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呵呵,沒嚇到你吧?別擔心,我很好,非常好,而且我真要感謝你介紹了這麼一款好的涼茶給我。”許久老人輕輕抹掉了眼角的淚水,笑着對護理人員說道。
這一笑滿臉的褶皺越發明顯,但卻似乎散發着容光。
“真的?首長要是喜歡,下次我再給您熱一杯。”小林見狀懸着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一臉驚喜地說道。
“那是一定要的。現在我要打個電話。”老人笑道。
小林聽說老人要打電話,急忙把電話拿給了他。
老人一邊接過電話,一邊問小林道:“你說這涼茶叫什麼名字?”
“回首長,這涼茶叫啓開得勝涼茶,是渝江市生產的。”小林回道,眼中泛起一絲疑惑,老首長素來關心的是國家大事,很少會過問這類事情。
“啓開得勝涼茶,渝江市,好的。”老人點點頭,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一撥通,裡面立馬傳令一道肅然沉穩的聲音。
“給我一份渝江市啓開得勝涼茶廠的資料。”老人很簡單地下令道。
小林知道老人很少會打電話,一旦打電話無一不是大事,可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次打電話竟然是要啓開得勝涼茶廠的資料,不由得吃驚得差點眼珠子都要掉落了下來。
打了這個電話之後,老人又給留在京城的女兒打了個電話,讓她回來一趟。
兩個電話一前一後緊跟着打出去的,結果反倒是渝江市啓開得勝涼茶飲料廠的資料先到了老人的手中,他的女兒才隨後趕到四合院。
老人原本有三兒二女,只是有一兒一女死於戰亂年代,如今只剩下兩兒一女。
兩個兒子都在外地,一個是主政一方的地方官員,一個是某集團軍的軍長,還有一個女兒則是在央行任職。
在央行任職的女兒是家中的老幺,名爲聶小惠,是一位穿着得體穩重,面相頗帶有幾分威嚴的四十來歲中年女子。
“爸,您突然叫我回來有什麼緊急事情嗎?”回到家,見老人好好地坐在輪椅看着資料,聶小惠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面帶疑惑地問道。
在他們這樣的家庭,在普通人看來很尋常的家庭成員之間的電話,很多時候往往都代表着特殊重大的意義。
“你看看這個。”老人把手中的資料遞給了聶小惠。
聶小惠拿起手中的資料看了看,見是渝江市啓開得勝涼茶飲料廠的資料,臉上的困惑之色不禁更濃,道:“爸,你怎麼突然關心起一家小企業了?”
聶小惠身爲央行領導,不知道接觸過多少大企業大公司,其中並不乏世界五百強公司,啓開得勝涼茶飲料廠最近雖然比較紅火,但在她眼裡依舊不過只是地方的一家小企業。
連她都認爲只是一家小企業,可想而知,在她這位曾經叱吒世界風雲的父親眼裡又算得了什麼?可偏生她父親急急地把她叫回來,竟然是給她看這麼一家小企業的資料,這如何能讓她不感到困惑?
“這不是一家小企業,而是一家很特殊的企業。”老人笑道。
“有什麼特殊的?不就是發展得有些快嗎?哦,倒是有個股東挺有意思的,這家廠子成立時,他還沒到十七歲。不過這也沒什麼呀,京城裡這樣的少年人可不少呢。”聶小惠聞言又仔細看了一下,還是沒看出來有什麼特別。要說唯一的特別,也是王子浩這個股東的年紀偏小一些。
不過這年頭並不乏富二代,官二代,藉着家裡的財勢,年紀輕輕做出點事業來也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就算不是富二代,官二代,華夏國這麼大,出這麼幾個商業奇才也不是多少稀奇的事情。
到了聶小惠這等層次的人物,都是從高處往下看,很多在常人眼裡很驚豔的人物,到了她這個層次見多了,反倒不會覺得太稀奇。
“算了,給你看你也看不出名堂來。還記得爸以前跟你提起過一位救命恩人嗎?”老人問道。
“當然記得,他還傳了你冥思和吐納氣息的方法呢。”聶小惠回道,思維有些跟不上他父親的跳躍。
“以前那位恩人熬過一種涼茶給我喝,是這個啓開得勝涼茶的味道。”老人說道。
“啊!那就是說,這啓開得勝涼茶很有可能是爸您救命恩人後人辦的?”聶小惠能坐央行領導的位置,自然不可能靠的僅僅只是父輩的關係,自己還是非常聰明有能力的,老人這麼一說,她便立馬反應了過來。
“沒錯!沒能再見恩人一面,報答一二,一直是爲父心頭的遺憾。好在天可憐見,總算在爲父還沒瞑目之前給了線索,就算不能報答他老人家,能見見他後人聊表心意也是好的啊。”老人感傷道,這心情一起伏,又不禁咳嗽了起來。
“爸您別激動,既然有了線索,把人叫來問問也就知道了。”聶小惠見狀急忙起身輕輕幫忙拍打老人的後背,寬慰道。
“如果是恩人的後代,倒是不能失了禮數。本來應該是我親自去的,但我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有身份也不適合走動,所以需要你去一趟,把這位唐睿遠給請來京城。”老人說道。
顯然以老人的睿智,這次都看走了眼,以爲唐睿遠這位中醫教授是他恩人的後代,而沒想到是王子浩。
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唐睿遠不管是年紀還是身份,都更像是那人的後人。
一位中醫教授,自然還沒資格驚動一位央行領導,副國級領導人的子女親自去迎接,不過父親既然開了口,而且又很有可能是她父親恩人的後代,聶小惠也不敢有任何異議,說道:“那好,我把工作交代一下,今天飛去渝江市。”
“嗯,儘快!”老人點點頭說道,眼中流露出期待的目光。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儘快”兩個字,但到了老人今日的身份和地位,還有現在的年紀,就算很多國家大事他都能淡定面對,不會輕易說出“儘快”這兩個字,但今天卻說了。所以這個兩個字的分量絕對非同一般,就算聶小惠是他的女兒,也不敢有半點怠慢,急忙道:“那我現在就去安排。”
說完,聶小惠便匆匆離開了四合院。在路上給秘書打了電話,讓她給她訂好最近一班去渝江市的飛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