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冰清和玄卓進入屋內。
有外人在,易冰清一時間也不知如何開口,但情況緊急,她斟酌了一下用詞,還是開了口。
“阿肆,雖然現在,你和那崔家二小姐的婚事已成定局,但你老實告訴孃親。”
“這婚事,是不是真的不願,若你真的覺得爲難,今日便帶了這些盤纏跑路。”
“孃親已經給你打點好了。你出去便會有人接應你,明日孃親會帶着你爹,親自上門去給崔家賠不是。”
玄卓也點頭附和道,“爹也同意你跑,我倆本來以爲你主動提出,去看那新開業的鋪子就是準備跑路呢,沒成想你小子又跑回來了。”
易冰清:“老孃早就看那兩個除了嫡系什麼都不搭理的老東西不爽了。”
“阿肆你也別怕你跑了,他們會給你爹孃臉色瞧。”
“我們已經打定主意,幫你善完後,這個玄家也不呆了,出去做一對遊歷山河的野鴛鴦也不錯。”
凌渺見這夫妻二人態度這麼決絕,都不禁有些好奇。
“二位爲何這般堅定玄少爺不想結這婚?”
居然連連夜幫他逃婚的法子都能想得出來。
易冰清臉色凝重。
“哎,沒辦法,這小子爲了不結這婚,前段時間可以說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們做父母的,也是實在是看不得這孩子受這般苦。”
凌渺:一哭二鬧三上吊?倒也確實像是二師兄能做出來的事情。
玄卓:“也不知你小子到底是爲什麼這麼抗拒這門親事,想當年,我和你娘也是家族聯姻,這現在看來,不也恩恩愛愛的很幸福?這小子一點也不像我。”
說起來,易家也是劍修世家呢,只是不位列十大世家而已。
易冰清倒是從玄肆前段時間的胡鬧中,看出過一點苗頭,她聳了聳肩。
“不能這麼想,你換個思路。”
說不定是這小子心中已有心悅之人了呢?
玄卓細細想了想,面色一變,狐疑地問道,“孩子不是我的?”
易冰清臉色一黑,一巴掌出手,就把玄卓扇去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看着撞到牆上又摔去地上的玄卓,她不解氣地又走過去,狠狠往人背上踩了好幾腳。
“你腦子有毛病吧!老孃的意思是,你兒子這般,可能已經有心悅之人了!”
“咳咳咳咳!”
玄卓一邊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邊不服氣地放狠話。
“易冰清!你居然這樣對我!我再也不會笑着爲你洗衣服了!”
凌渺:“……”
有這對活寶父母,也難怪玄肆長在這種趨炎附勢的家族裡,還能養成這種又病又嬌的性格。
她看了一眼林夏,偏頭示意了一下,讓他出來主持局面,現在還是得先把玄肆的父母穩住。
林夏稍加思索,“玄肆的婚事,二位就不必操心了,我們另有安排。”
易冰清:“啊?”
這還能另有安排?
林夏一副事情盡在我掌控內的模樣,“對,雖然我們的具體計劃還暫時無法告知,但我們都已經安排好了。”
“你們也有計劃?”
面對玄卓和易冰清懵逼的注視,林夏稍稍有些心虛。但他只能硬撐着,裝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笑話,他當然不能告訴夫妻二人:他們的具體計劃,就是拿着玄家太奶的骨灰盒,去威脅玄象讓他把芥子戒打開。
就算是在幻境之中,他也是堂堂林家的少家主啊!他不要面子的嗎!
“咳咳,對,其實我此次前來,就是爲了這件事。”
易冰清和玄卓聞言,同時將目光移去玄肆身上,用眼神詢問他,林夏說的是否屬實。
玄肆也趕緊上前配合林夏,把他的話坐實:“確實是這樣,爹孃,你們不必爲了擔心了,回去吧。”
易冰清和玄卓見玄肆的精神狀態這麼穩定,又這麼配合,這才放下心來。
送走了一臉懵逼的玄肆父母,其他二人稍稍鬆了一口氣。
凌渺倒是難得臉色有些凝重。
易冰清方纔的話,讓她有些在意。
玄肆……可能已經有心悅之人了?
能是誰?凌羽?不應該啊?
莫非這凌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又找到機會,給她這二師兄灌了什麼迷魂湯?
讓二師兄爲了她,不惜一哭二鬧三上吊也要拒婚?
凌渺也不好多問,只得黑着臉,將玄肆和林夏從屋內趕了出去,繼續將方纔未完成的工作收尾。
-
翌日。
早早的,便有家僕來請玄肆。
他們雖不是玄家嫡系,但也算得上是家大業大,成親這種事情,可絕對不能馬虎。
玄肆被幾人圍在中間一頓捯飭,換好了喜服後,凌渺看着他都不自覺地眼前一亮。
紅色的喜服穿在玄肆的身上,媚而不俗,配合着他精緻近妖的五官,還真頗有些勾人的意思。
怪不得打小就被各家小姐爭搶。
在去禮堂的路上,玄肆還是有些擔憂,他低聲問凌渺。
“小師妹,失敗了咋整?”
凌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就先跟那崔小姐回去,我再另外想辦法。”
玄肆臉色一黑,“不行,我死也不會跟她拜堂的。”
凌渺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怎麼回事,這麼守身如玉的嗎?
她錯過了什麼,她家二師兄,到底是什麼時候,被誰,迷得五迷三竅的了?不會真是凌羽吧!
她這段時間過於關注大師兄,真讓凌羽鑽了她二師兄的空子?
不行,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禮堂已經佈置得紅彤彤的一片,喜慶得很。
玄象和玄付早早地就到了,二人見到玄肆人老老實實地來了,臉上不約而同地展露出一副塵埃落定的表情。
玄卓和易冰清也到了,二人坐在一旁,看向玄肆時,臉上不無擔憂。
玄付邊坐下,邊愉悅地說了聲,“哼,算你識相,總算是乖了一回,沒給我們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玄肆並沒有回話。
若是往常,他必定得嗆上自己這二叔伯幾聲。
但現在,他急着要破解幻境出去,他可不想真把那崔家二小姐等來,跟人成親。
他看向玄象:“大叔伯,既然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不得表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