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就是看不起那老鴇子,看着她蹲下就在摸索那鎖孔的位置,意有所指的問了問。
老鴇子畢竟也是個人精了,一聽她的話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還是郡主思慮的周到,賤婦這就跪着給林姑娘解開。”
雖說她也覺得給林窈下跪是很屈辱的事兒,可她心裡很明白,要是自己在不跪下,只怕花昭會找更多理由爲難她,索性就跪下給她解開就完了。
老鴇子跪下給林窈解開腳鐐之後,還沒來得及收回手,就被林窈給踢了一腳。
“哎呦……”
還沒等她發作,林窈自己就往後摔去。
這一番操作把老鴇子給看傻了,她明明沒對林窈動手,反而是林窈直接就踹了她一腳,怎麼現在,她自己還摔倒了呢?
“林窈!”
洛玉眼尖地看到林窈摔在地上,趕緊把她扶了起來。
“郡主,奴婢,奴婢本想着我馬上就能伺候您了,心裡高興,也沒有多想什麼,可是,可是她掐了奴婢的腿,還請郡主給奴婢做主啊……”
林窈眼裡盛滿了淚,卻又不肯讓它滴下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花昭不明所以,看着林窈這幅弱柳扶風的模樣,還以爲真的是老鴇子做了什麼,瞬間就沉下了臉。
“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本郡主的人都敢動!洛玉,晚些帶着林窈去報官。”
林窈之前如何她沒有權利去管,可是如今,林窈是她的人,斷然不能被外人欺負了去。
“郡主,咱們有話好好說嘛,這麼點小事兒就用不着報官了,咱們私底下解決,您說怎麼樣?”
老鴇子一聽花昭的話,就知道她這次是準備來真的,被嚇得花容失色,也顧不及自己手上有傷,趕緊起來低聲下氣地說。
今天月滿樓新來了一批姑娘,還有幾個也是氣性大的很,有許多東西還沒來得及弄呢,要是被官府一查,那不就全完了嗎?
“私了?好啊,你說說,你這是準備怎麼個私了法?”
花昭冷聲說道,她今天倒要看看,這老鴇子還能有什麼話想說。
“賤婦不小心傷了林姑娘,我們月滿樓願意賠銀子,只要郡主跟林姑娘消消氣,賠多少都行……”
老鴇子狗腿地笑着,她今天本以爲是一樁賺錢的買賣,可誰知,竟然還要倒貼花昭銀子。
“林窈,你說罷,你想要怎麼解決?”
花昭看了林窈一眼,畢竟老鴇子傷的是她,自己也沒有這個權利幫林窈決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解決。
“奴婢,奴婢只想要被他們收走的玉佩,其餘的都隨郡主處置。”
林窈乖巧地說着,那塊玉佩是她父母留給她最後的念想了,她一定要想辦法拿回來纔好。
“那就一千兩銀子還有那塊玉佩吧,你現在派人回去拿,本郡主就在這兒等着你們把東西拿過來。”
花昭想了想,光要回林窈自己的東西未免也太虧了,畢竟林窈被虐待了這麼久,肯定要收點利息回來。
“一千兩白銀?”
老鴇子一聽到這個數字,忍不住驚叫起來。
月滿樓生意雖然不錯,可是要賺一千兩銀子,還是要好幾年的,她以爲自己都夠黑了,可沒想到,這花昭比她還要黑。
“怎麼?你們把人家好端端的姑娘打成這樣,光臉上的傷都有十幾處了吧?再加上她如今明顯就是營養不良的,餓的面黃肌瘦的,你不得賠償點?更何況那塊玉佩本來就是她的,她現在想要回來不應該嗎?當然了,你要是不想,咱們就去見官,讓官老爺看看該怎麼罰你。”
花昭微微蹙眉,顯然對老鴇子這個反應很不滿意。
一千兩而已,很多嗎?
“不不不,賤婦沒有這個意思,只不過,一千兩銀子倒是可以拿出來,可是那玉佩我們已經賣出去了,只怕是拿不回來了……”
老鴇子面露爲難,一千兩就當她是割肉了,咬咬牙賠給花昭就是了,可是那玉佩,她是真的拿不出來啊!
“我不管你有什麼藉口,那塊玉佩,我給你三天,三天內你自己送到郡主府,否則,你可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花昭纔不管她能不能拿出來,林窈連自己的銀子都不要就只要那塊玉佩,想必是有什麼重大意義,她最好還是幫她給尋回來纔是。
“是。”
老鴇子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指揮着手下去月滿樓拿銀子,把銀子給了花昭之後,這才千恩萬謝地走了。
“三殿下,只怕是今兒個我們是沒辦法跟您一起去遊湖了,我新收的丫頭只怕是需要去看看郎中,就先失陪了。”
林窈身子虛弱,很明顯就不能多陪着了,花昭正好藉着這個藉口離開。
“好,那昭兒回去小心些,免得出什麼意外。”
許則烜也怕被花昭給傳染了,也不阻攔,點點頭就放她離開了。
得了允許,花昭這才抱着万俟常寧,帶着洛玉跟林窈離開了。
“小姐,咱們現在要去哪兒啊?”
洛玉看着花昭走的路線並不是到郡主府的,好奇地問了問。
“我記得前面有一家成衣鋪,先帶着林窈去換一身衣服還有鞋子,然後咱們吃完午飯再回去。”
林窈的身體很明顯不適合走那麼遠,她也就只好先想想辦法給她整理一下儀容纔是。
“多謝小姐,小姐救命之恩,奴婢無以爲報……”
聽着花昭的安排,林窈感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在她心裡花昭救了她一命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可沒想到,花昭還肯爲她想這麼多。
“不用跟我客氣,你先養好自己的身體就好了,在我面前不用自稱奴婢,你直接自稱我就是了。”
花昭擺擺手,對她來說今天幫林窈的也並不多,日後需要她做的可能比這些多得多,她也不好應下這份恩情。
花昭帶着她去了一家成衣店,給林窈買了幾身衣服,又讓店小二給她準備地方洗澡,這才坐在外面等着。
沒多久,林窈就穿戴整齊出來了,花昭這纔看清楚她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