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沈昭指出的方向, 他們來到了一窩三階妖獸赤金蛇的巢穴前, 這窩赤金蛇乃是這一片最爲強大的妖獸, 附近都算是它們的領地,因而附近並沒有多少其他的妖獸生存。
嗅到空氣中若隱若現的腥味, 又看森林中十分明顯的蛇道和殘留下來的蛇鱗, 洛月汐臉色有些發青,表情十分難看。
沈昭微微皺眉走到洛月汐身旁握住了她的手, 用力捏了捏洛月汐的手,沈昭溫言寬慰道:“沒事的,別怕。到時候要是有戰鬥, 就交給我,你不要接近, 不看到就沒事了。”
“洛道友怎麼了?”芮白筠有些驚訝的問道, 不明白洛月汐怎麼會突然表情這麼難看。
司空易和木清然也是一臉的疑問,同樣不明所以。
沈昭垂眸注視着洛月汐, 眼中帶了一絲詢問之色, 在洛月汐青着臉輕輕頷首點頭後, 纔對他們解釋道:“阿月非常討厭蛇, 對於這種冷血滑膩的爬行生物,十分厭惡。”
司空易完全沒想到是因爲這個原因, 忍不住嗤的一聲噴笑出來,完全不相信沈昭帶着修飾的話,而是毫不留情的說道:“我看不是討厭,是害怕吧。”
抿了抿脣, 讓木清然和芮白筠都十分吃驚的是,洛月汐竟然沒有反駁,好似默認了一般青着一張臉不說話。
洛月汐是真的特別怕蛇,這個在她上一世時就是如此,即使末世艱難痛苦,什麼苦都嘗過了,她也愣是沒能戒掉那種發自內心的厭惡和恐懼。
只要她一在腦海中想象出細長冷血的蛇在地上摩擦蜿蜒爬行,還吐出紅信發出嘶嘶聲的模樣,就會覺得一陣毛骨悚然,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簡直噁心得不行,也恐懼得不行。
即使她自己心裡清楚,她其實能輕易殺掉那些蛇,可是那種噁心排斥恐懼異常的心理,卻無法克服。
本來難得見洛月汐出醜,司空易還想好好取笑幾聲的,可是看到她臉上神情,卻不知爲何住了嘴,沒有繼續說那些嘲笑的話,反而道:“你要是真的討厭那些赤金蛇,待會兒你就離遠點好了。”
緩緩吐出一口鬱氣,洛月汐搖了搖頭,壓下了心中的噁心和毛骨悚然,冷靜而理智的說道:“我總要克服這項弱點的,一直逃避也不是辦法。”
雖然話是這麼說,課時緊握着洛月汐手的沈昭分明察覺到洛月汐的手完全都汗溼,因爲心中的厭惡而輕輕顫慄着。
雖然對於洛月汐硬撐着心裡的恐懼和噁心也要對付赤金蛇這件事情非常的心疼,但是沈昭卻沒有出言阻止,而是用另一隻手使勁拍了拍洛月汐的肩膀,溫聲安慰道:“我…我們不是都在你身邊嗎,不會有事的。”
抿着脣點了點頭,洛月汐強壓下了恐懼,握住了手中的離水劍。
沈昭手持黑色重劍,一劍斬下,劍氣縱橫喧囂間直接就將赤金蛇的巢穴給掀翻了,露出了其中盤旋糾纏在一起的數條粗若水桶蛇皮上滿是赤金紋路的巨蟒來。
那些赤金蛇在沈昭劍氣將他們巢穴掀翻後,兇性大發,張開巨蟒之口,露出鋒利帶着毒液的獠牙刷得一聲繃緊了蛇軀,然後猛地朝着沈昭等人如離弦之箭衝了過來。
而隨着巨蟒不斷逼近,那種腥味也越發濃厚起來,洛月汐看着那些赤金蛇的樣子,蛇鱗上殘存的極爲黏泥的液體,噁心的膽汁都要吐出來了,同時內心的恐懼也不斷在放大。
知道自己不能任由這樣的情緒的衝滅自己的冷靜,洛月汐提起氣,直視着如同鞭子一樣繃緊抽來的蟒蛇尾巴,強自讓自己掐動法決,同時握住手中的離水劍,將心中的恐懼和厭憎全都化作力量,重重的一劍斬了下去。
嗖嗖嗖!
數十道長如標槍鋒利異常的冰箭陡然浮現在空中,並且劃出嗤的輕響,彷彿撕裂空氣一般直直朝着那幾條赤金色的巨蟒疾射而去。
冰箭猛地刺到巨蟒身上,鋒銳無比的冰箭直接深深刺入巨蟒體內,鮮血濺了出來,赤金巨蟒因爲疼痛而陡然嘶吼起來,發出陣陣讓人頭皮發麻的蛇嘶聲。
洛月汐動作不停,手中離水劍藍色靈力大作,寒光閃爍凜冽異常,直接就朝着巨蟒劈去,凌厲至極的劍氣陡然爆發開來,將原本就被冰箭刺的皮肉開綻的赤金蛇劈得渾身是血淋淋的傷口。
沈昭等人全都一臉懵逼,剛剛不是還怕蛇怕得要死,臉都青了,而且難得的竟然司空易挑釁嘲諷也沒翻臉,可是沒想到洛月汐還是洛月汐,一到了戰鬥的時候,仍舊是手下不留情刷刷的那幾條三階赤金蛇就在她手上吃了大虧。
說好的怕蛇的呢?簡直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人與人之間說好的信任呢?
洛月汐可不知道衆人心中的吐槽,她右手手腕連連抖動,抖出一片劍光將不斷甩尾試圖向她們抽來的赤金蛇給圍住,同時她左手在腰間儲物袋一抹而過,兩枚赤紅如血拇指大小的丹丸就出現在她手中。
看準機會,洛月汐神識一動,又是數道冰箭陡然在空中浮現,朝着赤金蛇疾射而去,而就在赤金蛇長大血盆大口嘶吼吐信,並以粗壯靈活的尾巴將冰箭拍碎時,洛月汐左手猛地將手中捏着的兩顆丹丸擲了出去。
那兩枚赤紅如血的丹丸在空中被洛月汐靈力一激,陡然爆炸開來,散成一片紅色霧氣瀰漫開來,恰恰將那幾條粗如水桶長達數十米的赤金蛇給裹住。
紅色霧氣顏色極爲不詳,卻散發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遮住了此處因爲赤金蛇常年盤踞而沾染上的腥氣。
就在衆人的注視中,在那紅色的霧氣中,原本只是受了點皮肉傷仍舊生龍活虎抽打着尾巴兇性不減的赤金蛇竟然一點點的,如同冰雪消融一般,無聲無息的溶解在了紅色霧氣中。
蛇皮、血肉、骨頭,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發生在瞬息,赤金蛇甚至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悲憤的嘶吼,就禁數被那些紅色霧氣所腐蝕。
漸漸的,在他們面前,除了紅色霧氣仍在飄蕩,已經完全找不到半點赤金蛇的存在的痕跡看,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些紅色霧氣彷彿更加濃郁了起來。
“這是什麼毒?”嚥了咽口水,木清然壓下心中的駭然,略帶恐懼的問道,不過她好歹也是個煉丹師,很快就恢復了冷靜,甚至又追問了一句,“這是你新煉製的□□嗎?配方是怎樣的?”
洛月汐搖了搖頭,在親手幹掉了一窩的赤金蛇後,她心中對於那種生物的毛骨悚然和恐懼似乎減弱了一點,看來以毒攻毒(這真的不是以毒攻毒 ̄▽ ̄)還是很有用的。
“不是我新煉製的毒丸,是我從被我殺死的魔修身上的儲物袋中找到的,而且這也不是毒,是含有腐蝕之效的穢氣。”洛月汐表示她煉製的毒丸早就用完了,在禁地對付那些狼羣害得自己也中毒的就是最後的存貨了。
由於心中對於赤金蛇這種黏糊糊生物的噁心和厭惡,洛月汐一心只想快速解決它們,所以纔會用上魔修儲物袋中的東西。
“對了,你們之前遇到的魔修,是怎樣的?和我們區別很大嗎?”木清然還從未見過魔修,不由有些好奇魔修與正道修士的區別在哪裡。
洛月汐沉吟了片刻,才說道:“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不過是功法不同,同樣都是吸納靈氣煉化爲靈力,只是我們更多的在於感悟‘道’,是與自然親和親近,而魔修大多走的是掠奪的道路,掠奪天地靈氣、生機。”
“而且,他們對穢氣這種天地間骯髒黑暗聚集的力量十分鐘愛,我遇上的魔修都會煉化一些穢氣以做攻擊。”
芮白筠嘴快的加了一句:“最開始的那個合歡宗的修士沒用,但是他用的是合歡香。”
“合歡香?”木清然表情古怪起來,重複了一遍,眼中掠過一絲羞窘。
洛月汐倒是一臉的淡漠,淡淡點頭:“對,還要特別小心合歡宗的弟子,他們走的是採/補的道路,合歡香帶着欲/毒,可以迷惑人心,讓人春/情/勃/發,陷入情/欲之中,成爲合歡宗弟子採/補的對象。”
木清然o(╯□╰)o臉,能不能不要在大庭廣衆之下,當着男子的面,用這麼淡定平板的語氣說這種破廉恥羞羞的話題啊。
合歡香什麼的……就是她知道也不會直接說出來啊。
“那個合歡宗弟子的儲物袋裡倒沒有合歡香,想來那應該是他功法自生而成的,不是外物,不過他儲物袋裡倒是有不少藥性極強的春/藥。”洛月汐勾起脣角,十分無害的笑了笑。
她擡眸看向幾人,溫言問道:“你們要不要一點防身?”
…………o(╯□╰)o從來沒有人用春/藥來防身的。
司空易率先回應,他仰起頭一臉的倨傲和嫌棄,白眼簡直要翻到天際去,一雙勾魂奪魄的丹鳳眼硬生生被他折騰成了死魚眼:“我不要,噁心死了。”
“魔修真噁心,天天身上帶着春/藥,簡直是個變/態。”司空易抖了抖身體,覺得自己被噁心到了,昳麗面容上的表情也越發不好。
木清然連連搖頭,表情有些羞窘,但是語氣十分堅定,也說道:“我用不上這個。”
沈昭淡淡一笑,握緊了手中黑色重劍,雖然心裡有些這樣那樣需要和諧的幻想,但是用春/藥什麼的,完全不是沈昭會做的事情,便輕輕搖頭道:“我一人一劍就足以了。”
倒是芮白筠在沉吟了片刻後,卻道:“我想要一些穢氣的丹丸,魔修的儲物袋裡還有嗎?”
“還有不少。”肯定的點了點頭,洛月汐左手在腰間抹過,一把近十顆的血紅色丹藥就出現在手中,她將那些殷紅色的丹丸遞給芮白筠,歪頭問道,“你要這個幹嘛?”
芮白筠脣角勾起,露出一個“猙獰”的微笑來,呵呵一笑道:“日後我若是遇到魔修,定要他也嚐嚐我吃過的苦頭。”
“赤金蛇已經被我殺死了,你去它的巢穴找找有沒有鎏金膠。”洛月汐揮手打出一道靈光,將聚集不散的紅色霧氣打散,然後在躊躇片刻後,伸腳踹了沈昭的小腿一下。
雖然辣手幹掉了一窩赤金蛇,讓他們屍骨無存,但是洛月汐還是對這種長條冷血生物噁心得不行,要她克服心理厭惡進到巢穴中……還是算了吧,她表示醜拒。
沈昭聞言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脣角勾起寵溺溫柔的微笑,他就知道,戰鬥時敢拼敢打手段狠辣的洛月汐戰鬥結束後,還是對赤金蛇那種生物麻爪。
沒有猶豫,他無奈笑着搖了搖頭,就率先往赤金蛇的巢穴而去。
但沈昭不知道的是,洛月汐之所以讓他幫忙,她自己仍是不喜歡蛇是一點,第二個原因卻是……
求主角光環保佑,快點讓她找到鎏金膠吧!洛月汐之前被魔修追殺,損了雷公錐這件準靈器,現在急需煉製自己的本命法器。
主角光環果然照耀四方,沈昭也不愧是天道老兒的親兒子,當沈昭從赤金蛇的巢穴裡出來,把一大堆天材地寶拿出來時,衆人臉上的表情都是懵逼的。
不僅有大量的鎏金膠,甚至還有其他的一些煉器材料和年份久遠的藥材,比如十分珍貴,只生長在有蛇類妖獸生存附近的蛇涎草,這是一種高階靈草,在許多高階丹藥中都會遇到。
因爲並不是所有蛇類妖獸巢穴附近都會生長,而且要採到這種藥草極有可能要和守護此草的妖獸大戰一場,所以在修真界還算稀少。
“沈昭,你真的是隨便指了個方向嗎?”司空易第一次這麼驚訝,雖然之前隱隱已經知道了沈昭運氣十分逆天的事情,但是司空易還真沒想過,沈昭竟然真的憑直覺,隨隨便便一指,就帶着洛月汐找到了鎏金膠。
這件事情還真是古怪至極啊。
“這是天生的運氣,你羨慕不來的。”洛月汐早有準備,倒是不曾驚訝,而是笑眯眯的湊了上去,拿離水劍撥弄着被沈昭隨意丟在地上的一堆東西。
在撥弄到一團如同果凍一樣彈軟的鎏金色膠體,洛月汐眼中不由掠過一絲喜悅,果然是鎏金膠。她用離水劍戳了戳那團膠,發現根本就刺不破,顯然此物不如看起來脆弱。
擡手打出一道靈光,將那鎏金膠攝起,洛月汐打出法決,現出一團清澈水球將鎏金膠包裹了起來,細細將上面沾染着的污垢洗淨。
沈昭含笑看着洛月汐徑直取了鎏金膠,又對其他三人道:“這裡也有不少靈藥材料,你們若有需要也可直接取走。”
赤金蛇的巢穴是沈昭找到的,那窩赤金蛇是洛月汐斬殺的,他們三人也沒出什麼力,但是他們三人卻又和他們有着比較深厚的關係,倒也不必計較那麼多。
況且,他們在耀天秘境中最起碼要結伴一兩個月,日後互相幫助的次數多着呢,若是一一計較,未免太過小氣。
嫌棄的用手中的火紅色長劍挑起了幾棵沾染上了赤金蛇粘液的蛇涎草,司空易伸長手儘量讓劍尖挑着的蛇涎草遠離自己,一臉的嫌棄和噁心毫不掩飾:“洛月汐,來個水球幫我洗一下這個,真噁心,這靈草肯定是長在那赤金蛇巢穴深處的。”
洛月汐也對那幾株蛇涎草噁心得不行,但是那確實是一種十分珍貴少見的靈藥,便又喚了一個水球來將司空易劍尖的蛇涎草給吞了進去。
芮白筠倒沒有表現什麼異樣來,她雖然是個妹子,但也是劍修,別說蛇了,什麼噁心的妖獸沒見過,所以適應良好的她無視了那堆從蛇穴裡掏出來的天材地寶上面的粘液蛇鱗,直接就將一塊白金色拳頭大小的石頭拿了起來。
“這是雷精鋼?”洛月汐掃過一眼,笑道,“你也要再次煉化你的本命靈劍了?”
芮白筠見是洛月汐問,點了點頭,非常老實的說道:“是的,我們的本命靈劍本來就要隨着我們修爲的進步不斷煉化,我新凝練了劍意,本命靈劍也必須跟隨着煉化提升一次。”
“也好,我們也不止歷練這方森林一處,應該能找到不少煉器材料。”洛月汐微微頷首,對於劍修的修煉又有更進一步的理解,她又轉頭看向木清然,“清然,你呢?你煉製本命法器的材料還沒有收集完吧。”
木清然抿了抿脣,似乎在沉吟想着什麼,一時走神並沒有馬上反應過來,直到洛月汐又喊了一聲她一聲,她纔像是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
不好意思的對洛月汐笑了笑,木清然回答了洛月汐剛纔的問題,只是不知有意無意的,她用一種十分奇怪夾雜着期盼渴望卻又無措猶豫的眼神偷偷瞄了沈昭好幾眼。
洛月汐正把洗乾淨的鎏金膠往之前準備好的玉盒中,並沒有注意到木清然的眼神,沈昭目光一直在細細綿綿的看着她,自然也不會多分幾個目光給‘不相干’的木清然。
而芮白筠和木清然根本就不熟,當然不會分心思去關注木清然,這樣一幕倒是隻有司空易一個人看到,司空易雖然傲慢不屑,但是最是心思靈敏,看到這一幕,他不由皺了皺眉頭。
沈昭與洛月汐關係親密,這個他們都清楚的知道,司空易也相信木清然不會莫名其妙無緣無故的對沈昭產生什麼感情,但是木清然的眼神卻讓司空易心中一個咯噔。
心中暗暗記下此事,司空易不動聲色的掃了眼木清然,再看到她眼中的晦澀時,忍不住皺起眉頭。
不知道暗中還有這樣一番動盪,洛月汐等人收拾了東西,又隨意找了個方向歷練而去。
砰!
重重的撞擊聲陡然響起,一道厚重的靈光被打偏,撞擊在一顆十分粗壯的大樹上,然後轉瞬就將那顆生長了不知多少年的巨樹轟擊成了碎片。
在轟碎了一棵巨樹後,那道靈光不停,又接連轟碎好幾棵大樹才停下。
洛月汐表情不變,手中離水劍不停,道道劍光不斷斬下,極爲充沛的藍色靈力瀰漫整個劍身,劍光凌厲。同時她神識輕動,金線遁光針伏地而行,藉着地上樹葉泥土的遮掩疾射出去。
沈昭手持黑色重劍,右手重重揮下,一道凜冽的劍光驟然劃過,直接劈到了面前狂嘯大吼着的巨熊的的身上。
及時熊皮十分厚實,但是依舊無法擋住這一劍的鋒銳,劍氣縱橫之間劃破了巨熊的皮肉,傷口頓時血肉橫飛起來。
司空易低低哼了一聲,手中火紅長劍同樣劈下,雖然落在厚重的熊皮上沒有留下半點傷勢,但是他同時打出了數道符篆,團團熊熊燃燒的火團直接衝向了那巨熊,將它的皮毛灼燒起來。
“司空易,你在森林裡放火,是想找死嗎?”洛月汐厲喝一聲,疾飛到巨熊前,離水劍轟然斬下,隨之有重重水浪朝着渾身着火正不斷在地上翻滾的巨熊轟了過去。
巨大滂湃的水浪將符篆召喚出來的火焰盡數淹滅,變回原本符篆的模樣落在了地上。
而先被火燒又被水淹的巨熊徹底瘋狂起來,兇性大發之下,它呼嘯一聲,披着黑色熊毛的巨大身體竟然在它赤紅着雙眼不斷呼喝之下又拔高了一個頭。
變得比之前還要高大之後,黑色巨熊咆哮一聲,熊掌轟然劈下重重砸在地面之上,瞬間一股極爲強勢的土屬性力量陡然爆發開來,讓這一片地動山搖起來。
這隻黑色巨熊乃是三階頂尖的黑背熊,土屬性妖獸,成年之後力大無窮、皮糙肉厚,距離媲美金丹期的四階妖獸只差一步之遙,比赤金蛇不知厲害到哪裡去了。
這一片土地動盪起來,頓時就讓幾人全都站立不穩,唯有沈昭一人,穩穩立在黑背熊面前,宛如一塊磐石一樣堅定不移。
他表情冷然嚴肅,手中重劍不斷呼嘯,劍意縱橫喧囂,帶着刺破天際的銳意和一往無前的氣勢,迫得及時狂暴生生拔高了體型的黑背熊都不敢太過靠近,只在原地不斷轟擊地面,砸出道道土龍來攻擊衆人。
面對黑背熊轟來的土龍,沈昭眼神都不曾動搖一刻,自他身上陡然盛起沖天的劍意,在呼嘯間一道極爲璀璨,目光都不由自主被這劍光所吸引,只見那道璀璨的流光,如同天外而來一般,轉瞬間就刺破了空氣,斬到了黑背熊身上。
那道劍氣鋒銳無比,無物不破,直接就撕裂了黑背熊十分堅實的熊皮,斬斷了其一直熊臂。而就在此時,幾根細如牛毛的金針陡然掠過,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閃爍的金光便了無痕跡。
“吼!!!”剛被斬斷一臂更加瘋狂的黑背熊突然發出一聲極爲痛苦的悲鳴聲,它閉上了如同燈籠一樣巨大的熊眼,卻仍有鮮紅血液不斷自眼眶中落下。
從沈昭廢去黑背熊一臂,到洛月汐以金線遁光針刺瞎黑背熊的雙眼,這一系列的事情不過發生在短短一瞬間,足以說明兩人之間的配合十分默契。
打虎不死,反受其害。黑背熊已經重傷,幾人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木清然擡手甩出數十顆種子,催生出枝葉繁密的藤蔓將黑背熊的雙腿給緊緊纏住,不讓其狂奔起來逃離。
芮白筠也不示弱,手中輕靈長劍一震,抖出一片靈光來,劍光就順着沈昭砍出的傷口將黑背熊渾身的熊皮盡數割裂,無數鮮血順着傷口溢出,頓時就讓黑背熊失血過多,只能頹然在原地悲鳴嘶吼起來。
司空易哼了一聲,卻沒有上前補刀,反而將手中火紅長劍唰的一聲插回了劍鞘之中,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敲擊的聲響。
反正以他的實力,壓根就斬不破熊皮,更不提能砍斷黑背熊的腦袋,洛月汐又不讓他使用符篆,他還是不要摻和進去白白浪費時了╭(╯^╰)╮
果然,就見沈昭長劍揚起,劍尖聚集起了大量的靈力,然後一道璀璨劍光挾着厚重靈力斬出,如同一道長龍一般朝着被藤蔓牢牢捆住的黑背熊席捲着衝了過去,劍光呼嘯之間直接將熊皮刺破,斬斷了它的頭顱。
砰!
雙目血紅液體蜿蜒而下的兇惡熊首轟然砸落到了地面之上,發出巨大聲響來,同時濺起一陣灰塵,熊首在地上滾了一段距離才停止下來,而此時那巨大熊屍才轟然倒下,震得地面一陣晃動。
在劍心破碎重新凝練之後,沈昭在劍道之上的進步一日千里,在初步勘破了執妄,明白劍爲何、道爲何後,他的修爲急速進步,比起比武大會時已經是一個天一個地。
“終於解決這隻黑背熊了,真是皮糙肉厚,皮硬得劍都刺不破。”司空易冷哼了一聲,拍了拍白色道袍上沾上的灰塵,微擡下巴十分不屑的樣子。
洛月汐緩緩走近,白了他一眼嗤笑道:“我看是你攻擊太弱了,纔會連它的防都破不了。和你說過多少次,總是依賴外物,根本於你實力無用。”
司空易哽了一下,氣呼呼的哼了聲,漲紅了臉耳尖通紅:“你以爲我是你個變/態啊,兼顧煉丹的時候還能不落下法術的修煉。”
“喂,你怎麼說話的,洛月汐這麼厲害你比不上她是應該的,但你一個男人怎麼能夠因爲比不上她,就這樣出言詆譭,你還算不算男人啊!”站出來替洛月汐說話,並且把司空易懟的臉上怒火更盛的是芮白筠。
她輕蔑的看了司空易一眼,嗤笑道:“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就詆譭旁人,你這樣的人真是小性。”
司空易臉上怒火更盛,簡直恨不得掏出各種靈器符篆出來突突突芮白筠一臉。他原本也不過是和洛月汐開玩笑般的抱怨幾句,又不帶任何貶低的意味,也不知道這芮白筠是吃錯了什麼藥,非要跳出來說話。
旁人尚且不論怎麼看待芮白筠替洛月汐說話這一件事,沈昭心中卻是十分驚奇,他瞅着……芮白筠這架勢,這容不得旁人說洛月汐一句壞話的模樣,怎麼這麼像之前芮白筠追在他身後時的表現?
難道說……芮白筠現在轉換了目標,盯上阿月了?
那還不如讓芮白筠跟在他身後追着呢,反正他是絕對不會給芮白筠親近的機會的,但是阿月……還真不一定。
沈昭黑下臉,覺得自己又多了一個爭奪洛月汐注意力的對手。不過,已經暗自決定了要成熟起來,無論什麼時候、什麼事情,都堅定不移站在洛月汐身前保護她的沈昭,也不好真的對芮白筠說什麼。
“行了,看看這隻黑背熊有沒有妖丹吧。”作爲兩人口舌之爭中心的洛月汐按了按額角,一臉無奈的嘆息着緩和氣氛,明明她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但是怎麼就屢屢落到了勸解、緩和氛圍的地步呢?
沒再理會鬧彆扭的司空易和芮白筠,洛月汐看向木清然,眨了眨眼睛笑道:“清然,你感應一下這黑背熊的巢穴,它是否有守護着什麼靈藥?”
自他們解決赤金蛇找到鎏金膠後,便在這森林中歷練起來,而那隻黑背熊就是他們這幾日來碰上的實力最強大的一隻妖獸。
說起來並不是她們主動惹上這隻黑背熊,而是在這處森林中,生存着一種十分奇特妖獸玉蜂,與凡間的蜜蜂相仿,這種妖獸也是聚羣而居,以蜂后爲尊。
玉蜂不過二階妖獸,即使是蜂后也不過是二階上品,算得上是一種很弱的妖獸,如果不是聚羣而居,靠數量取勝,根本無法在這森林中謀得安生之處。
但就是這樣低階的玉蜂,所釀製的蜂蜜卻有極佳的療傷之用,當然除了療傷,在美容祛除傷疤上也有奇效。
而他們運氣好剛好碰上一個玉蜂的蜂巢,自然是不能放過,就在他們使計調走玉蜂后準備偷蜂蜜時,就和一樣前來偷蜂蜜的黑背熊給撞上了……
o(╯□╰)o
於是這隻吃貨黑背熊,就這樣因爲自己的貪吃鬆了性命。
夜幕很快降臨,五人尋了一個臨近水源的地方停了下來,佈下陣法歇息一晚。
夜色如水,彎月掛在黑色夜幕上。第一個守夜的人安排是沈昭,在他盤膝而坐,一邊感悟劍道一邊警惕周圍的風吹草動時,突然感覺到幾人打坐休憩的地方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然後就有一人朝着他走來。
沈昭微一挑眉,如今可不到換崗的時間呢。他擡目看去,卻見是一直不曾說過幾句話的木清然。
木清然走到沈昭面前,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道:“沈昭,我想和你談談。”
作者有話要說: 司空易是個腦補帝……內心戲太多(捂臉)今天作死吃了一大碗冰淇淋,沒發燒……但是牙疼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