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完全可以讓胡小畫自己拿了錄取通知書, 去上大學的,但是胡家只要在一天, 或者說還有實力一天,胡小畫都逃脫不了他們的手掌心,而且還會被再次換親,甚至利用的更慘!
胡小畫乖巧的小臉上明明滅滅,從一開始的猶豫到最後的堅定,“既然他們裝沒錢, 那就讓他們真的沒錢吧!”,若是她的那一對父母沒了錢, 沒了勢, 她倒想知道,他們如何在操控自己的人生, 哪些人會願意把自己好好的閨女換親到他們家, 無非是圖着胡家的有錢有勢, 若是這一切都沒了呢!
胡小畫不相信,若是他們就成了窮光蛋, 還會有人願意換親。
對於安安她有很大的自信,她也不會認爲安安在說大話。
胡小畫答應的這麼幹脆,安安反而驚訝了, 她咬了咬牙,直接把話都給說到了明路, “若是胡家沒了錢, 你上大學就難了!”
胡小畫眼裡閃過一絲苦澀, “安安,他們就算是有錢也不會願意讓我上大學的!”,胡家的女孩子能認識字就好了,到了歲數就嫁出去,最好還能爲胡家,或者說爲傻子哥哥牟利,這才胡援朝夫婦最希望的事情。
沒看到她三姐,當初在家那麼受寵,還不是一句話,嫁到了去處,連高中都沒讀完,直接被嫁到了省城,而她按理說,早都不應該讀書了的,但是她乖巧,在家又勤快,能夠照顧傻子哥哥,還能給她媽幫襯一些。
這才勉強讀完了高中,只是……
胡小畫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將來不好走,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在她拿到分數的這一刻,來了個晴天霹靂。
安安,“不後悔?”
“不後悔!”,胡小畫堅定,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安安也不勸了,她其實是有私心的,當初胡援朝夫婦去顧家村,而她的好親人,差點就把她給賣了出去。
當時顧家的主犯都已經受到了懲罰,而胡援朝夫婦她一直都沒動手,一是她之前的能力不夠,二是因爲胡小畫,她和胡小畫的關係很好,更是朋友,她不可能冷不丁的對着胡援朝夫婦下手,不過!如今那對夫妻倆既然寒了胡小畫的心,反而更好讓她動手了。
安安拍了拍胡小畫的肩膀,“那你大學怎麼辦??”,她也從孫老師那裡知道了胡小畫的分數,她的分數比半夏還高一些,選擇的餘地也多一些。
胡小畫咬了咬脣,“我的分數足夠去京城上學了,但是如果我留在省城的話,會有獎學金和學費補助,我到時候就在省城上學!”,大頭的學費有了,她自己也可以去找個事情,賺點錢,總歸餓不到肚子。
安安沉吟,“如果你確定要和胡家翻臉的話,我建議你到時候選擇去京城或者更遠的地方上大學,最好是讓胡家找不到的地方!”
胡小畫眼睛一亮,“可是!我沒錢,我身上一共就一百三十五塊!”,這還是她攢了這麼多年的!
安安笑了笑,安慰,“我和程程有呀!到時候可以借你,等你有錢了在還我們!”,她沒有說直接給,安安知道胡小畫的性子,不是一個輕易能夠接受別人幫助的人,若是說借的話,這傻姑娘心裡還好受一些。
胡小畫鄭重的對着安安鞠了一躬,“安安,謝謝你!”,如果她沒來這一趟的話,甚至有了想死的心思。
想到這裡,她若是回去的話,定然會被胡家送到隔壁縣的,甚至可能送到那爛賭徒的牀上,她咬着脣,“我要怎麼拿到證據?”
聽到這話,安安臉上閃過一絲沉思,“我可以確定黑市背後的人就是你父親,你父親手上肯定有一個賬本,還是真的賬本,你若是能拿到賬本,對我們很有利!”,這只是其中一項,而她就要放魚餌出來,就看胡援朝上不上鉤了。
胡小畫喃喃,“賬本??”,她仔細回想,自家父親平時有什麼異常的地方,父親會經常一個人進書房,而且一進去就是半天,書房是他們家所有人的禁地,包括她媽媽都不可以進去的那種。
安安見胡小畫若有所思,也沒有打擾她。
而是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拿給了胡小畫,“你進屋,把衣服換上!”,胡小畫狼狽極了,身上的衣服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而且褲子的地方還被鉤破了一大截,露出白生生的小腿,這可不是人家裁縫故意這樣做的,明顯是從哪裡逃出來的時候,慌慌張張的,不小心掛到了哪裡了。
胡小畫一囧,她低着頭,蚊子一樣的聲音,“謝謝安安!”
安安靈機一動,“你們家許了那爛賭徒傢什麼承諾?”,不然人家會把黃花大閨女嫁給一個傻子??當初胡家和顧家換親的時候,可還是給了不少錢咧!
胡小畫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只偷聽了一點點,還是夜裡面起夜的時候,聽到的,當時太過緊張,怕被發現了,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屋內,卻沒想到還是被自己那狠心的父母給發現了,還被關了起來。
安安擺了擺手,“你先去換衣服吧!”,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一陣吵鬧聲,她心裡咯噔一下,從窗戶縫裡面看了出去,竟然是胡援朝夫婦兩人在他們家門口鬧騰着。
這明顯是來找事情的。
安安頓了頓,“先別換了!你躲在屋內別出去,我去看看!”,她這一說,胡小畫更愧疚了,都是自己給安安添了這麼大的麻煩。
她囑咐,“他們肯定是發現我逃跑了,若是不行,大不了我跟他們回去就是,你別逞強!”
安安點了點頭。
出了門,安安一眼就見到了胡援朝父母,這兩人生的都有些胖,看起來一臉的兇相,尤其是胡援朝的眼睛裡面目露兇光,安安和胡援朝打過幾次交道,知道這人不好相處。
接着又看向了胡小畫的媽媽,胡媽媽穿着一身布拉吉的裙子,雖然是寬鬆版,但是仍然能看得到身上贅肉在往外翻,在這個吃不飽的年代,還能一家養出來三個胖子,之所以說三個,那是因爲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那他們家傻兒子,定然不瘦。
不僅如此,還是肥頭大耳朵那種,安安沒有猜錯,那傻子個子生的高,家裡的好東西都是緊着傻子先吃,那不是一般的胖。
在看看胡小畫,瘦瘦的一小隻,和他們這比起來,若不是安安知道小畫是胡家的閨女,指不定以爲是外人呢!
胡媽媽率先開口,“顧安安是吧??快把我們家小畫交出來,不然我就去派出所報案了,說你拐賣人口!”,到底是廠長夫人,還是懂法的,上來就先發制人。
安安看了一眼旁邊擔心着的孫老師,她對着孫老師搖了搖頭,“廠長夫人這話說的好生奇怪,我和小畫是同學,更是朋友,我爲什麼會拐賣她?更何況,今兒的是查分數的時候,小畫的成績不錯,肯定能考上大學,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們是小畫的父母,應該比我更知道,小畫在哪裡吧?”
這話一說,胡媽媽的臉色不好看,她反駁,“你和我們家有仇,當然會挑撥離間!”
安安不怒反笑,“我和你們老胡家有什麼仇,你倒是說出來,讓大夥兒都知道知道,小畫考上大學是大喜事,我能挑撥什麼?”
“和我們……”,胡媽媽說到了一半,嗓子跟卡殼了一樣,頓時把剩下的話給咽回去了,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她還是知道的。
胡援朝冷冷的看了一眼差點說錯話的婆娘,暗含警告,不過一瞬間,在對着安安說話的時候,臉上瞬間帶着笑意,“顧同學,我們做家長的就是擔心孩子,小畫和你玩的好,若是你有小畫的消息,還是告訴我們一下,這樣我們會安心一些!”
“安心什麼?在拿小畫去給傻子哥哥換親嗎??”,安安嘲諷,她對着周圍的鄰居朗聲道,“就是面前這對夫妻,拿着自己的親身閨女,去換親,大家想知道換親對象是誰嗎??”,不等大家回答,安安主動說出來,“男方是爛賭徒。”
周圍的人一片譁然,“要是我家閨女,考上大學,我恨不得把閨女給供起來,別說嫁給爛賭徒了,就算是有好女婿,我也不願意,等我閨女讀完大學出來再說!”
“就是,就是,這老胡家也不差錢啊!至於這樣賣閨女的嗎?說賣閨女還算是好的了,這明顯是把閨女往火坑裡面推啊!”
“老胡,怎麼說你都是一個廠長,不至於文盲到這個地步吧!這種換親的心思要不得,咱們現在可是新.中.國,不興這套舊玩意兒!”,說這話的是丁書記,前些天他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在家裡休息了好幾天,剛好今兒的身體好了一些,特意出來走動走動,就聽到安安這丫頭爆出來的消息。
按身份來說,胡援朝見到丁書記那可都是要恭恭敬敬的。如今這事情鬧的這麼大,胡援朝心裡面想要罵娘,面上卻還是帶着一片和煦的笑意,只是他生的一臉兇相,即使笑着,也有些駭人。
胡援朝拱了拱手,“讓大家看笑話了,我家小女兒已經十九了,是到了說親的年紀,我們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父母的自然不會害孩子,而男方家的條件自然是不差的,我們纔會把她嫁過去!“,到底是人老成精,不過幾句話就把局面給改了。
安安要被這不要臉的給氣死了,明明是賣女兒,卻被他給說成了一門好親事,“既然是好親事,爲什麼要換親??還是給傻子換親?”
胡援朝聽到安安口中說出傻子兩個字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陰霾,他家兒子在傻,也輪不到外人來說,他朗聲,“那是娶媳婦,不是換親!”,咬死了不承認。
在屋內聽的七七八八的胡小畫突然出來了,她衣服還沒換,身上狼狽極了,“我不換親,我要上學!”
身爲當事人的胡小畫,張口就是“我不換親!”,直接把胡援朝之前那一副慈父的樣貌給拆穿了。
胡媽媽一個箭步,就要拽着胡小畫的耳朵,瞧着那動作熟悉的樣子,顯然是經常這樣了,“你個丟人現眼的死丫頭,還不回去??”
胡小畫咧着嘴,頭一次反抗,“不換親,我就回去!”,她張口閉口把“換親”掛在嘴邊,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都將信將疑,顯然對於胡援朝之前說的話產生了懷疑。
安安不得不爲胡小畫鼓個掌,她說的再多,都不如小畫這個當事人說一句,她直接一巴掌打掉了胡媽媽的手,冷冷道,“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後媽!”,說着,還撇了一眼胡援朝。
胡援朝的臉色頓時鐵青。
安安卻揚聲,“是不是換親,和隔壁縣的男方家庭對下口徑就知道了!”,她這話一說,胡媽媽的臉色頓時一變,“我們家的事情,用不着你這個外人來插手!”,她若是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既然不是換親,你們怕什麼??”,安安冷聲,“如果你們能當衆承認不是換親,小畫跟你們回去也是應該的,但是若真的是換親的話,我們在場這麼多人,幾十雙眼睛可都還在看着呢,到時候隨便去婦聯舉報一下,我相信那些大嬸子們,很願意幫助小畫這種無依無靠的人!”
婦聯工會是新成立的,裡面的大嬸子最愛的就是家庭紛爭,她們可以去申請調解,而且還能有些名聲,這種事情,何樂而不爲呢!
胡援朝一聽要鬧到婦聯那裡,一口牙恨不得咬碎,那羣碎嘴的八婆,煩死人了 ,他皮笑肉不笑,“這是我們家事,不容外人來插手!”,這已經是他很多次強調了。
安安無奈的聳了聳肩肩膀,“你們要是對小畫好一點,我也不願意插手呀!”,這話一說,周圍有些人沒忍住笑了出來。
胡小畫梗着脖子,“爸,媽,我就問你們,我不換親,你們同不同意,如果不同意等成家那天,我就拿跟繩子吊死在家門口,我死了,家裡夠晦氣,讓我那傻子哥哥這輩子都別想娶媳婦。”
她這話一說,胡媽媽的頓時瞪大眼睛,“我打死你個死丫頭,這麼詛咒你哥哥!這麼多年我們白養你了!”,她口中至始至終都是兒子,根本不在乎胡小畫的生死。
胡小畫眼裡面的光慢慢暗淡下去,安安看的也越發心疼了,不時的往外張望,看到來人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不過看到張小五背後還跟着不少人,她一愣,有些疑惑。
院子裡面突然多出來了幾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胡小畫口中的爛賭徒黃智勇,安安看到這人的時候,眼睛一亮,對着的張小五點了點頭,陸衍雖然暫時不在太鬆縣,但是卻把張小五留給了安安。
說來也巧,安安知道這消息的時候,立馬偷偷的跟張小五吩咐,讓他幫忙打聽下這賭徒家裡面的情況,卻不成想,張小五剛出去,遇到了正被人毆打的黃智勇,而且他身後還跟着賭坊的幾個人,顯然是賭輸了,在要賬呢!
那黃智勇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抱着胡援朝的大腿,哭訴,“爸,爸!你救救我啊!不然你閨女可要守寡了啊!”,安安看到這一幕,不得不說,這黃智勇來的剛剛好。
胡援朝蹙了蹙眉毛,跟被人當衆打了巴掌一樣,火辣辣的,他一腳踹了出去,“滾!誰是你爸?別亂認親戚!”
這下,跟着要賬的帶頭大哥可不依了,他光着膀子,就穿了一件大背心,露出結實的肌肉來,他上前一步,走到了胡援朝面前,雖然是對着黃智勇說,但是眼睛卻是盯着胡援朝的,“你可別給我打馬虎眼,不是說,紡織廠廠長是你老丈人嗎??你欠那八百塊錢,你老丈人幫你出,不然的話……”,那帶頭大哥,直接把別在腰間的斧頭給拿了出來。
明晃晃的斧頭,嚇的黃智勇一哆嗦,也不管身上還疼不疼,連忙抱着胡援朝的大腿,“爸!您前些天可是去我家說好的了,我小妹嫁給你的傻兒子,我娶了你家小閨女,您可不能賴賬啊!若是我出了事情,您那閨女可是要守寡的!”,都說賭徒賭紅了眼,畜生不如。
要安安來看,若是小畫當真嫁給了這種爛賭徒,早晚會有一天被這爛賭徒給輸出去。
“爸爸!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好親事!”,胡小畫紅着眼大聲質問,胡媽媽看到這扶不起的阿斗,一時之間有些不敢擡頭看自家閨女。
黃智勇的話,等於在把胡援朝的臉按在地上摩擦,而胡小畫的質問,就相當於在傷口上撒鹽,胡援朝這人最愛面子了,要知道他可是紡織廠的廠長,在太鬆縣也是有身份的人,如今被賭坊的人賭在門口要賬,當真是臉都盡了,“我不認識你!”,說完轉身就要走,瞧着那模樣,連胡小畫都顧不得帶回去了。
趁他病要他命,安安一直都懂這個道理,她揚聲,“我就知道胡叔叔不是這種喪盡天良的玩意兒,更不會把親閨女推給這種爛賭徒,小畫,你就放心回去吧!如今你爸都說不認識這人,更不可能在給你換親了!”,這種拐着彎罵人的話,讓胡援朝聽了以後,腦門突突突的跳的厲害。
不過,他卻反駁不了,他若是反駁了,就相當於承認了換親這個事情,還要給這爛賭徒還賬,那可八百塊,沾上這種女婿,往後還不知道要替他擦多少次屁股。
胡小畫看着安安若有深意的看着她,她深吸了一口氣,“爸媽,只要你們不把我拿去換親,我就回家!”,這下胡援朝和胡媽媽兩個人都沒反駁,也無從反駁,因爲他們要換親的那個對象,如今就跟死狗一樣,被人打的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周圍聰明的人,一眼就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來這胡援朝夫婦也不像平時他們看的那樣高尚,把自己親生閨女往火坑裡面推,這種事情,一般人都做不出來。
一時之間,大家夥兒看着胡援朝夫婦的眼神,都有些意味不明。
安安脣邊掛着冷笑,“胡叔叔,往後若是找女婿,眼睛可要擦亮了,不然這阿貓阿狗上門了,可是甩都甩不掉的!!”,她話音剛落,躺在地上嚎叫的黃智勇特別給力的又喊了一聲,“爸!您別不管我啊!我可是您的女婿啊!”,他這話一喊,胡援朝的腳下的步子越發的快了,恨不得沒有來這一次。
胡小畫跟在後面,回頭看了一眼安安,眨了眨眼,示意她知道了。
只是胡援朝想走,那帶頭大哥卻不願意放過胡援朝,他直接從口袋裡面摸出來了一張白紙黑字,“胡廠長,這黃智勇作爲你的準女婿,如今欠着我們賭坊八百塊錢,若是不還的話,我們可要剁手跺腳了!”
胡援朝惱羞成怒,“你剁黃智勇的和我有啥哈干係??更何況,他姓黃,我姓胡,你眼瞎啊!黃智勇錢賭賬,你去問他們家要去!”
帶頭大哥臉色一黑,“胡廠長這話我可不愛聽,您瞅瞅,這上面是不是你的親筆簽名??”,當時胡家和黃家商定了換親以後,爲了防止對方反悔,多要錢,都相互防着呢!特意簽訂了一份合同,只是沒想到,這合同怎麼會跑到了黃智勇的手上,還被他給當了出去,拿在了這賭坊手裡。
胡援朝回頭看了一眼,騎虎難下,他承認吧,這八百塊錢的帳就要落在了他的頭上,而且之前他還信誓旦旦的告訴大家,他們家沒有換親,這可是相當的打臉啊!
不承認吧!這白紙黑字都寫的清清楚楚,這遲早是個禍害,尤其是有爛賭徒在,指不定後天這合約就跑到了哪裡,顯然後者的不確定風險更大。
胡援朝牙一咬,“我們老胡家和老黃家的親事解除!我和這黃智勇沒有半分關係!”,這句話,就相當於承認,他之前有換親了,如今爲了撇清關係,被他給當衆解除了,頗有壯士斷腕的滋味。
安安聽到這裡,眼裡閃過嘲諷,這老狐狸終於露出了尾巴了,她踢了踢地上的黃智勇,“聽到沒,人家老胡家根本看不上這門親事!”
正大光明的挑撥離間,安安得承認,她就是不想讓這對夫妻好過,瞧着黃智勇這混吝不濟的模樣,還有得磨,明顯的請神容易送神難。
黃智勇大吼,“胡援朝,你個小人,你那傻兒子睡了我妹!如今卻想拍着屁股走人,做夢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