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戰接過防水袋。
這才發現兩個防水袋上標記了數字1,2。
直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安小柚玩的小把戲。
先把他引到江邊,找到1裡面的手機和腕錶,再利用1的功能追蹤找到2。
一隻狡猾的狐狸!
“我們上當了!”
“安小柚玩的是聲東擊西,雨煙和萌萌應該不在這裡。”
“視頻裡的船艙材料、色調、格局,跟這裡大相徑庭,我推測他們應該在一艘私人遊艇上。”
郝重有些不太明白:
“可是安小姐她爲什麼要把我們引到這裡來?”
“拖延時間!”
席戰能想到的只有這個理由,除此之外,可能還有什麼別的陰謀,暫時他還不能參透。
突然,安靜的船艙裡響起了清脆的鬧鈴聲,把兩人嚇了一跳。
防水袋裡的手機屏幕隨即亮起。
桌面上顯出一個滑稽的笑臉,以及一行文字:
~戰戰,打開相冊你會有大發現,小柚祝您閱後生活愉快!~
席戰嘴角抽動。
雖然只是文字,但他耳邊彷彿響起安小柚那得意的聲音,心底裡又一次被氣炸的硝煙瀰漫。
真是惱恨透了。
但好奇心還是驅使他老老實實地按照她的指示打開了相冊。
安小柚設好了鬧鈴,要讓他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郝重也忍不住把頭探過來,想看一眼。
卻被席戰直接一轉身擋開了。
因爲,席戰已經看見了一堆令他爆血管的照片。
色彩繽紛,少兒不宜!
照片裡的女主人公是柳雨煙。
男主人公有ABCDEFG,26個字母都排不過來。
席戰粗略地掃了一眼成百上千張豔色照片,眼睛裡冒起綠油油一片。
他憤怒地退出相冊,咬着牙,惡狠狠關機。
拳頭攥起,心裡恨道:
安小柚,沒想到你P圖技術這麼牛,爲了詆譭雨煙,手段殘忍,下作,無所不用其極!
他可不知道這些豔色照片全部都100%真實,柳雨煙把他們刪除在垃圾箱裡,卻沒有徹底清除,手機被安小柚撿到後,還原了出來。
“老大,我可以看看嗎?就瞄一眼。”
郝重站在身後,心裡癢癢的,安小姐大老遠引他們過來,究竟是想讓他們看什麼。
結果老大在江邊看了個視頻,臉色大變,全身迸發出毀天滅地的憤怒。
在船艙裡看了相冊,又是臉色大變,眼睛裡透露出想要將人挫骨揚灰的恨意。
而他什麼都沒看到。
好難受,希望老大可以撫慰一下半吊的胃口。
“不可以。”
席戰臉色鐵青,沒好氣地說着,將手機收好,走了出去。
郝重吐了吐舌頭。
也罷,不給看一定是有不給看的理由。
他追出去。
“老大,現在我們去哪裡?”
“立刻在海域尋人!”
“同時,用我們的通訊力量搜索夜魅組織最近的行蹤,特別是有沒有購買或租用遊艇。”
“在冰城查找一艘遊艇型號並不難,關鍵是速度要快,我不想雨煙和萌萌多遭受一秒鐘的罪!”
“我已經對不起他們了……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他們母女倆要是出一點什麼事,我無顏以對…”
席戰擡起頭,在郝重看不見的視角里,眼眸中落下一滴無聲的淚。
“是。”
郝重應着,立即聯絡血狼聯盟情報組成員。
下達完任務後,郝重擡眼一看,席戰已經找到船長,正在溝通。
船長點頭哈腰,客氣地將貨船上一艘小快艇借給席戰用。
郝重心裡頓時浮起一陣自豪感:
老大牛逼!
跟着老大走遍天下都不怕!
席戰和郝重兩人跳上快艇,向淺海區駛去,在茫茫海水中搜尋起遊艇的影子……
席戰無時無刻都在念叨萌萌他們的安危,但他砸破腦瓜也猜不到的劇情是這樣的:
四個小時前。
郊區柳家莊園。
柳雨煙與白落梅,送萌萌去上幼兒園。
由於柳庸不給他們配車配司機,他們每天只能坐租來的車接送孩子。
誰知,剛走到莊園門口。
呼啦一輛黑車停在三人面前,二話不說將他們拉上了車。
車上兇惡的老黑蒙着面,威喝道:
“綁架,別出聲!不配合就先奸後殺!”
兩名蒙面的手下捂住萌萌的嘴,並用刀架在白落梅和柳雨煙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閃爍着寒芒。
萌萌和柳雨煙哪見過這架勢,嚇得快要尿了。
白落梅卻神閒氣定,拍了拍女兒和外孫女的背。
“別怕,都是自己人,在演戲呢。”
回頭向老黑抱怨:“我說酸菜魚,你們怎麼提前動手了?不是說好了下午等萌萌放學嗎?”
她僱了一批綁匪演戲,卻並沒有真的見過酸菜魚那些人。
老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心道:有病吧。
不過他在道上混了那麼久,也不是白混的。
他知道酸菜魚這個人,是專門打家劫舍的貨色。
聽這美婦的意思,好像是他僱傭了酸菜魚,準備演一場被綁架的精彩大戲,卻腦子秀逗了認錯了人?
老黑笑呵呵敷衍她:
“我們老大酸菜魚說了,提前動手,免得夜長夢多。”
白落梅聽他這麼說,也就信了,於是把自己和女兒的手機遞過去。
“要上交手機嗎?”
“當然。”
老黑沒見過這麼乖順的人質,對他們非常滿意。
“算你識趣。”
一路上,雙方相安無事。
車子開到一條偏僻的海邊線,幾個人下車後,又上了一艘遊艇。
滿臉疑惑的柳雨煙趁幾名蒙面綁匪不注意,迫不及待地問母親:
“媽,到底怎麼回事?”
“女兒,你放心,他們都是我僱傭來演戲的,一會兒我讓他們給你拍一些寫真集,發給席戰,等席戰趕來救你的時候,他們會說是安小柚指使他們乾的。”
哦。
柳雨煙長吁一口氣,一臉明瞭的神情,緊張的心頓時放鬆下來,眼眸中閃過得意又惡毒的笑意。
“安小柚綁架我們,這一回,我看戰哥怎麼弄死她!媽,您這一招實在是太高明瞭!”
很快。
他們被帶進了船艙裡,綁匪們闖進來,扛着攝像設備,動作利索地開始拍攝前的準備工作。
帶頭的兇巴巴地對一個綁匪說:
“你,帶孩子到底艙去,綁好,拍一個視頻。”
萌萌看着這些兇悍的蒙面人,嚇得哭起來,連忙躲到姥姥身後。
“姥姥,媽媽,我怕。”
白落梅摸了摸她的頭。
“萌萌,別怕,就是拍電影。”
又轉向綁匪,“說好的,對孩子要溫柔一點哦。”
綁匪皺皺眉,還敢跟綁匪談人文關懷?
也沒心思多想,又指着柳雨煙,“你站起來,進裡屋去。”
白落梅拍了拍柳雨煙的手背,安慰她。
“女兒,爲了效果逼真,你可得忍一忍呀。”
柳雨煙心一狠。
“嗯,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言畢,起身甩了一下長髮,對那幾名壯漢說:
“一會兒下手狠一點,不必太憐香惜玉,最好能體現暴力美學。”可不能被席戰看出破綻來。
幾名壯漢抓抓頭髮,有些納悶:
暴力美學?尼瑪這女人有病吧?不,這一家人都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