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鋪天蓋地而來的魔獸,沈沐晚卻並沒有一絲緊張,臉上依舊掛着淡然的笑意。
意念一動,寒光暴漲,霜華已經被握在手裡。
“呵,虛塵,你也是元嬰後期的修者了,怎麼還信這套多必勝少呢!”她一邊說着一邊看似隨便地手挽了個劍花,隨着霜華的轉動,寒氣從沈沐晚的身後向身前蔓延開來。
所到之處,所碰之物立時便被凍成了冰,好多的魔獸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就被凍成了冰雕。曾經在仙典大會上她這一招千里冰封就將中階的三眼魔狼都凍住,何況這裡的魔獸連中階都不是,自然擋不住這絕對零度的寒氣。
很多被凍成冰塊的蜘蛛、蠍子等小東西,剛凍成冰就被從後面衝過來的熊或者獅、虎一腳踩得粉碎。但那些熊、獅、虎也是腳剛沾到冰面,冰層就從腳開始向身上蔓延,沒走兩步就被凍在了原地,很快也成了一個個冰雕。
後面還沒衝過來的魔獸見這情景也知道害怕,知道再向前走必死無疑,螻蟻尚且知道求生,何況它們都是修煉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魔獸,不再敢再向前,大都掉頭就往回跑。
“無用的東西!真不知道他派你們過來是做什麼的!”虛塵氣急,拂塵一揮,卷着無數沙石的颶風將正往回跑的這些魔獸捲入風中,瞬間也是血肉橫飛。
這些裹着血肉的狂風繼續向前,吹過那些“冰雕”,將他們也絞成了齏粉,狂風所過之處,無數冰晶簌簌地落了下來,彷彿在山洞裡下起了一場充滿着血腥味的雪。
狂風繼續向前翻卷,風中的沙石帶着斷玉碎金之力刮向了沈沐晚。
眼看着風就要衝到她的身前,沈沐晚手腕一轉霜華當空一斬,竟將那風從中間斬斷,狂風如同奔騰的大河突然遇到了一道石壁,不得不分成兩條分支。那風沙就從她身前硬生生分成兩半,向左右兩邊吹了過去。
撞到沈沐晚身後的洞壁,力道奇大,把整個山都帶着震了幾下。
“沈峰主,好手段,不僅靈力強勁,修爲更是高深。不過今天你做的事已經觸了貧道的底線,所以你活不了了!”虛塵傲慢地微擡着下巴,用眼睛斜睨着她。
“你的底線?真沒想到虛塵道長還有底線呢?真是好笑,一個用四十多條無辜少女的命來提升自己修爲,討好魔族的修仙者,竟然還有底線這種東西?
真不知是好笑還是可憐!”沈沐晚搖頭笑道。“更可笑的是你哪來的底氣認爲一定殺得了我?用你那三個徒弟來幫忙嗎?”
沈沐晚剛說完,就聽剛剛那三個道士退入的山洞裡傳出幾聲慘叫,緊接着三具屍體就被人從裡面扔了出來。
“徒兒!怎麼會?”虛塵擡眼看向洞口方向,晏瀚澤不疾不徐地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依舊平靜無波,只是比之前更陰沉了一些。
“那些女孩子怎麼樣了?”沈沐晚問了一句。
“大師兄和崔師兄護送他們回鎮子了。”晏瀚澤冰冷的目光轉向沈沐晚時變得柔和了下來,眼中先是帶着幾分擔心,當他見沈沐晚確實沒事之後才涌動出了幾分笑意。
“你、你不是走了嗎?怎麼進入的那個山洞,你不可能進得來啊?”虛塵今天晚上吃驚的事太多,這也讓他十分想不通。
這個山洞其實是一個大山洞套着多個小山洞一起構成,可那些小山洞只有一個出口,都通向這個大山洞。而這個大山洞也只有一個出口,就是之前晏瀚澤他們離開時走的那洞口。
所以要進入小山洞必得經過虛塵所在的這個主洞,可他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就在這個洞裡,而洞口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又是眼睜睜地看着晏瀚澤和遲重他們一起離開山洞,用神行符跑掉的。
可就是這麼一個已經走的了人,什麼時候進來的?又是什麼時候進入的徒弟呆的小山洞裡,他完全沒看見,就好像晏瀚澤會穿牆術從外面穿進來的一般。
其實穿牆遁地對於他們這些修仙者來說也不是不可能,關鍵是他已經將這裡整座山都用法力封印住了,在這裡根本無法穿牆遁地,這纔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沈沐晚看着虛塵的表情覺得有些好笑,剛剛胸有成竹地欲置自己死地的人,現在反倒成了甕中之鱉,有些不忍心讓他死得不明不白。
“唉!我這個人啊,就是心軟,看不得別人死不瞑目,既然你想不明白,那我便告訴你,不知道你聽過一種法器叫‘琉璃梭’嗎?”沈沐晚此時倒來了循循善誘的心情。
虛塵一下如恍然大悟,“大悲洞的‘琉璃梭’?你怎麼會有那件法寶?它可以將一個人在任何結界中隱身一個時辰。你徒弟是隱身進來的?難怪,難怪我沒看見他進來。也難怪他能那麼輕鬆地殺了我的三個徒弟!”
“蒼天真是不公平,怎麼什麼好東西都讓你有了!”虛塵的恨意爬滿了臉,原本還算清雅的面容變得越來越扭曲,就像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一般。
一提起琉璃梭,沈沐晚不由得想起那個一身邪氣的和尚,脣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淡卻溫柔的笑意。
此時的虛塵已經被氣昏了頭,在他看來沈沐晚這笑分明就是對他的嘲笑,已經壓抑不住怒火徹底暴發了。
“你們師徒一樣可惡!都不應該活着!我就應該聽他的話,早早地對你們動手,不過現在也不遲,都死在這裡吧!”虛塵說完將手中一物用力摔於地上,一道青煙冒起,青煙散去一個人立於他的身旁。
沈沐晚一見來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頭開始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