂堂神醫夜九竟然是個女子。”
葉九卿不想搭理他。
“沒事兒,你別自卑,畢竟長的像是我這般容色的人這世上也不多。”
池沐驕傲的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葉九卿白了他一眼。
她可真是要讓他失望了,她並不會自卑。
“呵,你一個男人長的這麼招蜂引蝶,乾脆去小館館裡賺錢去好了。”
“你!”池沐被她噎的說不出話來,半晌,他似乎是自我開解了一番,隨後便道:“你就是嫉妒小爺我的美貌!”
葉九卿懶得搭理他,加快了腳步,在池沐的喊聲中消失在了人流中。
看着葉九卿消失後,池沐皺了皺眉,低聲呢喃:“怎麼總覺得她臉上還戴着面具呢……”
葉九卿一路上走走停停,在午時之前進了攝政王府。
現下整個攝政王府的人都知道她是雲修宴的客人,所以見她來也沒人攔着她。
只是她剛到雲修宴的院子門口便聽到了一陣板子的聲音。
“王爺,屬下真的知道錯了!”
葉九卿進了院子便看見裴風正被按在長板凳上,在他兩邊是兩個拿着板子的家僕。
“咳。”
葉九卿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裴風耳朵機靈,一瞬間就轉過了頭,在看到葉九卿的時候就開始狼哭鬼嚎了起來。
“夜九,神醫,你快進屋,王爺醒了,你讓王爺少打我幾板子吧!”
“咳,我說話也沒用。”她在考慮自己要不要跑,如果雲修宴真的計較自己把他給打暈了這件事,然後連着自己一起打可怎麼辦?
“不,神醫,你說話有用,真的!”
裴風的眼神無比真誠,然而緊接着他就是一聲大喊。
“嗷!!!”
家僕揮着板子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裴風的屁股上。
葉九卿捂臉,但還是進了屋。
屋裡魏德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
不過許是魏德年紀大了,承受不住板子,雲修宴只是讓他跪在地上。
魏德在看到了自己後並沒有說話,反而是在用手比劃着什麼。
葉九卿猜測大概的意思應該是:王爺很生氣,讓她去勸一勸?
葉九卿嘴角一抽,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讓她去勸,要真論起來,她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雲修宴那陰晴不定的脾氣,她真的不會被打嗎?
葉九卿慢慢挪動着步子進了屋。
大牀上,雲修宴還是剛剛的姿勢躺在牀上,只是現在是睜着眼睛的。
“讓你去外面跪着,誰讓你滾進來的!”雲修宴的聲音響起。
葉九卿頓住了腳步,這男人說的是誰?
“王爺,要不您消消氣?”葉九卿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反正這男人要是敢讓人打自己她就跑,葉九卿心道。
然而她說完了話牀上的人半天都沒有聲音。
“雲修宴?”葉九卿試探性的喊了句男人的名字。
下一秒,略帶着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夜九,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本王都敢打暈,本王倒是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了。”
葉九卿雙手交疊,暗道現在我爲了自己的小命不敢不救你。
“王爺,我這也是事急從權,而且我作爲一名醫者,自然是要爲了自己的病人負責的,您說是不是?”
雲修宴被她這麼一說給氣笑了。
“夜九,本王以前倒是沒發現你這張嘴這般的能言善辯!”
“王爺,您慢慢就能發現了。”
“你說什麼?”
“沒,您說的對。”葉九卿話頭一轉,這時候不能嗆着這個男人。
雲修宴深吸了一口氣。
“你知不知道今日若是祿公公也在你會有多危險?”
“他今日不是不在嘛。”葉九卿低頭揉着手指,她怎麼聽着這男人的意思不像是在怪自己弄暈了他,反而是在怪自己去了皇宮呢?
“那個,小皇帝也沒跟我說什麼機密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葉九卿完全沒能理解雲修宴話裡的意思,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開始解釋。
雲修宴終於忍無可忍。
“夜九,你怎麼這麼笨!”
“啊?”葉九卿十分疑惑,這說的好好的怎麼還罵人了呢?
跪在屏風另一邊的魏德以手撫面。
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不開竅呢,他這個上了歲數的人都看出來了。
躺在牀上的雲修宴馬上就要被葉九卿給氣死了。
“出去。”雲修宴盡力的平復着心裡那莫名的怒氣。
但是葉九卿卻是沒走,畢竟裴風和魏德兩個人受了懲罰歸根結底是因爲自己,她好歹也是要給兩個人求一求情的,雖然很大可能會是沒用的。
“你怎麼還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