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五日那個錢水生都隱瞞的很好,幾乎和之前的生活軌跡沒有什麼變化,但在第六日的時候,他以爲自己已經徹底擺脫了那些抓他的人的嫌疑。
之前經常出現在他身後的一些虛影,如今也消失不見了,他便徹底放鬆下來。
午後,他悄悄出了府,馬車帶着他不知道要往何處去。
馬車不知道在街上行駛了多久,過了一會兒後,馬車忽然繞進一道小巷子裡,然後停了下來。
錢水生下了馬車,他兩眼在周圍謹慎地望了望,確認沒有人看着他之後他才朝一個方向走去。
錢水生一個拐彎,停在哪裡,不知道是和誰在說話。
“公公……您不是說只要我撐過那些人的嚴刑拷打,便會給我一筆不菲的賞賜的嗎?如今我已經撐過了公公什麼時候當那些賞銀給我呀?”錢水生的聲音低低穿透過來,聲音中含着一些興奮和迫不及待。
一道比尋常男子尖細許多的聲音緊接着響了起來,“你急什麼?而且今日是誰讓你來這裡的?灑家不是說過嗎?你出來後,至少半個月之後你才能來找灑家。你是把灑家的話當做耳旁風了嗎?”
錢水生驚怕地說道:“我既然不敢將孫公公您的話當做耳旁風的!只不過、只不過我的那些債主如今已經追上門來了,若是我不把銀錢給他們的話,他們肯定會把我打的半死的,還會殃及我的家人……所以公公你能不能提前將那些賞銀給我?”
他語氣已經換上了哀求之意。
孫啓明尖細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盯了他一眼,“水深啊,你可千萬別把我當成了傻子,灑家可是聽說了的,你從謝府的暗牢裡出來之後,謝府的人可沒少給你銀子補償,你這麼多的銀子,你一下子就花光了?你當灑家是冤大頭還是蠢豬啊?”
錢水生見自己的底被扒了,一時間惶恐不已。
“我……我……”錢水生焦急,見孫啓明要走,他只能跪下來哀求說道:“孫公公,我老是跟你說吧,那些銀子都被我拿去賭房賭了,而且還都輸了……我現在身上是一分銀子都沒有了!如果孫公公不把這錢給我的話,我恐怕連今晚的飯都吃不上了……而且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活……孫公公,求您了!”
“錢水生,這麼多的銀子,你全都賭輸了?你可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傢伙!”
孫啓明指着他罵說:“灑家之前就和你說過,不要這麼快來找灑家。謝府的那些人,你以爲是好糊弄的嗎?!若是讓他們查到了什麼端倪的話,灑家都要倒黴,更別說是你了!”
“你沒幫上什麼忙就算了,還這般魯莽行事,你還想要賞銀!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孫啓明怒罵說。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
但錢水生爲了能夠得到賞銀,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他上前去邊一把將孫啓明的腿給抱住了,他大聲威脅說道:“孫公公你別走!你若是走了,我就將所有的事都告訴謝府的那些人!”
“反正我若是沒有這筆錢我也是死人一個!若是路上有孫公公陪着,那我錢水生也是賺了!”
孫啓明表情嫌惡得把他給甩開!
“混賬東西,灑家看你是瘋了,現在連灑架都敢威脅了!”
“來人!”孫啓明拔高聲量吼了兩個字,便有一羣人出現在孫啓明的身後。
“既然此人有暴露我們計劃的風險,那乾脆就來一個斬草除根,現在就將他給收拾了!”
孫啓明看着錢水生,面上憐憫着說道:“錢水生,你可別怪灑家,是你不知好歹在先,竟然還想拉着灑家下水?既然是你先不義的,那就別怪灑家不仁了。”
“你一個人先好好上路吧,過不久你的妻子,女兒就會來陪你了……”他語氣陰森地眯着眼,盯着錢水生說道。
錢水生看着這架勢,害怕的不住的在地上後退。
他沒有想到孫啓明竟然會直接要人將他給滅了口,他一時間嚇得差點失禁。
“孫、孫公公……不不……孫大人!您別這樣!方纔是小人一時糊塗了,竟然敢威脅孫大人,小人真是該死!真是該死!”錢水生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幾個巴掌下去臉立刻腫了起來,對自己是一點都沒留情。
“孫大人,求您饒過我吧,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小人家中還有妻子、女兒要養活,小人不能死啊,那些賞錢、那些賞錢小人不要了……孫大人,求您高擡貴手……放過小人吧……”
“你們、你們別過來……別過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