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用說,福枝都清楚的,太子哥哥和二哥都是我的哥哥,我也很是着急。昨天下午我也曾懷疑過二哥,因爲不論是從白家從李家手中接手紅樓的維護,還是暗中擄了那些女孩子,開了那個......都讓我感覺對方既迫切想要錢財,又做事不擇手段,從地宮出來之後,又遇上了兩個婦人想接近我,偷我手裡的賬薄,我更加覺得此事有可能是二哥的手筆。
因爲只有他纔會用這麼溫和的手段來對我吧,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我去了賢王府,等了大半夜沒等到二哥回來,迷迷糊糊睡着了,卻被刺客的聲音驚動了......”
福枝公主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這半天一夜的遭遇了,尤其是臨近皇宮還遭到刺殺,那可真是讓她不知說什麼纔好了。
“什麼?在宮門口還有人敢行刺於你?”
德康帝不知道在外面聽了多久,走進來之後仍是怒不可遏。
福枝公主趕緊上前行禮,“爹爹!”
“陛下!”
楚皇后也跟着上前行禮。
“不必多禮!你二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德康帝帶着一身寒氣進來,顯見又急又氣,火氣已然快壓不住了。
“爹爹先坐會兒,喝口熱茶吧,什麼都沒有您的身體重要,氣大傷身,爹爹先消消氣吧!”福枝公主對德康帝撒嬌,拉着他坐了下來,又給他遞上了一杯清熱下火的茶。
國師的預言,她雖然知之不詳,但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之前關於“熒惑守心”的說法,可是在朝中流行一時,傳得神乎其神。
福枝公主雖然有前世的科學認知,覺得只不過是正常的天象而已,對於災禍應驗的說法,不過是覺得恰逢其會而已,只是她也不敢小看了這個時代的某些超自然現象。
比如輕功和內功,就是前世的自然科學不能解釋的現象,還有就是真實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情,她的天生神力,力氣比幾個變通男人力氣還大的事了,這也不是科學能解釋得了的,何況她以前還只是對科學一知半解罷了。
楚皇后也跟着上前給德康帝捏肩捶背,“福枝說得對,再大的事情也沒有您的身子要緊,還是聽福枝的,先去去火吧!”
德康帝哼了一聲,“發生如此大事,朕如何能不氣!”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氣,否則也不會聽說了此事後,匆匆忙忙就散朝了!
念及福枝公主和楚皇后也是爲他着想,德康帝還是順從地坐下,喝了福枝公主遞到嘴邊的茶水,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等德康帝的心情平靜得差不多了,福枝公主纔將事情的始末一一跟他講了。
“這麼說來那乾帝陵是真的了,乾帝法身也失了蹤?”德康帝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除了乾帝法身、帝袍還有一件能夠改變國運的傳國玉璽!這纔是天熙王朝立國幾百年持續不斷地尋找乾帝陵的真正目的,據說前朝的滅亡,也是因爲乾帝將傳國玉璽帶進了棺材,才導致了前朝國運逐漸消散,以致最終覆滅。
因此,不僅天熙王朝成立之後費盡心力尋找乾帝陵了,可以說是乾帝上葬不到十年,各路人馬便輪番出動,爭相想將乾帝陵找出來,開墳掘墓,只是沒人能夠找到罷了。
而今找到了乾帝陵,本來該算是一件好事的,卻沒想到煮熟的鴨子卻不翼而飛,怎能不讓德康帝氣怒交加?
“二哥的毒也必須要儘快解,毒王說解得越晚對身體的傷害越大......”
福枝公主見德康帝的關注點都被乾帝陵吸引了過去,不由提醒他,難道兒子的性命還比不上一個虛無飄渺的傳說麼?
“那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什麼銀子都敢沾手,也不怕髒了自己的手!”
德康帝一聲冷哼,他本來對二皇子還十分看好,覺得這個兒子既在民間有聲望,做事情又十分拎得清,雖然大位不可能傳給他,可作爲太子的左膀右臂還是沒問題的,卻沒想到給他爆了這麼一個雷出來,簡直是讓他失望至極。
福枝公主嘆了口氣,“父皇,兒臣覺得這件事情可能壓根就跟二哥沒什麼關係,福枝覺得他可能就是給人頂包的呢。”
“跟他沒關係他會站出來?這是多嚴重的事情他能不知道?何況誰能讓他一個堂堂皇子頂包!”
德康帝更是氣得吹鬍子瞪眼。
福枝公主更是無奈,“二哥背部有匕首的劃痕,可見隱在暗處的人跟他關係匪淺,不然也不能從背後傷他,毒王說那毒,多半也是從背部那個傷口涌進去的,只是事後又被人清理乾淨了,所以纔看不出來而已,要不是毒王正好進了京,恐怕二哥的傷,還真是一籌莫展呢。”
那樣的話,二皇子意外猝死,或是爲了脫罪而服毒自殺的理由就能站得住腳了,幕後之人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哼,白家!”
德康帝冷哼了一聲,事到而今,白家的干係已經無法擺脫。
福枝公主和楚皇后對視一眼,這個問題上她們都不便於說什麼。
楚皇后顧忌到白貴妃,不方便插嘴,福枝公主也是考慮到二皇子和五皇子的感受不便於插嘴。
“爹爹,福枝只是個小女子,管不了國家大事,可二哥中的毒還需要儘快解了纔好......”福枝公主拉着德康帝的衣袖撒嬌。
德康帝愛憐地拍了拍她的頭,“他是你皇兄,也是父皇的兒子,只是聽天由命吧!”
白家爲了自己的私心都能損了一個外孫,他爲了天熙王朝的能傳承千年又如何不能捨了一個兒子?以爲毀了一個還有一個麼?簡直是作夢,他不會讓白家人有這個機會的!
福枝公主看着德康帝眼中的冷意,心裡一寒,儘管她知道在他心裡,江山社稷遠重於兒女情長,可她還是感到難過,爲二皇子難過,爲德康帝難過,也爲他們這些皇子皇女難過。
爲了更多人的生,而讓自己的親骨肉死,這種感覺,福枝公主雖然理解,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認同,不管這種事是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只是從德康帝這裡着手給白家施壓,爲二皇子謀取解藥的算盤落了空,福枝公主也只得另想辦法爭取儘快爲二皇子找到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