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那頭的氣焰旺的不得了,銀子都讓他們贏去了。
雲亦書看着眼前這場景心中有些不舒服。
這袁大看着也不像好人,看來要幫一幫鄧萍萍了。
“蘇兄,你讓龐二爺帶幾個人悄悄地在三樓的角落裡守着,紫貂你跟我上去。”
雲亦書和紫貂帶上面紗緩緩走上樓,打破了這寂靜,“呦,鄧姐姐,出來混場子也不告訴弟弟一聲。”
“怎的,是怕弟弟贏你的錢嗎?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鄧萍萍聽到這話一愣,看着雲亦書一臉茫然。
【老弟,你誰啊?】
鄧萍萍身旁的漕幫二當家的洪二姐也是一臉的茫然,不過看着雲亦書長的俊俏,倒也是對他生出幾分喜愛親近來。
紫貂走在雲亦書的身後站着,怒目看着擋路的人,這袁大的兄弟看着這姑娘的眼神如此兇狠,便自覺的讓了路。
雲亦書十分熟絡的坐在了鄧萍萍的身旁。
“我在外面就聽到鄧姐姐在壓大壓大,怎的,不叫上弟弟來逛場子,是怕我搶了你的風頭啊?”
鄧萍萍常年混跡江湖,聽着雲亦書的話,又注意到了錢莊掌櫃蘇步青的神色,似是有些明白了,說道:“哎,瞧我竟是小心眼子了。”
“既然老弟來了,那就一起玩兒吧!人多也能樂呵樂呵。”
“各位兄弟,我這位弟弟可是京城賭篩子一絕,別怪本大當家的沒提醒你們,若是你們不想輸得精光,就快滾吧!”
“別到時候求爺爺告奶奶的還不上賭錢,丟的是我們做河運生意人的臉面!”
鄧萍萍雖然不認識雲亦書,看着他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但是,常年混跡江湖,她順着話頭就說了下去。
“是啊,就是!”
鄧萍萍一旁的人起鬨。
“鄧萍萍你少嚇唬人,就這麼個白面書生能會個頭子?”
袁大一臉地不屑。
“兄弟們,壓錢!”
“壓大,全壓了!”
“那好吧,既然你們壓大,那我和鄧姐姐就壓小。”
說着,雲亦書把桌上的銀票推到了前面。
雲亦書和紫貂默不作聲,看着壓坊的小遙,只見小遙正全神貫注地搖着色子,耳朵在細微地抖動着,隨即將木盒扣在了桌上。
“大大大!”
“小小小!”
小遙打開蓋子,只見裡面三個篩子都是清一色的一。
“贏了!”
“他孃的,你們出老千!”
袁大氣急敗壞地怒吼着。
“誒,袁兄弟,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可看到我們出老千了?”
“我們是怎麼出的老千啊,難不成你們剛纔贏的時候也是出老千了?”
鄧萍萍譏諷地看着袁大。
“老子可沒這麼多彎彎繞,給老子砸!”
“把老子惹毛了,你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袁大一把想掀翻桌子,可是他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擡不動這桌子。
雲亦書在開賭坊的時候,就料到有無賴的人會掀桌子,砸凳子,所以他在桌子腿裡都灌了石塊,沒有個五六個人,根本擡不起來這桌子。
“你們這些腌臢貨!我呸!”
袁大正的怒氣沒有地方撒,他張牙舞爪地怒吼着,隨即一聲悶響倒在了地上,身後站着的龐二爺衝着雲亦書嘿嘿地笑了兩聲,露出兩顆大白牙。
雲亦書捂嘴笑了一下,這龐二爺還真是深得擒賊先擒王的精髓。
“你們怎麼打人?”
袁大身邊的一個黑皮膚壯漢喊道,“我要去報官!”
“你算個什麼東西?”
鄧萍萍身邊的一名女子啐道。
“這是我們的二把手!”袁大那邊的人臉紅脖子粗。
“我管你是幾把手,你這個潑皮爛貨,不識好歹的東西!”
“在錢莊鬧事還要去報官,你的腦袋裡裝的都是漿糊嗎?官兵來了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鄧萍萍身邊的女子譏諷道。
“這是哪裡的規矩,自己輸了就要砸人家的場子。”
雲亦書笑着看着袁大身邊的二把手,他站起身來走到那名男子身前,“你袖子裡藏着的是什麼,想必你也不想、不敢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吧。”
“剛纔我就覺得不對勁,這賭博是有輸有贏的,爲何你們會一直贏,別以爲這錢莊壓坊的是個擺設看不出來,只不過是沒到時機懶得拆穿你們罷了。”
鄧萍萍身邊的女子說道。
那位二把手神色有些慌張,眼神也在躲閃。
“要麼就擡着你們的老大滾蛋,要麼就上官府理論理論!”
“壞了錢莊的生意有你們好看的!”一直沒有說話的龐二爺大聲訓斥着,還揮了揮大饅頭似的拳頭,嚇得幾個小弟連忙後退了幾步。
其他的嘍囉們一看袁大已經倒在了地上,二把手也被懟的啞口無言,身後還站着五大三粗吹鬍子瞪眼的龐二爺,便也都蔫了下去看着二把手,等着二把手的命令。
“走!”
二把手無奈地喊了一聲,袁大的兄弟們便擡着袁大離開了錢莊。
帶一衆人離開錢莊後,紫貂和小遙便各忙各的去了,幫着二樓的夥計們接待新來的客官,驅散看熱鬧的人。
鄧萍萍和她身邊的女子讓兄弟們去外面等着,二人坐下和雲亦書說話。
“弟弟貴姓?我們看得出來想必弟弟是這錢莊的管事吧?”
鄧萍萍像是換了副面孔,不像剛纔面對袁大那幫人一樣怒目而視,而是笑着看雲亦書。
雲亦書看着眼前的女人,這人和他之前碰到的人都不一樣,倒是多了一份豪爽和灑脫。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不過這種豪爽和灑脫倒是和金壯壯有些像。
“嗯,叫我小書就好。”
“剛纔多虧弟弟出手,不然我們這幫兄弟們好面子,真就是把大半年賺的錢全都賠進去了。”鄧萍萍感激地說道。
雲亦書這才仔細看着鄧萍萍,只見她大概三十幾歲的年紀,皮膚黝黑粗糙,想是長年在外風吹日曬的緣故。
尖尖的臉蛋,雙眉修長,相貌也不見得特別美麗,只是一雙眼睛看上去經歷了滄桑,似是能看透一切。
“鄧大當家的不必客氣,我也是看不慣這袁大的作風。”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對多多錢莊的名聲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