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烜冷着臉,滿臉怒氣。
四皇子是皇后嫡出,自然是比他更受皇帝重視,可是自己,只是一個普通妃子的孩子,既不佔長又不佔嫡日後怎麼跟四皇子爭皇位?
“三殿下若是不想就這麼算了,那您也可以自己去找陛下說,畢竟四皇子昨日要刺殺的不是您嗎?又爲什麼讓我去說?”
花昭的脾氣也上來了,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她是個活生生的人。
這些天被四皇子威脅,被四皇子追殺,昨日再聯想到許則烜的表現,花昭就氣不打一處來。
“昭兒,孤不是這個意思……”
許則烜見花昭冷了臉,心中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失言了,放緩了神色,輕聲安慰道。
或許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單純的想利用花昭,獲得花昭身後花家的支持,可是到後來就變了。
他發現花昭慢慢的變了,她不再跟以往一樣刁蠻無理,反而是事事爲他着想,這樣的女子他如何能夠辜負。
“三殿下無需跟臣女解釋,臣女命薄,只怕是無福消受。”
花昭看着許則烜,有些不想再理他。
許則烜對她不好她也無所謂,畢竟自己只是個惡毒女配,只要許則烜對她的女主好,能讓她嗑到糖就好。
“昭兒,你真的就不願意聽孤解釋嗎……”
許則烜看着花昭轉身就要離開,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語氣滿是失落。
他昨日離開之後也後悔過,想要回去找花昭,可是還沒等他緩過來後面的黑衣人就追了上來,他只能接着往前跑。
“三殿下,臣女只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花昭的語氣冷了下來,“昨日三殿下知道臣女身上有傷的時候卻還是未曾回頭,若非左相出手相助,臣女恐怕早就死在那些刺客手裡了,三殿下現在又要怎麼跟臣女解釋?難道昨日拋下臣女獨自離去的不是您嗎?”
聽着花昭的話,許則烜心中對愧疚更甚,但花昭所言,句句屬實,許則烜也不知道要如何反駁。
“昭兒,昨日的事,是孤錯了,孤日後一定真心待你,三皇子妃的身份一定是你的,你不要責怪孤好不好……”
許則烜看着花昭,眼神裡都染上了幾分內疚和祈求。
“三殿下出身金貴,臣女不敢怨怪您,只是從今日起,臣女對您已經,再無希望了。”
花昭嘆了口氣,拂下許則烜的手,轉過身離開了。
不管怎麼樣,許則烜都是三皇子,皇家的威嚴容不得她踐踏。
雖說現在皇帝皇后看上去都很喜歡她,但是她知道,若是自己跟許則烜鬧掰了,皇帝皇后定然不會站在自己身後。
“果然,會投胎比什麼都強……”
花昭搖搖頭,現在她不能得罪許則烜,也不敢說他的不好,只能說自己已經失望了,若是放在現代,這樣的人恐怕早都要被她一耳光扇上去了。
花昭先是回了自己的房間換了身衣裳,正準備去趙氏的房間找她,結果就看到了石頭。
“石頭?”
石頭之前一直作爲時惜公子的小廝出現的,帝京中許多達官顯貴都認得他,所以每次駱淮卿以左相的身份出現的時候,石頭總會帶上一張人皮面具侍奉左右。
“花小姐?”
石頭看到花昭,整個人愣了愣,下意識地把手裡的東西往身後藏了藏。
“嗯,真的是你啊。”
花昭的注意力一時間被石頭臉上的人皮面具吸引走了,沒注意到石頭的小動作。
石頭臉上的人皮面具非常逼真,若不是曾經跟石頭相處過很久,花昭也未必能夠發現眼前的人是石頭。
“對啊,花小姐若是沒事,我現在就回去找大人了。”
若是平時,石頭看到花昭肯定是要嘲諷幾句的,但是現在卻是沒說什麼多餘的話就要離開。
石頭不對勁!
事出反常必有妖,花昭在石頭轉身的那一刻發現了他手裡的東西。
那油紙包着的,好像是藥材。
石頭好端端的拿着藥材做什麼?而且剛剛眼神飄忽不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石頭,站住!”
花昭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之後,小跑幾步追上了石頭。
“小姑奶奶,你這又是怎麼了?那個叫洛玉的小丫頭也來了,你去找她成不成啊?”
石頭不敢耽誤事,知道花昭的性子就是吃軟不吃硬,跟她說話的時候語氣難得的好了許多。
“不成!你告訴我,你拿着這些藥材做什麼去?”
花昭攔在他面前,一副不告訴她發生了什麼就不讓石頭過去的樣子。
“大人中毒了,這些藥材可是救他命的,要是耽擱了時間,大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算是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的啊……”
石頭見沒辦法,只好說出了實情。
“你說,駱淮卿中毒了?”
花昭聽着石頭的話,驚呼了一聲,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對啊,大人現在還在昏迷呢,還有,你聲音小點,若是被有心人聽到了可就糟了!”
石頭聽着她的聲音,趕緊捂住了她的嘴,環顧四周確定沒有旁人之後,這才鬆開了手。
“駱淮卿怎麼可能中毒?他醫術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犯這種最低級的錯誤?還有你,怎麼就出現的這麼巧?正巧在我出門的路上碰到你了?”
花昭並不相信石頭的話,出言譏諷道。
她跟石頭,因爲駱淮卿在池子裡養的那一池子魚算是結下樑子了,平時兩人見面就免不得要拌幾句嘴。
但是今天就不一樣了,石頭看到自己不僅沒有拌嘴,也沒讓她多問,就這麼順順利利的告訴了自己。
沒準就是駱淮卿正在做什麼重要的事兒,石頭看到了,想騙自己進去打擾駱淮卿,到時候駱淮卿又會訛自己一把。
更甚至這兩個人還有可能是一夥的,就是爲了騙自己這個老實人的銀子,到時候還會對語氣分呢!
花昭想着,心中越發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推理小天才。
石頭被她問的啞口無言,撇了撇嘴,又恢復到往日那副模樣。
“對啊,我就是故意出現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