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到了年紀,剛巧也需要一個妻子,便答應了。
反正對他來說,未來的妻子是什麼人這點,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對某些自以爲是自己的家人有個“交代”,順帶可以氣氣他們。
他們不舒坦了,他就舒坦,僅此而已。
畢竟眼前這女人一開始可是家族想給自家那個弟弟定下的未來妻子人選,曾經的。
蘇千尋站了起來,有點居高臨下的看他。
“你能自己起來吧?”
“不行。”顧執原想點頭,卻突然又搖了搖頭,“腰疼,起不了,不如夫人扶我起來?”
蘇千尋:“……”
雖然那傷口瞧着是有點嚴重,刀口挺深,但還不至於站不起來,最多就是疼一點,吃力點。
“要不,我替你喊人進來?”
她提議,渾身上下彷彿透露着拒絕。
“果然。”對方卻突然嘆了口氣。“夫人吃幹抹淨就不認賬了,連扶爲夫一下都不願麼。”
說話的時候臉上居然還帶着些許的委屈,顯得特像一隻被拋棄的……小奶狗。
蘇千尋揉揉眼,覺得自己估計是眼花。
就他這樣,和小奶狗哪裡像了。
不過看着他伸向自己的手,臉色還比較慘白的樣子,特別是那雙看着自己的眼中滿滿都是她,讓她有種他對她無比深情的錯覺。
衣衫凌亂,彷彿是被她給蹂躪過一樣。
特別是自己剛剛還真……抿抿脣,目光落在他沒什麼血色的薄脣上。
其實,味道還真不錯的樣子。
瞧她這樣子,顧執突然低笑出聲。
“笑什麼?”蘇千尋挑了下眉。
她走過去給他當個支撐點。
顧執這次倒是沒爲難抑或是逗弄她,撐着她的手站了起來,走到牀邊躺下。
“可不可以麻煩你替我端盆水,我還想擦一下身子。”
“好。”蘇千尋頷首,轉身走進洗手間。
她從櫃子裡拿出一個臉盆,不算很大卻剛好的樣子,給他接了一盆溫水端了出去,放在他邊上的牀頭櫃上,順手將他的毛巾擰好遞給他。
“你確定不用叫醫生嗎?”雖然她的藥不錯,但還是要意思意思的問一句不是。
“不用。”
對方淡淡接過毛巾,將身上帶血的衣衫脫了下來。
這下蘇千尋真是將人看的一乾二淨了。
嘖嘖,真是不錯,和小金烏相比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白濉:“……”
顧執:“夫人,口水。”
蘇千尋下意識一抹嘴角,黑臉。
再次惹來他的低笑。
蘇千尋:“……”不爽。
什麼時候她變成被調戲的那一個了!
懶得搭理他。
蘇千尋轉身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顧執突然覺得,許久不見,眼前的女人變得比以前有趣了許多,讓他忍不住想逗弄一番。
雖然效果並不怎麼樣。
這樣的情緒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卻也並不排斥,反倒覺得……還挺好玩兒。
眼前的女人和之前好像真的有什麼地方不同了,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同,也可能,她現在正在演戲,目的,依舊是爲了他拿愚蠢的弟弟。
呵。
想到這裡,原本略勾的弧度頓時消散,彷彿從沒出現過。
當天晚上,蘇千尋做了個夢,夢到自己不人家身上的傷,直接把人霸王硬上弓了!
第二天她睜眼,若有所思。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看來我對他很饞啊。”
打看個哈欠,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一擡眼卻對上了一雙帶笑的眼。
“你怎麼會在我房間?”
這人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她根本一點都沒察覺。
“我來叫夫人下樓吃飯。”他看了一眼窗外,彷彿是在提醒她,已經日上三竿了。
蘇千尋順着他的目光去看了一眼,太陽還真挺大。
不過。
蘇千尋衝他勾勾手。
“你靠近一點。”
“嗯?”他疑惑,卻順勢靠近。
下一秒,吧唧一聲,蘇千尋心滿意足。
“我去洗臉。”
她家小金烏的味道,果然很不錯啊。
顧執錯愕看一下,根骨分明的手落在自己薄脣上,弧度緩緩彎起。
呵呵,果然是有趣的女人,有意思。
蘇千尋在洗手間刷牙,順勢想到了一個問題。
她昨晚,有鎖門嗎?
想了想,好像還真沒鎖。
刷完牙洗完臉,換了一身休閒套裝,將頭髮高高豎成馬尾,整個人頓時顯得青春又靚麗。
照照鏡子,滿意的覺得自己身上沒啥不妥後才轉身出門,下樓吃早餐。
這會兒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多,因爲是夏天,所以太陽升的特別早。
樓下,某人已經坐在那裡慢斯條理的吃着早飯。
不得不說,真的相當的……賞心悅目。
那雙根骨分明的手上拿着叉子,慢悠悠的切着盤子裡的三明治,渾身上下居然還散發着藝術。
蘇千尋回想到書中的內容。
那雙戴着金絲邊框眼鏡的雙眼,那扣到脖子的襯衫一顆顆的鈕釦永遠扣到最上面,渾身上下都透露着禁慾的氣息。
蘇千尋突然發現,他今天把眼鏡戴上了。
那薄薄的金絲邊框眼鏡將他眼底的光芒遮掩,讓他整個人變得內斂,書卷了起來,遠遠看着,就猶如一個絕世偏偏貴公子,讓女人心動。
蘇千尋走下樓, 在他面前坐了下來,傭人將她的早餐端到了她的面前。
吃了兩口,蘇千尋擡頭看像對面的藺執。
“你身上的傷好了嗎?”
聽到她的話,對方卻冷不丁擡眸看着她,彷彿在觀賞一件……怪異的物品,讓蘇千尋渾身不得勁了起來,莫名怪異。
“這麼看着我做什麼,還是說,你突然發現你的妻子長得特別符合你的審美,想趕緊和我圓房?”她揚了揚眉,與他剛纔那般,慢斯條理的繼續吃着。
顧執沒有說話,收回目光,想到了早上起來後的那一幕。
早上醒來,梳洗之後想要換藥,拆了繃帶之後卻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離奇消失了,除了繃帶上還殘留着的血液,就像是根本沒受傷過一樣,一絲傷疤都沒有留下。
他的第一直覺反應便是,這件事一定和自己這個妻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