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孃的狗屁!”王秦氏衝上來指着佛明願就罵,“我兒子可是秀才,儀表堂堂,才學盛世,豈會跟你這種名聲臭翻天的小娼婦有染,你再敢胡說一句,我撕爛你那嘴巴。”
佛明願卻一點也不惱火,淡定的看着王秦氏額頭泛着烏黑,面相尖酸刻薄,這種嘴損之人遲早會遭報應,她壓根不需要理睬。
“是不是這麼回事,你說了不算!”
話落,佛明願扭頭看向王振繁,“是你自己說清楚,給我賠禮道歉,還是我來說呢?”
王振繁心中一緊,看着佛明願,又瞧着周圍的鄉親們,露出一抹爲難,“明願……”
王秦氏緊擰着眉心,看着小兒子和佛明願像是真的有什麼關係,萬一真的有這回事,那豈不是炸了別人家的茅坑,沾了自己一身屎臭味?
不行,絕對不能有這種事情。
哪怕有,也要捂住了,不能叫外人知曉。
“繁哥兒!”王秦氏扯着大嗓門喊了一聲,王振繁嚇得一哆嗦。
他本就心虛,卻又心悅佛明願。
現在看佛明願將這個事情擺在檯面上鬧,一時之間不知道佛明願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真的是要叫他身敗名裂?
畢竟剛纔佛明願對村長說的話,他可都聽見了。
王秦氏走到小兒子面前,直接擋住了他,手往後揮舞,示意着王振繁莫要亂說。
佛明願淡漠地瞅着王秦氏,道:“你口口聲聲說你兒子和我並沒有關係,那爲何我就問一句話,你就如此緊張,攔着不讓王振繁說話,還是說,你們王家存心的是要壞了我佛明願的名聲?”
王秦氏眼珠子骨碌轉悠一圈,氣呼呼地開口,“你少胡說八道,我兒子沒做過的事情我有什麼可心虛的,不過是不想你這小娼婦勾搭我兒子。”
佛明願無語地翻了一個大白眼,然後看向周佔喜。
“二叔爺,總之事情就是如此,這王老秀才夫妻倆可能不知情,但是王家的小輩都知道這個事情,不然的話也不會當着大寶他們的面,說我要和王振繁私奔的事情。
侄孫媳婦現在只想好好過日子,在容家相夫教子,可不想因爲王家的口無遮攔惹上一身腥,王家人這般抵賴,我就只能請您老幫幫我了。”
容周氏緊跟着點頭,“是啊,二叔伯,明願這孩子雖然以前不着調,可我相信她不會做出勾搭王秀才的事情,這王秀才卻透出此等口風,我們家實在是擔待不起這件事的,更不想因爲莫須有的事情,鬧得鄰里不睦。”
周佔喜在一旁看着,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不過佛明願和容周氏的態度讓他心裡有了數。
周佔喜看向王振繁,神色嚴肅地發問:“王秀才,這個事情到底是不是明願所說那樣,還是說其中有什麼誤會?”
“我……”王振繁剛要張口,卻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佛明願,不知道如何回答。
王秦氏撇了撇嘴,小心思全都擺在臉上,搶答一句,“村長,你可不要因爲佛明願是你們老周家人,就偏袒於她啊,我兒子前途無量,怎麼可能會看上她呢,這個事情肯定是容家人在這胡扯攀咬,爲的就是毀掉我兒的名聲,讓他日後科考都受阻,其心可誅啊!”
周佔喜沉着臉色沒搭理王秦氏,倒是看向了王老秀才。
“志仁老弟,你們王家這是要一個婦人當家做主了嗎?”
王老秀才名志仁,周佔喜比他年長不少,如此稱呼也算是給足了他面子,被周佔喜點名,王老秀才趕緊走上前一步,泰然自若地笑着撫須。
“佔喜兄,這事情恐怕真是誤會,且不說這陣子繁哥兒跟着我後面整理書籍,就是以前他也沒空出門去亂玩啊,怎麼可能會和佛明願有染呢。”
王老秀才說完,眼神犀利地掃了一眼佛明願。
“倒是佛明願啊,在村中名聲一向不好,往常她也沒少去別人家裡坑蒙拐騙,就光是花家的撞了她一下,就被她鬧着賠了一百文錢才了事,所以今天這個事情孰是孰非,還真不好辯。”
言下之意,佛明願可能是來王家訛錢了。
佛明願聽着心裡猛地竄起一股火,不客氣道:“王老秀才,你這拐彎抹角的倒不如明說,我們容家人上門來鬧就是爲了錢的,對嗎?”
王老秀才微微搖頭,“老夫可沒這麼說。”
“哼!”佛明願冷睨了他一眼,隨後又看向王家衆人,目光最終落在王振繁的身上。
她不說話,就直勾勾地盯着王振繁。
王振繁閃躲着她的眼神,心裡跟打鼓一樣,很是疑惑,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把話傳出去了。
明願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
容翊微眯眼眸,瞧着王振繁眼神中有思慮,心中便明白了。
恐怕先前的‘佛明願’確實跟他有點關係,但是具體到哪一步,他就猜不到了。
可現在這個女人,氣勢洶洶地鬧上門來,難道就是爲了逼王振繁說出實話?讓全村都知道他們之間曾經發生了什麼嗎?
容翊眉頭一皺,剛想說話,王振繁卻架不住佛明願的眼神,突然開了口。
“明願,你別看我了,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讓我將咱倆的事情公之於衆嗎?”
一旁的王秦氏和王老秀才震驚地看着王振繁。
周佔喜和圍觀的人也都被王振繁的話驚到了。
佛明願微眯眼眸,她原本以爲王振繁能考上秀才,是個聰明人。
但實在沒想到這王振繁,就是個腦子一根筋的書呆子。
此言一出,恐怕沒有的事情也要變成有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心裡有些無奈,卻佯裝憤怒地訓斥道:“王振繁,我與你之間清清白白,什麼事情都沒有,能有什麼是要公之於衆的,我要你現在立即給我賠罪,向全村人解釋清楚。”
王振繁急得直撓頭,“解釋啥啊,你不是說好了,賣掉三個孩子就跟我私奔的嗎?明願,你不會是反悔了吧?”
佛明願一看王振繁如此,立即看向周佔喜,裝作十分憤怒的架勢,咬着發白的脣瓣,雙手緊緊揑成拳頭,“二叔爺,您聽聽,當着大庭廣衆的面,王振繁都如此輕浮於我,所以他們家的侄子們纔會在大寶他們面前學嘴,這叫孫媳婦就是長一百個嘴巴也解釋不清楚,日後傳出去還怎麼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