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起身的速度太猛,皇后的頭上的鳳釵還在搖晃,衆人齊刷刷地看着陰沉的她,驚異於她那激動的神情和動作。
“嬌兒,不要這個樣子!”嬌兒,是皇太后的暱稱,但此時的皇太后正在慍怒地看着無理取鬧的皇后,有些驕縱她了!
“請姑母恕罪!”皇后對着皇太后跪了下來,低頭道,“那惠淑侍姬確實有很多罪證,侄女害怕她回去以後,心裡有了準備,然後將罪證銷燬,到時候我們再做調查,恐怕就晚了!”
“皇后娘娘爲何這樣?”惠淑轉過身,終於隱忍不住了,從小養成的直接讓她將心中的不滿脫口而出,“我只是一個農家女子,爲何皇后娘娘總與我過不去?若是皇后娘娘不喜歡我,也要看在我肚子裡那煜城的孩子,放惠淑一馬!”
“呵呵……,終於暴露那粗俗無比的本性了吧!終究只是一個卑賤的農家女子!”
皇后娘娘依然目光狠戾地看着惠淑,“況且,我們怎麼知道你那肚子裡的孩子是煜城的?自從來到飄雪國,你整日與那些骯髒的蕤族之人生活在一起。你們都是農家人,根本沒有什麼禮義廉恥,你肚子裡的孩子會不會是個雜種呢?”
“什麼?!”惠淑怎麼也想不到皇后竟然會這樣說她。“你……”惠淑此刻特別想大聲和可惡的皇后爭論。
可是,她轉頭看見了太后有些微變的表情。因爲,原本一直偏向的惠淑的皇太后,此時也探究地看着她。
“請皇后娘娘不要冤枉惠淑,我們可以等皇上回來,讓皇上爲惠淑做主!惠淑“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剛纔的事情是自己衝動了,一定要忍。惠淑攥緊了拳頭,暗暗地想。
“皇上一直被你蠱惑,怎麼不會偏向你?”皇后冷笑一聲,接着便跪了下來,說道,“請姑母恕罪。嬌兒不僅懷疑此事,還懷疑惠淑對皇上有謀害之心,所以已經私底下派人去惠淑侍姬的房間搜了一遍。剛纔聽到下人來報,現在有了結果,請太后宣那人進來,我們便知結果!”
“什麼?”聽到皇后這樣說,聰明如她,她怎能不知皇后此次是有備而來?跪着的惠淑癱坐在地上,今天,她是回不去自己的苑閣了。
皇太后看着惠淑癱坐在地上,還以爲惠淑心虛,心裡更加疑惑。她揮手,說道,“嬌兒,宣那人進來吧!”
聽到皇太后鬆口要召那人進來,皇后得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惠淑:今天,你便是在劫難逃了!
接着,一個士兵領頭模樣的人被公公領了進來。那人一身鐵衣鎧甲,頭上戴着羽毛的頭盔被端端正正地放在自己的胳膊上。
“參見太后!”那人跪地磕頭,恭敬地行禮。
“免禮……”太后坐回了鳳椅上,她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嚴肅地說道,“接下來,我問你的話,你要如實回答,若是有半點虛假,誅滅九族!”
“是……”那人被太后說得渾身一震,慢慢地回答道。
“嗯……”太后滿意地點點頭,“那我問你,你在侍姬惠淑的房間裡都搜到了些什麼?”
“這……”剛剛聽過太后的話,衛士有些猶豫了,真的,要那樣說嗎?萬一日後被查出真相,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不就全部晚來。他心裡打起了退堂鼓,於是糾結地看向
皇后。
看到衛士猶豫的眼神,皇后的眼神一凜,站出身,對那士兵說道,“,這位衛士,不要因爲侍姬惠淑深受皇上的疼愛你就有所顧忌,你在她的房間到底搜到了什麼,儘管說出來就好。我和姑母都會爲你做主的!”
看到皇后有些威的眼神,衛士打了一個寒顫,然後哆哆嗦嗦地轉頭看向皇太后:“回太后,小人在侍姬惠淑的房間裡搜到了一些……”
“搜到了一些什麼?”太后看着衛士猶猶豫豫,厲聲問道。
“這……”士兵看着跪在一旁,低頭不語的惠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要害怕,哀家在這裡爲你做主,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就是!”皇太后威嚴的掃視了屋子裡的人。到底誰敢在她面前耍花招!
“是……”那人擡起頭,定定地說,“小的在侍姬惠淑的房間裡搜到了一些禁物!”
“你胡說!”跪在一旁的惠淑終於忍不住了,雖然已經做好了被誣賴的準備,可是惠淑還是失了分寸。那私藏禁物,可是重罪,她該怎麼做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煜城!煜城你快回來!惠淑在心底喊道。
“都是一些什麼禁物?”皇太后聽到士兵的話,然後淡淡地問道。若是不是一些緊要的東西,爲了煜城的孩子,她還是會對惠淑網開一面的。
“是……,是一些巫蠱之物,而且是針對飄雪國命脈的詛咒之術……”那人低着頭,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
“什麼?”太后一直淡然的表情立刻涌起了風雲。她轉頭看向惠淑,“你竟然敢如此大膽!居然加害我飄雪國的命脈!”
“不是這樣的!”惠淑不顧小腹傳來的陣痛,連忙伏身磕頭,“惠淑根本就不會什麼詛咒之術,惠淑真的不知道!”
“姑母,恐怕還不止這些……”皇后神神秘秘的對皇太后說,“侄女懷疑這惠淑幕後有人,目的就是讓我們飄雪國國破家亡!”
皇太后畢竟是老人家,被皇后這樣一嚇,頓時血壓上升,血脂升高,忍不住退後一步,坐回了鳳椅,她顫抖着手指,指向惠淑:“我問你,是誰派你勾引城兒,然後潛伏到我飄雪國的?”
“惠淑冤枉!”惠淑“撲通”一聲將頭磕在了地上,滿臉淚水,“惠淑只是一個平凡的櫻霧國女子,吾父恰巧路過,救了受傷的皇上,與他日久生情。僅此而已!請太后娘娘明鑑!”
“爲什麼皇上遇害時,恰巧被你救了?若不是你有意安排,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皇后在皇太后的怒火上又添了一把火。
皇太后此時已經完全相信了皇后的話,她站起身,走到惠淑的面前,怒氣衝衝地說:“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一個蛇蠍心腸的人!來人啊!”
“請太后明察,惠淑真的沒有對飄雪國行什麼詛咒之術,真的!求太后相信我啊!”惠淑哭着伸手拉住皇太后的衣角,滿臉淚痕地說,“請太后看在惠淑腹中的胎兒,不要這樣!”
“還不趕快把這個妖女拿下!”皇后看到皇太后聽到“孩子”時有些猶豫,立刻轉頭對門口的士兵下令道。
“皇太后!救救惠淑!救救惠淑啊!”惠淑看着向自己漸漸逼近的衛士,更加用力地拽住皇太后的衣角。
惠淑絕望跪在地上,
擡頭望着面無表情的皇太后,使勁地搖搖頭。淚水滴落在地上,迸濺了一地的淚花,
“求你……,求你……,”惠淑的聲音漸漸地弱了下來,腹中漸漸加重的疼痛讓她忍不住低頭看去。“血!居然是血!”惠淑竟然發現裙子上竟然染滿了鮮血!
“我的孩子!”惠淑的驚恐地哭喊道,“救……,救救我的孩子……”。
這時,在場的人都深深地吃了一驚:怎麼會發生這種情況?不過是幾句爭論,怎麼會造成這個結果?難道……?想到這裡,衆人齊刷刷地看着皇后。
只見皇后也是一臉的驚奇:她原本是想加害惠淑,可是皇太后對惠淑的衣食把關很緊,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誰知惠淑這麼輕易就流產了!!!真是老天爺幫她!
惠淑伸着自己那沾滿鮮血的手掌,看着皇太后,虛弱地說:“太后……,救救……,救救我的……,孩子……”話音剛落,惠淑便暈了過去。
此時的皇太后也慌了,她連忙對衆人喊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快宣太醫進宮!”
“是……”衆人這纔回過神來,有的跑去找太醫,有的七手八腳地將惠淑扶進了房間裡。
惠淑還依然昏睡着,蒼白的臉上血色全無,呼吸也是極其微弱。
這時,爲惠淑把着脈的太醫搖搖頭,慢慢地放下她的手,然後掖進了錦被裡面。
“侍姬惠淑怎麼樣了?胎兒是否安好?”站在一旁的皇太后不顧自己的身體不適,連忙向站起身的太醫詢問道。
太醫皺着有些花白的眉毛,爲難地說:“回稟皇太后,微臣無能,那侍姬惠淑腹中的胎兒,真的保不住了……”
聽到這樣一個消息,衆人面部各種表情。皇后和各宮嬪妃當然是得意。也有下人爲惠淑惋惜的。想惠淑進宮多日,待人爲事都是態度和藹,爲什麼遭到了這樣的厄運?
“什麼?”此時的皇太后一時沒有接受事實,奇怪地說,“哀家只是詢問了惠淑一些事情,讓她跪了一會兒,怎麼可能就這麼容易就滑胎了?”
“這……”太醫彎腰,有些遲疑地說道,“回稟太后,微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愛卿但說無妨!”皇太后心裡很是着急。
“侍姬娘娘的這種情況,微臣不是第一次遇見過了。近十幾日,我飄雪國的赤族和平常百姓之中的孕婦,有一部分都毫無緣由地滑胎了……,而且,經微臣調查,滑胎的孕婦懷的全部都是男胎……。”
“什麼?還有這等怪事?難道……”皇太后一驚,“難道侍姬惠淑懷的也是男胎?”
“這個……,微臣還不得而知,需要進一步的診治才知。”太醫拱手,又回答道。
“那你查出了這些怪事的原因了沒有?”皇太后此時顧不得惋惜她的孫兒,繼續詢問,此等大事,她怎麼能現在才知道。
“微臣無能……”太醫說道這裡,立即跪了下來,“微臣從哪些孕婦的飲食、穿衣、還有居住環境都查看過了,可是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姑母,依我看來,就是那惠淑行的詛咒之術,我飄雪國才這樣的!”站在一旁的皇后又蹦出來了,惠淑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她還是不滿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