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清越想越覺得謝洵川說的有道理。
她大哥傷成這樣了都沒哭,她又有什麼臉哭呢?
“我、我不哭了……”她硬生生將自己的眼淚給憋了回去。
謝洵川道:“這樣才乖嘛。好了,繼續看比賽吧,你大哥不會輸的,你看着好了。”
秦祟聽到謝洵川再一次這般篤定地說出類似“謝念川不會輸”的話,他心生疑惑。
“我一直有個問題……”
謝洵川淡淡瞥了秦祟一眼,示意他有屁快放。
秦祟說道:“咳咳,上次和向天打的時候,你也說過這樣的話,但你爲什麼每次都這麼篤定你大哥會贏啊?雖然上次你大哥最後確實是贏了……等等……你不會單純的是對你大哥有濾鏡吧?”
謝洵川:“……”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我也沒逼你相信,而且,我的話也不是對你說的,你大可以當做沒聽到。”他不冷不淡地說道。
“誒誒……”秦祟有些不樂意,他十分想不通,明明謝念川和謝洵川是兩個親兄弟,可爲什麼兩人無論是性格還是身體素質上,都相差這麼大呢?
“你仔細和我說說嘛,我知道你不會亂說話的,你既然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有你自己的道理,你好好和我講一講不行嗎?”秦祟頗爲不要臉地說道:“我求求你了……”
謝洵川被秦祟這幾個字說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但謝洵川只言簡意賅地說道:“……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秦祟:“你這不是說的廢話嘛!”
謝洵川這次任由秦祟怎麼折騰都沒再理會秦祟。
擂臺之上。
鍾離泉的攻勢依舊愈演愈烈,他似是絲毫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執意要將謝念川往死裡對付。
而謝念川面對鍾離泉的攻勢也只能且守且退。
鍾離泉面對已經不敢對他進攻的謝念川發出一聲冷笑:“你放棄吧,你現在是打不贏我的,你直接認輸比較節省時間。”
謝念川咬着牙沒說話,對鍾離泉的話充耳不聞,似是不管鍾離泉怎麼說,都和他沒有多大關係似的。
這個時候鍾離泉雖然出於上風,但是對謝念川這樣的態度也覺得有些挫敗。
這個謝念川到底是什麼做的,鐵打的嗎?
怎麼現在不知道認輸?
難怪太子殿下非要讓他對付謝念川,看來太子殿下在某些事情上確實有着一些遠見,如果真的讓這樣的謝念川成長起來,而謝念川又不肯爲太子府所用的話,恐怕確實是禍患。
不過相應的,太子殿下也未免太過急功近利。
他怎麼確定未來謝念川一定會站在太子府的對立面呢?
這一起的都是不確定的。
站在鍾離泉的角度上,除掉謝念川確實不是什麼必要之事,但他是太子府的人,太子的命令便是他的死命,他必須要完成。
鍾離泉心無旁騖地對着謝念川的傷手進行攻擊,謝念川嘴脣一動一動的,彷彿是在心裡默唸着什麼。
他被鍾離泉直接逼到了擂臺邊緣,整個人搖搖欲墜,彷彿只要在謝念川的身上輕輕一推,他便會落下臺去一般。
“是時候了……”謝洵川看着臺上的情形,口中輕輕呢喃說道。
“什麼?什麼是時候了?是什麼時候了?”秦祟不厭其煩地追問。
而就在這個時候,臺上的戰況突然來了個兩級反轉!
謝念川的傷手突然動了起來,他直直朝鐘離泉毫無防備的肩臂處攻擊而去,自己則身形靈活地繞過鍾離泉來到了他的身後,鍾離泉正欲一掌將謝念川胸前拍去,兩力相當之下,在臺邊搖搖欲墜的人,竟然成了鍾離泉!
但鍾離泉不愧是能化險爲夷之人,他險險穩住身形,手掌在臺邊重重一拍,依靠慣性力回到了臺上。
他面露詫異地看向,“你的手,沒事?”
不可能啊,他折謝念川的手的時候可是用了十分的力氣,沒有當場折了都算謝念川骨骼驚奇了,不可能沒有事的。
但從謝念川剛纔的表現來看,他的手確實可以繼續使用。
謝念川冷笑了一聲,他擦去滴進眼裡的汗水,“怎麼可能沒事?只不過是勉強堪用罷了,對付你,足夠了。”
“你!”鍾離泉直覺得一陣羞憤快要將自己淹沒了。
他習武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對手沒有遇到過,卻沒有遇到過像謝念川一樣彷彿如同野草一般能夠春風吹又生的對手。
然而這野草還不是一般的野草,是草根如同玄鐵般剛硬,深植土地裡,而草身又如同寶劍一般堅韌,百折不撓。
明明只是一場比試而已,他爲什麼能夠做到這一步?
讓他順利完成太子殿下的任務就這麼難嗎?
鍾離泉不想再繼續和謝念川糾纏下去了,贏也好輸也罷,謝念川就像一顆牛皮糖一般讓他失去了分寸和理智。
他身形幾乎已經失去了章法,不管不顧地向謝念川發難。
反正輸贏總得有一個人,再拖延下去,太子殿下一定會對他問責的!
就是輸了都比平局要好!
鍾離泉後面的出招漏洞百出,彷彿就是故意要漏出破綻引得謝念川上鉤似的,但只有鍾離泉自己知道,他這是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判斷,一心只想和謝念川決出一個勝負。
後面,謝念川贏鍾離泉贏得就不算難。
他的一隻手確實受了不輕的傷,但是要使出力氣還是可以的,只不過是要忍受一定的痛苦罷了。
但謝念川向來能夠吃苦,這點苦對他來說自然不算什麼。
“嘭!”
一人重重落下了擂臺。
裁判長高聲宣佈說:“……謝念川……勝!”
……
孫啓明一刻也不敢歇地在夏瑾瑜身邊伺候着,那日向天輸了比試,夏瑾瑜就發了很大一場過,今日鍾離泉又輸了比賽,恐怕太子府又要迎來一場災難了。
“殿……殿下……”
孫啓明試探性地說道:“需不需要我將鍾離泉叫過來?”
只要太子殿下把火氣撒完了,那他們這些人也就相應地輕鬆了。
但是讓孫啓明意外的是,夏瑾瑜卻是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惱怒。
“不用。”夏瑾瑜搖了搖頭說道:“他今日纔剛比完,就讓他好好休息吧,明日他還有下一場比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