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三兩下便將兩個侍衛給撂暈在了地上。
房間內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葉九卿捅破了一層窗戶紙往裡看了看,裡面一片漆黑,除了牀帳下似乎有個人影之外什麼也看不到。
她拿出了迷煙,順着窗戶紙往屋裡吹,屋內還是沒有任何的聲音。
估摸着屋裡就算是有人也被她給迷暈了,葉九卿這纔打開了房門。
“吱嘎……”
房門被打開發出了聲音,葉九卿放輕了腳步關上了房門。
她剛轉身,房間內忽然亮起的燭光讓她下意識的閉了下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內的燭光已經是大亮了,葉九卿細細的看了一眼,這房間內的燭光少說都有三十幾根,她剛剛怎麼就沒有看到呢?
“葉小姐,本王已經等了你小半個時辰了。”
輪椅軲轆軲轆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便是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的聲音。
葉九卿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她今日沒戴着任何的面具,就是自己原本的面容。
不過既然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好裝下去的了。
“王爺,你爲了見我還真是煞費苦心,青荷呢?”
“你放心,青荷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現在已經睡下了。”
葉九卿眯了眯眼,雖然她只有十五歲,但那雙瑞鳳眼內此時已盡是冷漠的神色。
“葉小姐,這已經是你與本王第二次見面了吧,上次沒能問你的名字,沒想到咱們今天又見面了。”
雲修宴像是沒有感受到女孩身上的危險氣息一般,依舊是一副開玩笑的語氣。
葉九卿看着面前的男人,聽他這個意思……他不知道自己就是夜九?
“王爺,如果可以,我寧願這輩子都不與你見面。”
葉九卿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沒有什麼表情,雲修宴的心臟卻是莫名的刺痛了一下。
“葉小姐,你進了皇宮確實是本王的錯,對於這件事,本王同你道歉。”
葉九卿看着他,腦海中忽然想起了雲修宴以前說過的話。
他是真的後悔了嗎,還是他有什麼別的計劃。
她看不透。
“王爺,您若是真的想要道歉的話不如就將我的丫鬟還給我。”
“只要您把青荷還給我,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不行!”雲修宴心裡咯噔了一下,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開玩笑,他之所以在今天在這裡設下這麼個陷阱,不過就是想要把人留在自己的身邊,他怎麼可能同意她永遠都不出現自己的面前?
雲修宴垂下了眸子,葉九卿卻是完全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在想什麼。
“王爺,我與您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您既然說自己錯了,難道就不能放過我們嗎?”
“本王不是這個意思……本王……”
“王爺想讓我做什麼就直說吧,只要是我能做的,但是你要答應我,放我走。”
葉九卿的態度很強硬,雲修宴看着面前的女孩,心裡狠狠的嘆了一口氣。
若是當初自己沒將人送進皇宮,而是把人帶回自己的府裡,那現在會不會就不是這般樣子了?
“王爺?”
雲修宴回過神,像是妥協了一般,道:“你和你的婢女的住所已經被人發現了,那人想殺了你們,你們就算是出了王府也沒有地方去,不如這樣,你先住在王府,如何?”
聽到他這麼說,葉九卿心下驚訝。
“這對王爺沒有任何的好處吧?你就不怕有人來暗殺你?”
“本王經歷過的暗殺比你吃過的飯都多,就算是再多些又有何妨?”
葉九卿:“……”你夠強。
“就當是本王給你賠禮道歉了,等到那些人被抓出來後本王便……放你走。”
女孩那雙彷彿天生便帶着清亮的瑞鳳眼就這麼看着他,他實在是說不出什麼別的話來。
“成交,不過我要見青荷。”
“明天我就帶你去見她。”
“夜深了,我就告辭了,明日我會來。”
雲修宴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最後卻是隻說了句嗯。
算了,來日方長。
翌日。
“王爺,您今日真的要上朝去嗎?”
魏德一邊伺候雲修宴穿好了朝服,一邊還是有些憂心。
雲修宴看了眼自己已經有了知覺的雙腿,點了點頭。
“若是她以葉九卿的身份來了院子,你便將青荷交給她,給她安排間屋子,離着夜九的屋子近一點兒,但若是她用夜九的身份來,你便只說我上朝了便好。”
“老奴都明白。”
“今日裴風與我一同前去,你多派些人,保護好她。”
“是,王爺。”
魏德面上答着,心裡卻是苦笑,神醫的武功應當是十分好的吧,好到他們都不用派人保護。
雲修宴說完這些便在天光剛亮的時候上了寬敞的馬車。
葉九卿房間內。
女孩坐在梳妝鏡前看着自己的臉。
此時她的臉上並沒有戴着人皮面具,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上滿滿的都是糾結的神色。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雲修宴這個男人了。
昨日青荷被裴風帶回來的事情明明只有雲修宴和身爲夜九的她兩個人知道,但是昨晚出現在雲修宴面前的卻是身爲葉九卿的自己。
這一切那個男人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嗎?可他爲什麼連問一句都不曾?
現下只有一個答案能解釋的清楚了,那個男人早就知道自己就是葉九卿了。
想到這兒葉九卿看着桌子上的人皮面具又看了看自己的臉,頓時十分的糾結。
那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到底要不要接着僞裝下去?
若是那個男人早就知道了,那她的僞裝反倒像是笑話一般了,可若是那個男人不知道,她卻是主動都跟他交代了,她總覺得這樣自己是完全虧了。
“算了算了。”
葉九卿揉了揉一頭長髮,站起身將人皮面具放進了小盒子內。
“現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見到完好無損的青荷。”
剩下的,從長計議吧。
王府內。
魏德正在侍奉着雲修宴院子裡那幾株安梔花。
這花王爺可是寶貝着呢,很少會讓家僕們碰的。
“您就是魏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