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咱們不去見皇后娘娘了麼?”
秋月好奇地看着福枝公主,不是說要去問問皇后娘娘選定的駙馬是誰嗎,這走到一半怎麼又不去了呢。
福枝公主看了她一眼,“父皇不是已經說了嗎?”
已經說了?不是隻說了青梅竹馬,她已經否認了麼?
秋月揪了揪衣袖,突地眼睛一亮,“難道是王家小公子?唔,青梅竹馬,肯定是的。”
福枝公主看着秋月,“本宮和他怎麼就成青馬竹馬了?”
在她心裡,青馬竹馬、兩小無猜那是從小朝夕相處得來的情意,她和他不過是偶爾碰上幾面,他偶爾送她一些做工精美的小食,而她做了什麼好吃的,送皇兄們的同時,也不吝給他準備一份,不過是禮尚往來而已。要真說起青梅竹馬,恐怕樑冠和她相處的時間更長得多吧。
呸呸呸,她都想了些什麼,就樑冠那個壞坯,怎麼能讓她想到青梅竹馬這個詞呢?她真是想多了!
“公主,錢家表小姐遞了帖子求見,聽說是有急事,人就在宮門口等着呢!”
福枝公主有些詫異,“是蕙茜表姐麼?快請進來!”
她已經好多年沒見過錢蕙茜了,她三歲多剛去御書院進學的時候,皇貴妃錢氏找了表姐錢蕙茜和餘家的女兒餘梓嘉給她作伴讀,只是她正兒八經上學的時間不過兩年罷了,後來差不多都是餘夫子給她指定了書目和課題,她就在寢宮,或者跟着德康帝一起到甘泉宮中讀書。
因此,錢蕙茜和餘梓嘉也就沒怎麼進過宮了,雖然因了那層關係,年節的時候兩家都會往宮裡送東西,福枝公主也會還他們一份禮,不過到底還是疏遠了。
福枝公主也沒想到表姐錢蕙茜會突然來找她,還是遞了名帖立馬就要見面的那種!
“民女錢蕙茜拜見七公主殿下!”
錢蕙茜被宮女領了進來,看着面前這個高挑而明豔的少女,完全無法將她同小時候那個胖乎乎的小女孩聯繫起來,“七公主殿下長得一點也不像姑母,跟小時候也不像了,這要是走在大街上,民女都不敢認呢!”
她一邊擦着紅紅的眼睛,一邊笑道。
她打量着福枝公主的同時,福枝公主也在打量着她。
錢蕙茜瘦瘦的巴掌小臉,看上去十分文靜清秀,眉眼間依稀還能看出小時候的模樣。
“表姐快快請起!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叫我福枝就是了,咱們表姐妹,不用那麼生分。”
福枝公主微笑着親手把她扶了起來。
錢蕙茜順勢站了起來,急急道:“多謝.......福枝!民女......我,這次前來是有一事想求公主幫忙!”
“哦,表姐有什麼事?只要福枝幫得上忙的,一定盡力。不過這天寒地凍的,表姐先進來烤烤火暖暖身子吧!”
福枝公主握着她冰涼的手,將她帶到了大殿,蓮月拿了一件嶄新的火紅狐裘披風給福枝公主,她親手披在了錢蕙茜身上。
“表妹......”錢蕙茜一臉惶急。
“沒事,不管有什麼事情,你都先坐下來緩緩再說,身子凍壞了,有再重要的事情也沒辦法再去做了是不是?”福枝公主一把將她拉到了炭盆前。
錢蕙茜依言坐下去烤火,福枝公主又讓人端了熱熱的薑湯出來,看着她喝了,額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這才放下了心。
“表妹,我是偷跑出來的!求求你幫幫梓嘉吧!我真的是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可以幫我們,我纔來找您 的,公主!”
錢蕙茜身子暖了暖,突地對着福枝公主哭了起來。
福枝公主暗暗嘆了口氣,這要是婚嫁之類的事情,她可還真沒法幫啊!
“你先說說是怎麼回事?我也得看我幫不幫得上忙啊。”福枝公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她之所以不喜歡和小女生打交道,就有這層原因,要麼話說一半留一半的,要麼一言不合就開哭,還不得不讓人靜下心來先勸勸,唉!
錢蕙茜抽噎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纔停了下來,緊緊地拽着福枝公主,就像拽着一根救命稻草,“梓嘉已經失蹤快一個月了,我每次去餘家找她,她們家的僕人不是說她出去了就是說她回外家探親了,昨天我忍不住又上門去看望於她,她們家的僕人居然跟我說,說她得了惡疾,不便見人。
我說我不怕,就想去見她一面,也好安心些,可是她家的僕人根本都不聽我說完,就將我哄了出來,並且還讓我再也不要登門了,他們家以後再也沒有那個女兒!
我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太對,於是便偷偷繞着餘家門牆轉了幾圈,希望能夠從管事婆子們手中打聽到一言片語,卻沒想到收到了梓嘉的孃親託人遞出來的話,說梓嘉被人騙走失,讓我能救則救,不能救就算了,當是她的命。我當時就急了,拉着那個中年僕婦想問個明白,可她說她也不甚清楚,就連許夫人也不是太清楚,只是之前說梓嘉失蹤,她們只得找了藉口遮掩,怕有損她的閨譽,直到五六天前,家裡來了個不速之客,將梓嘉身上的特徵描述得一清二楚,從那以後,許家就傳出了梓嘉得了惡疾的消息......”
福枝公主好看的眉頭輕輕蹙了起來,她敲着桌沿,“你的意思是,梓嘉被人給拐跑了,餘家爲了門風,不想要她那個女兒了,直接以惡疾手名義報個暴斃?”
“表妹,你真聰明,就是這樣,可是如果真讓他們這麼做了,那梓嘉怎麼辦啊?即便她還能回來,也再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呀!”
福枝公主看着錢蕙茜情急之下還不忘拍自己的馬屁,有些哭笑不得,“那他們找過她嗎?有沒有什麼線索?”
“沒有!昨天下午我剛到家,那個僕婦又到我家來找我,說了許多,但是沒說到有什麼消息,不過結合她說的和我知道的,大概我也能猜到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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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僕婦說梓嘉院裡的丫頭曾經看到她好幾次從外面回府時拿着一封信,邊走邊迫不及待地看,眉眼含 笑,像是信上寫了非常開心的事情一樣。還有角門的老婦曾說,梓嘉有一次好多天不曾出門,便有乞兒拿了信央她送給梓嘉身邊的丫頭,只是那些信還在餘家。
梓嘉曾跟我說過,她有一門自小訂婚的未婚夫婿,只是沒見過面,大約關年前,她跟我說她見到她的未婚夫婿了,說樣子長得很好,一臉書生氣,她看着就覺得喜歡,還說兩家已經在準備成親的諸多事宜了,上個月我正跟她去首飾店呢,有人給她送了封信,她就高高興興地跟我賠罪走了,我知道是她未婚夫婿約她,打趣了她兩句,也就沒多想......
表妹,你說,梓嘉這樣的,怎麼可能跟着別的男子了跑了呢?”
錢蕙茜心裡既是心痛,又是無奈,一臉祈求地看着福枝公主,而今,她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福枝公主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