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危機算是解除了,凌渺默默收起了自己的兩把鐵扇,又拍了拍自己有些凌亂的宗服,緩解尷尬。
一旁的曲風眠笑眯眯地開了口,“凌小師妹,你怎麼沒有跟着你的大師兄啊?”
一般爲了戰鬥力均衡,分組的時候不都是大弟子帶着小弟子的嗎?
方纔看見月華宗只有林芊澄和白初落的時候,她就在猜測月華宗是怎麼個分組情況。
凌渺頗爲得意地搖頭,一臉認真,“我自己一組,因爲他們都不會在土裡溜達,跟不上我。”
衆人汗顏。
凌渺接着道:“既然師兄師姐們是順路遇見的,不如我們從此刻開始,就分道揚鑣?”
衆人再汗顏。
這個小孩真是想到啥就說啥啊。
但凌渺話說出去了,方逐塵和曲風眠卻沒有一人應下,顯然是準備繼續跟他們一同前行。
一旁的凌羽眉間已經快要擰成麻花。
曲風眠一直都很喜歡凌渺她知道,她只是生氣於方逐塵居然也準備要跟凌渺一起走。
其實她大概能猜到方逐塵爲何不急着走。
當然就是因爲司徒展在他們出來之前交代過他們,要在凌渺面前多刷刷臉,讓這小鬼對離火宗有個好印象,爲日後他們將人弄回來做準備。
她大師兄不過是在完成師尊交代的任務罷了。
但即使這樣,她還是覺得很不舒服。
對方是煉藥師又如何。不僅僅是方逐塵,還有其他幾個人,林夏、程錦書和白景他們也一樣,明明知道她不喜歡凌渺,還答應師尊要這般做。
難不成,他們是否寵愛一個人,看的是對方的天賦嗎!
她哀怨地瞪了一眼方逐塵。
說到底,還是因爲他從來都沒有將她放在第一位。
所以從來不把她的感受,作爲做決定時,要優先考慮的因素。
跟那一位,一點都不一樣。
凌羽只覺得自己委屈得想哭。
對於凌渺的提議,白初落倒是點頭表示贊同,他看向一臉無所謂的林芊澄,小小聲說道。
“其實我覺得小師妹說得對,我們還是應該分開走,要不然到時候找到了資源,算誰的呢?”
林芊澄還未做迴應,那一邊,凌羽卻突然看向白初落,溫柔一笑。
“白師兄,就讓我們跟你們一起走吧,找到的資源算你們的。”
好啊,那就互相傷害,既然方逐塵可以去招惹凌渺,她自然也可以去招惹白初落。就看誰傷得過誰!
凌羽此話一出,所有人,包括凌渺都愣住了。
凌渺不敢相信地看着凌羽。
不是,雖然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離火宗前面的劣勢太大,後兩局怎麼努力都掰不回來了,哪怕是後兩局團戰都奪冠也沒辦法成爲魁首的。
但這直接明目張膽地放棄掙扎,裝都懶得裝一下了,是不是稍微有一點點過分啊。
凌渺瞳孔地震,視線到處遊移,這小姑娘,不會是在跟方逐塵賭氣吧。
正當凌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卻突然聽見她旁邊傳來一聲小小聲的讚歎。“她人還怪好的嘞。”
說話的是白初落。
“?”
凌渺不敢相信的目光嗖地落去了白初落身上。
這種感覺,好熟悉!
她突然想起來,這話蘇御也講過,對她講過!
不是,一個蘇御、一個謝緹也還有一個白初落,你們這些當小師弟的都是傻白甜,一個兩個的腦子不會轉彎的嗎?
這三朵小白花,每天活着的任務,就是呼吸和等着別人來騙他們嗎?
林芊澄眉間一蹙,直接往白初落後腦上敲了一巴掌,白初落痛呼一聲抱着頭,一臉無辜又莫名其妙地看着林芊澄,顯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方逐塵也愣住:同行而已,他什麼時候說過要把找到的資源也要給人家?找到了東西肯定是各憑本事啊。
曲風眠拉着謝緹也往後退了一步:是他們說的要給哈,我們可不給哈,雖然凌小師妹很可愛,但這現在,可是在正正經經比着賽呢。沒道理順道一起走個路,就把資源都給出去了。
她奇異地盯了一眼凌羽,不能理解她的腦回路。
在場的人幾乎同時安靜了下來。
場外的司徒展也是狠狠一愣。
不是,凌羽這個丫頭這是在發什麼瘋!
難不成是在學凌渺?
可是人家凌渺發瘋歸發瘋,但有好處也是往自己宗門攬,這位倒好,賭個氣把自家資源往外送?
現在是什麼時候!現在可是在宗門大比啊!這丫頭,她是小孩子嗎!
看看!她這話一出,連凌渺那個小流氓都愣住了。
秘境內,方逐塵淺淺地震驚過後,眉頭微蹙,語氣重了些。
“小羽師妹,現在還在比試中,你不是小孩子,不要這般幼稚地行事!”
凌羽一怔,漂亮的眸子軟了下來,委委屈屈看向方逐塵。
“大師兄,你兇我……”
方逐塵一愣,下意識將語氣放輕了一些,“我只是在跟你講道理。”
凌羽帶着哭腔,“你寧願講道理也不肯哄我一下,對嗎!我在你的心裡,就這麼不重要!”
方逐塵:“?”
一旁,凌渺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把瓜子,邊磕邊看戲,順便還給其他幾人每人都發了一小把瓜子。
方逐塵和凌羽你一言我一語,恨不得比八點檔還要好看。
反正也閒着沒事兒幹,剛剛說了要一起走,轉頭就把他們兩個丟下自己走了,確實也不合適。
其餘五人索性蹲在一旁,嗑着瓜子,目光在兩人身上移來移去。
觀衆席上弱弱傳出一句,“這怎麼,突然開始談情說愛了?”
司徒展看着這一幕,臉色更不好了,感覺一旁傳來的幾道似笑非笑的視線,他深吸一口氣。
“讓大家看笑話了。”
凌風的表情也不好:他從前,果然還是太寵凌羽這孩子了,導致她現在,連什麼時候應該以什麼爲先都弄不明白。
濾鏡漸漸褪去,凌風甚至越發覺得,凌羽這個丫頭,考慮問題的角度有些過於幼稚,過於拘泥於男女之事上了。
如此性格,平日裡乍看之下很是可愛,但細細想來,關鍵的時刻,難當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