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對於後來裴兵面對李思琪的大哭大鬧並不知情。
“你、你怎麼能那樣?你喜歡爲人民獻出所有的團長之妻,你的覺悟呢?你的人生價值呢?你的個人素質呢?”
裴兵冷着臉:“我是不是喜歡別人,在你眼裡就不那麼混賬了?還獻出所有!哼!”
酒醒了,心也要涼透了,心底絲絲纏纏地還夾雜着少許後悔,後悔脫口而出的話,給以後會造成尷尬。
“不行!你得說話算話!誰都不成!你找別人了,誰配合我?我怎麼辦?我不管,咱倆必須繼續……”
李思琪滿身還帶着福爾馬林味道,可見她剛從實驗室出來。
她說着說着更加聒噪了,忽然衝過去抱住裴兵,而裴兵臉紅了……
夏天從這天開始躲着裴兵了。
喜歡她,到底是真是假,這事兒糾結沒意義!
她只知道裴兵當着她的面兒被人打了,這事兒是真的!
換成葉伯煊被女人打,恐怕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對,葉伯煊就不會讓女人打到!
人啊,腦後沒長眼睛,每個人也不能說話太絕對。
夏天根本不清楚,在不久的將來,葉伯煊也會被打,被女人打,打的酣暢淋漓、以解心中那口惡氣!
給裴少爺留點兒面子吧,暫時不見面比較好。
如果前者是真的,她更不能在他面前瞎晃悠,“日久生情”四個字它不無道理!
……
夏天拎着大包小包的,低下頭瞅瞅自己腳邊兒的龍鳳胎,沒招了,衝着四樓扯着嗓子喊:
“哥!夏秋!”
樓上樓下家屬樓的鄰居們,手頭沒事兒的都探頭向下瞅熱鬧。
一輛車、一名穿着很體面的胖美女,腳邊兒一堆東西,還有一對兒規規矩矩站着的男童和女童。
家屬院的同事們心裡解惑了,終於明白爲什麼書記員夏秋能趕上這批房子。
人家在京都有根兒,不是平日裡表現的只有憨厚和少言寡語。
夏秋連同12歲的夏冬帶小跑下樓。
“走。跟大舅去家裡嘍!鬧鬧?小碗兒?叫大舅!”
孃親舅大,夏秋一手一個抱起龍鳳胎率先一步上樓。那份稀罕龍鳳胎稀罕的不行的心理一覽無遺。
夏天看向弟弟夏冬:“冬子,想姐姐了沒?”摸摸頭。
夏冬躲開:“幹嘛啊?別動手動腳的!”兩手拎滿東西,只給他姐留下一小兜。趕緊跑走了。
“臭小子!7歲時尿炕,都你姐我給你洗褥子!你不想我、我想你!”絮絮叨叨鎖車門爬樓。
……
夏天嫉妒了。
同樣都是生完孩子,爲啥她130多斤,她嫂子美女不過百?
“嫂子,你這樣真的好嗎?”比劃出自己是水桶壯。比劃小毛的身材柳樹條。她倒挺自覺。
小毛抱着她閨女嘻嘻笑,還是那張小圓臉兒:
“還成!一般般!”
小毛生女兒時大出血,那陣她都快奄奄一息了,可她不愧是善於計謀城府深、萬丈雄心不甘心見閻王爺的李天天!
爲哥們李大軍“兩肋插刀”後,她失血過多白着一張臉清醒了過來。
第一句問的是孩子是否還在、還好;
第二句就是安撫丈夫和公婆:“沒事兒!我都醒了,以後我和孩子啥事兒都沒有,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一週後一邊兒大口大口喝黃豆豬腳不加鹽的湯,一邊兒奶孩子,放下湯盆抱着孩子。嘴上還吩咐道:
“夏秋,大軍那必須找人,關押已超半個月!我拜託你了!你同學誰誰誰在哪管什麼事兒,我們缺的是遞話的人!
不是難爲你,是這其中存在着辦案漏洞,你看哈,程序上……”
夏秋都聽傻了,他都沒有他妻子知道的詳細,同學的去向,他家毛是咋知道的?
李大軍放出來了。小弟們你一把蔬菜、我幾個雞蛋的都來看小毛了。
小毛道出了十分收人心的話:
“我們曾經啥都沒有,一起依靠的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心氣。我現在過的還成,你們誰碰上這樣的事兒,我都會如此辦!”
那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道出了多少人的遭遇、悲哀。
夏愛國和趙鐵柱面面相覷;
蘇美麗想說:“成何體統!咋竟和男孩子玩呢!”
夏小姑拍着小毛的手安撫道:“以後你娘不理解你的地方,你找姑!”
現在夏天看着還如從前一般精氣神的小毛,像個爺們似的推了推她的肩膀:“養的還行!瘦,但瞅着結實!”
小毛雙手遞過她閨女:
“當姑姑的抱抱吧!
出生一週那樣,奶和娘說叫貓崽兒、好養活!還是爹說啥玩意啊?太難聽!小名起個月芽,大名夏宸月!
你哥沒收到我們起大名的信呢。直接在京都這給落了這個名字。”
不足八個月的侄女夏宸月,看起來比同齡孩子要小,不過機靈勁一點兒不少,她到了夏天的懷裡像是嗅了嗅味道一樣皺皺鼻子,然後咧開嘴笑了。
“呦,大侄女,夏宸月?哪個宸字?”
小毛打開衣櫃,找出自己親手織的兩套外穿毛衣毛褲,鬧鬧的是藍色的,褲腳邊兒還有小黑邊兒,小碗兒的是粉色戴木耳邊兒的。
聞言一邊兒給外甥外甥女比着大小,一邊兒解釋道:
“舊時帝王的代稱,知道哪個字了吧?比劃太多,別人家孩子作業寫完了,我閨女還寫名字呢!”
夏天抱着侄女哈哈大笑時,還不忘瞪向鬧鬧和扯着衣服叫喚的小碗兒。
“說名字吶?哈哈,我起的,好聽吧?”夏秋不明思議的推門進屋,腰間圍着個花圍裙:“吃餃子啊?老妹兒?啊?冬子?吃餃子行嗎?”
小毛馬上仰頭看着丈夫溫和的笑道:“說你起的名字真好聽,有才華。咱冬子最愛吃雞蛋韭菜餡的,你給他包點兒。”
夏天……嫂子這樣以假亂真,真肉麻!
夏天就這麼一閃神的功夫,她趕緊把侄女放在牀上,因爲…… шшш⊙т tκa n⊙℃ O
小毛:“哎呀,大外甥女啊,再凍着,快讓舅媽抱着。”
“小碗兒!媽媽說沒說過,一個女孩子不可以那麼奔放!你怎麼能脫光膀子呢?!”
只學會了脫衣服的小碗兒,笑的大鳳眼倒是眯成了月牙,她使勁!再使勁!爭取把褲子也脫掉,奔放到底,穿新衣!
最後掙扎無效,拿着那件舅媽給織的粉毛衣:
“媽,給碗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