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分我點,我可以跟你換的!”
說着,她伸出手裡的兩個番薯給秦清看,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尷尬和羞澀…
秦清:“……”!!
就 兩個番薯還想換她的兔肉?這生意就是放現代也沒有商人會同意吧!
於是她看向婦人希翼又期待的眼神,突然笑了起來,一身普通棉衣也擋不住那一刻她臉上綻放的美麗,繞是眼前的婦人都愣了一下。
下一秒,秦清眼裡卻浮現出了幾分諷刺。
“張嬸子,兩塊番薯你準備換多少兔肉?兩塊肉嗎?那多不划算,番薯還能頂餓,兩塊肉又能撐多久…我不佔這便宜,你走吧。”
說罷,她就準備關門,畢竟她又不是傻子,一隻兔子處理完後也就那些肉,內臟是不能吃的,純肉又有限,她做的剛好夠兩個人吃。要是真的換了她纔是傻吧。
誰知外面的婦人急了,心一狠連忙用手去擋門,好在秦清眼疾手快,連忙止住了動作,要不然這婦人的手背夾着後,她免不了賠償一些東西!
於是她臉色一凝,嚴肅的呵斥道。
“張嬸子,你這是幹什麼?要不是我反應快,你這手恐怕就要廢了!”
聲音很快引來了其他鄰居的注意,張嬸子一愣,接着神色委屈道。
“我知道兩個番薯換不了多少肉,可我家那根獨苗苗就是非要吃,我也沒有辦法啊!日子已經夠苦了,我家裡也只有這點好糧食了,求求你,就跟我換吧!”
說着,聲音裡多了幾分悲涼不知道的還以爲秦清搶了人家糧食,人家現在求她還回去一樣!
秦清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恢復了平靜無波,目光涼涼的看着張嬸子,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盯着…
盯到張嬸子臉上虛僞的委屈都堅持不住了,她這才笑了笑。
“張嬸子這話說的,現在這世道,誰家不是困難,誰家不是苦日子?我與我夫君好不容易纔上山抓了一隻兔子,許久沒開葷了,今天運氣好終於吃上了,這還沒吃到嘴裡呢,您就過來拉着我說要我送您一些,我就想問問,我跟您纔剛認識吧?跟您兒子見都沒見過吧?你怎麼好意思管我要肉呢?那可是肉啊!”
此話一出,周圍的鄰居們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嚥了咽口水,對啊!那可是肉啊!換他們他們也不肯啊!
張嬸子 聞言面露心虛,小聲道。
“我…我知道,可我家寶兒…”
秦清聞言眉頭一緊,怒斥道。
“張嬸子這話就不對了,你也清楚現在的條件,就更應該讓你家孩子習慣苦日子,知道什麼叫辛苦,他纔會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若是想要什麼都讓你這個母親去要,我說句難聽的,等再過個十幾二十幾年,你老了他怎麼辦?所以說一定要從小事培養,這樣以後他才能出人頭地!”
張嬸子聽得有些暈,她沒讀過書,秦清說的這話又太多,還什麼苦中苦人上人,她更是不明白,但後面那句她聽懂了,竟然覺得有那麼幾分道理!
不過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秦清可不給她纏人的機會,迅速開口。
“外面冷,你快回去吧!一定要把我剛剛說的說給他聽!”
說完直接關上了大門,牢牢的上了鎖以後這才走向廚房,心裡不由慶幸她之前的先見之明,因爲在現代習慣了獨自一人在家一定要鎖門 ,所以她來到這個村子後,發現家家戶戶都是木門柵欄,幾乎都不鎖,她就去了鐵匠鋪買了個鏈條,然後又要了個卡扣,這才關上了大門。
等門外的張嬸子反應過來時,人都已經站在了家門口!看着兒子期待的眼神,察覺到自己手裡依然是那兩個乾癟的番薯,瞬間失落又傷心的表情,她整個人都心塞了更是將秦清說的話拋之腦後!
另一邊,秦清回到廚房后王嚴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不過還是給她留了許多肉。
“你剛剛的話很有道理,不過我覺得那人不一定能聽進去,快吃吧,剩下的冬筍已經醃上了,明天吃酸筍吧。”
秦清聞言點點頭,再次投身偉大的吃肉行列!
又過了七八分鐘後,門口再次響起敲門聲,秦清扭頭透過窗戶看了眼,確定又是那個張嬸子,嘴裡的肉突然就不香了…
“好煩吶!吃個飯都不讓人省心!”
王嚴正在刷鍋的動作一愣,然後默默地開始擦手,隨後按住了正準備起身的秦清。
“你先吃着,外面的交給我。”
秦清聞言一愣,然後點了點頭,還是不放心道。
“我們今年冬天都要在這裡住,你可別弄出事啊…”
不是她瞎操心,萬一那張嬸子把王嚴惹急了,真的動起手來怎麼辦?這可是個殺人無數的主!
王嚴點點頭,神色平靜的走了出去。
秦清看着他的背影,順手拿起了一塊兔肉啃了起來,王嚴向來聰明,這種事應該難不住他。
一邊想一邊啃! 嗯,兔肉真香!
大門被打開後,張嬸子愣了一下,沒想到這次開門的會是男主人!不過男人一般都好面子,肯定不會鬧得太難看。
於是她便開始無理取鬧,一陣無賴,一旁的十歲左右男孩更是頻頻向裡面張望,奈何時間過去已久,兔肉的香味兒已經淡了許多…
兩分鐘後,王嚴回來了,門口的一大一小也走了,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秦清見王嚴這麼快就回來了,不禁面露驚訝。
“這麼快?她們竟然真的走了。你怎麼做到的?”
王嚴卻是一笑,神秘兮兮的。
秦清見狀也懶得知道了,收拾後殘局後,王嚴洗碗她回屋。
王嚴見狀沉默的洗着碗,心裡想着剛剛發生的事情,手下意識的摸上了臉,心裡不禁想着,我真的有這麼可怕嗎?
回想剛剛,那婦人見了自己後,嚇得一愣,臉都白了不少,而一旁的小男孩原本並不害怕他,就在他說了一句話後,卻嚇得瑟瑟發抖,差點哭出來。
至於王嚴說了什麼,恐怕只有他們三個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