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那呼嘯的風聲停止以後,心有餘悸的惠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呼 ̄ ̄ ̄”她鬆開緊緊摟住煜城腰部的手,望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他,大氣都不敢喘。
惠淑躺在仙羽花上面,黃黃的花兒跑進她那有些散亂的髮絲裡面。幽幽的香氣鑽進煜城的鼻腔裡,讓他越發覺得淑兒是那樣地美麗。
“淑兒……”煜城微笑,慢慢地伸出手,將惠淑的鬢髮扶向耳後。
“咕咚咕咚……”惠淑瞪着眼睛,不停地嚥着口水。
秋日的陽光灑下,將惠淑照的光彩動人。煜城動了動喉結,然後將自己的嘴脣慢慢地貼了上去。
惠淑立刻緊張地閉上了眼睛,纖長的睫毛一直抖啊抖 ̄ ̄ ̄
年少懵懂的惠淑,並不懂得這類事情。緊張地她只好伸手擁住煜城,口中的香蘭也是被動而生硬地接受着煜城的親吻,。
而此時的煜城,雖然年紀不大,但他已是有皇后、有各色姬妾的人了。很早便諳知男女之事的他,耐心地引導着惠淑,慢慢地安撫着情緒緊張的她。
接着,煜城輕舔惠淑的耳垂,脖頸。那寬大的手掌四處遊走,他口中呢喃着輕聲細語,一步一步地帶領惠淑,直至讓她觸到歡樂的雲端。
一片花海,兩個難捨難分的人兒糾纏在一起。惠淑那低低的嬌吟,像是在明昌着一首婉轉的歌謠。
回到家時,已是傍晚,兩人剛一進門,便看見惠淑的父親陰沉着臉,坐在正廳的椅子上。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惠淑害羞地抿了一下嘴脣。此時,她臉上的紅潮還未褪去,熠熠的光彩宛如盛開的桃花,只不過腿腳走起路來還是有些彆扭和疼痛。
煜城對惠淑遞過去一個讓她放心的微笑,首先走到了惠淑父親的面前,鞠了一躬。
“師父安好!”
“嘭!”惠淑的父親沒有說話,順手將桌上的瓷碗摔向了地上,迸濺的碎片把惠淑嚇了一跳。
煜城並不氣惱,依然低頭恭敬地說,“師父爲何如此生氣?”
“呵呵……,你倒問起我來了?”惠淑的父親站起身來,伸出乾枯的手指指着煜城,那由於常年打鐵而炙烤出來黑色面龐一直壓抑着憤怒,“我從山上救你下來。雖然不知道你是何種身份,但我供你吃穿,教你技藝。我哪裡待你涼薄?爲何你要拐騙我那唯一的女兒,竟然孤男寡女地在山上呆了一天!”
“爹爹!”惠淑趕緊上前,解釋道,“爹爹你怎麼能這樣說煜城哥哥?他是夜間聽得你咳嗽,自己又不認得草藥,所以叫我上山和他一起採藥而已!”
“你給我跪下!”惠淑的父親看到她一心護着煜城,頓時怒火燒的更旺,訓斥道,“一個還未出閣的女子,竟然答應和一個陌生男子一起上山採藥!你知道街坊四鄰怎麼說的嗎?”
要是在以前,惠淑會理直氣壯地挺起腰板,頂嘴道,“他們愛嚼舌根便由他們去。我就不相信唾沫星子能把我淹死!我問心無愧我就不怕!”
可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只得讓惠淑低下頭
,順從地跪了下來。
惠淑的父親看到她沒有辯駁,心中更是明白了幾分。原本的怒火全部化作了一盆冷水,將他澆得透心涼。他長嘆一口氣,“想我一世安分守己,沒想到落得這個下場!”惠淑的父親說着,便無力地坐回了椅子上面。
“嘶 ̄ ̄ ̄”惠淑只顧心虛跪下,沒注意到地上還有摔碎的瓷片,結果一下子跪在了上面。膝蓋上傳來陣陣疼痛,讓她忍不住低聲痛呼。
“淑兒……”煜城滿臉的心疼,於是與惠淑並肩也跪了下來,膝蓋下的碎瓷片並沒有讓他的沒有皺了一下,他誠懇地說,“一切都是徒兒的錯,請師父原諒,不要責罰淑兒!”
“罷了罷了!”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無奈的揮揮手,嘆了一口氣,“我家女兒也有錯!只怪我從小就十分溺愛她,才讓她成了這個樣子!”
“謝些爹爹!”惠淑聽後大喜,連忙站起身然後將跪着的煜城扶起。
煜城也是滿心地歡喜,說道,“謝謝師父成全!”
惠淑的父親有氣無力地說道,“別顧着高興,煜城徒弟,我問你,我家女兒這樣隨了你,那你可曾想過要迎娶我家淑兒,給她一個名分?”
“爹爹!”惠淑雖然有些害羞,但她還是充滿希冀地看向煜城:若是能和煜城哥哥相守一生,生兒育女,爲爹爹養老送終。自己這一生便是莫大的幸福了!
“這……”剛剛站起身來的煜城猶豫了,只顧年少一時衝動。現在他纔想到這層關係。
煜城是飄雪國的皇族,而惠淑只是櫻霧國的一個平凡女子,她連赤族之人都不算!若是帶她回去,立她爲妃,自己的母親當今的皇太后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看到煜城猶豫,惠淑充滿希冀的臉上慢慢地布上了烏雲,“煜城哥哥……,難道……,難道你不願意迎娶淑兒嗎?”想她懵懂無知,人事不懂便傾身相付與他,難道他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
看到煜城還是不說話,惠淑搖搖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沉默的他。
“我……”煜城低下了頭,自己是真心喜歡淑兒的,可是飄雪國是七國之中最注重等級的國家,自己剛剛坐上皇位,怎可立刻違反族規呢?
可是,若是這時說出自己的難言之隱,自己纔剛剛開始學習的冶鐵技藝不是半途而廢了嗎?
惠淑的父親看着傷心的惠淑和沉默地煜城,不忍地閉上了眼睛:那日,就不該救這個身份不明的煜城!
這時,惠淑冷冷地轉身,她的脊背挺得筆直,“呵呵……,原來是我看錯了人!你不要爲難,我惠淑不是那種死纏爛打之人!”說完,她便向門外走去。
“淑兒!”煜城連忙站起身,拉住惠淑的手,不知道如何解釋。
惠淑的身體頓時僵住,倔強的她剛想冷言冷語地嘲諷煜城。誰知門外卻想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聽到聲音,惠淑迅速甩開煜城的手,向門外望去。
這時,幾位穿着鎧甲的士兵已經推門闖進院內。齊刷刷地站成幾排。
領頭的
士兵走到最前面,看到了門口正在張望的惠淑,立刻厲聲呵斥,“門前的那個女子,速速來到院內跪下,本官與飄雪國的使臣今日前來,要問你一些事情!”
“這……”惠淑有些不知所措,她這幽靜偏僻的小院,還是第一次闖入這麼多陌生人。
坐在椅子上的老人聽到外面的動靜,趕緊站起身來到院內迎接,經歷過世事滄桑的他知道如何爲人處世,看到鼻孔朝天的領頭士兵,老人賠着笑,問道,“大人……,您這是……”
“少廢話!想你們屋內一定酸臭不已,我們就不進去了。還是將你家裡的全部人口叫到院內,聽候我們問話!”屋外的領頭士兵根本沒有尊老的意識。
這時,一直在屋內默不做聲的煜城嘆了一口氣,心裡暗暗地道:竟然這麼快便尋了過來!
接着,煜城移動腳步,慢慢地走過惠淑的身邊,慢慢地走進院子,這幾步,竟讓煜城覺得是那樣地長。
在院內站定,煜城淡淡地道:“我看櫻霧國的士兵脾氣還不小嘛!”雖是穿着粗布麻衣,但仍然難掩煜城身上的王者氣息。
大羣的士兵還在奇怪爲何這人口氣如此之大,陪他們而來的飄雪國使臣卻“撲通”一跪,
驚喜地喊道:“參見皇上!微臣可算是找到您了!您身體有什麼大礙?要不要召太醫前來爲您診治?”
“什麼?”惠淑、惠淑的父親,有櫻霧國的士兵,還有看熱鬧的街坊四鄰全部呆在了原地。
煜城竟然是近幾日失蹤的飄雪國的皇帝?!!!
“不必了!”煜城揮揮手,說道,“你起來吧。”
“是……”飄雪國的使臣慢慢地站起身,恭敬地說道,“皇上您有什麼吩咐?”
“你們先下去吧,不要讓閒雜人等進來,我要與這位老者說些話!”煜城看着惠淑的父親,說道。
“是是是!”領頭的士兵看到惠淑的父親與飄雪國的皇帝還有些關係,立刻退身出去,媽呀,剛纔闖禍了!
“微臣告退!”使臣再次行了跪拜大禮,然後退了出去。
剛纔還雞飛狗跳、鬧哄哄的小院落立刻沒有了人影,只剩下惠淑、她的父親還有煜城。
這時,煜城轉過身來,走到惠淑父親的面前,依然恭敬地喊道:“師父……”
“老身不敢!”惠淑的父親連忙下跪,他千想萬想,也沒想到煜城竟是飄雪國的皇上!
煜城連忙將惠淑的父親扶起,“師父言重了,我依然是您的徒兒!”
“皇上這樣說,真是折煞老身了!”惠淑的父親再次跪下,誠惶誠恐地說。
“師父快快請起!”煜城扶住了想要下跪的老人,笑着說,“我們進屋詳談去吧。”
“是……”惠淑的父親低着頭,答應道。
而一直站在門口的惠淑還是一動不動地看着煜城,他不再是她的煜城哥哥,而是飄雪國的皇上煜城!洶涌的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聰慧如惠淑,她傷心地意識到:她這一生,與煜城便是無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