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景白真的失憶了嗎?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再一次的穿越,又不是摔傷了腦子。
而且穿越於他而言已經是一件非常習慣的事情了。
他之所以那麼說,只是心中有怨而已。
穿了三個世界,每一次遇到的都是一副爛攤子。
一開始因爲系統抹殺的逼迫,後來加上自己的責任心,他總是費盡心思的去收拾整頓,雖然不能說做的有多好,但他每一次都是拼盡全力的。
可是機關算盡,到最後已經有所起色的時候,關鍵時刻總會給他沉重的打擊。
每次都在國家安穩了,天下太平了,一切都步上正軌,而他也以爲自己終於可以鬆口氣休息一下的時候,他的“死亡”就來了。
於是,下一個世界,繼續做牛做馬,累死累活。
一次他忍,兩次他再忍,可是,三次四次,五次六次,是不是以後的每一次都會這樣?
這樣想着,即使冷靜如顏景白也無法不心生怨氣。
他的願望並不高,如普通人一般平平安安活到壽終正寢而已,卻總是無法如願。
既然如此,他爲什麼還要拼死拼活的去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還不如就此逍遙一世。、
“叮——”系統單調的金屬之音響起,“提醒玩家!提醒玩家!您的想法有向昏君靠攏的趨勢,請保持自己的心態!請保持自己的心態!”
顏景白微微一愣,然後冷笑:“做昏君有什麼不好,我覺得比做明君舒服多了,難怪歷史上有那麼多皇帝選擇做個昏君。”
“本系統是皇帝成長系統,立志培養玩家成爲千古明君,如果玩家亂來,不按照約定完成任務,屬性值將會減低,等低到一定的數據,玩家將被抹殺。”
在聽到抹殺兩個字時,顏景白目光一閃,但他隨即又強硬道:“語氣一次又一次的死的憋屈,還不如被抹殺,至少死得痛快,徹底!”
系統卡了一下,然後才平靜地說道:“玩家屬性值滿值之後,將會獲得獎勵。”
顏景白脣角勾起隱秘的微笑,他淡淡道:“什麼獎勵?”
“重活一次!”
花滿樓拎着水壺,正給那些花花草草澆水。
即使眼睛看不到,他也做得很好,每一種花所要澆的水不多不少,剛剛好。
溫文俊秀的臉上帶着滿足,恬淡的微笑。
顏景白從小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安寧美好的景象
。
果然是花神啊!他感嘆。
“你醒了?”花滿樓放下手中的水壺,轉過頭來說道:“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睡得夠久了,頭疼。”顏景白走過去,望着盛開的花朵上滾動的透明的水珠,道:“我來幫你吧。”
“好啊!”花滿樓微笑道:“不用澆太多,適量就好。”
顏景白拎起水壺學着他剛剛的樣子,澆的認真,而花滿樓則拿出一個剪刀,給一些盆裡的花草剪去多餘的枝丫。
顏景白澆完一盆,瞟過他不疾不徐,優雅從容的動作,忽然道:“雖然知道你是個瞎子,但我還是想問一句,你真的看不見?”
花滿樓並沒有爲他直言不諱的話語而感到生氣,他微笑着說道:“能看到的就不是瞎子了,只不過這些都是我平常做慣的。”
顏景白嘆了口氣,“你真不是一個普通的瞎子。”
花滿樓精準的捏住一隻趴在綠葉上的肥蟲,然後道:“瞎子還有普通和不普通的區別?”
“身有殘疾的人或多或少總會有一些陰暗、自卑的情緒的,可你身上一點都沒有,樂觀開朗,溫潤如玉,你就算是瞎子也是個獨一無二的瞎子。”
“多謝誇獎。”花滿樓笑道:“我只是更加容易滿足而已。”
“容易滿足的人通常比較快樂,這很好。”
“我也覺得很好。”
兩人相視而笑。
等他們將樓中的花草都料理好之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事情了。
顏景白揉着腰,看着與他身形彷彿的花滿樓步履輕鬆的爲兩人沏茶,不禁有些嫉妒。
武功什麼的果然是開了外掛的存在。
白霧升騰,如玉的公子手指修長白皙,沏茶的動作行雲流水一般瀟灑好看。
顏景白幾乎是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看着這一幕。
清茶的香氣漸漸飄散,混合在濃郁的花香之中,花滿樓將泡好的茶不遠不近的正好放在他的面前。
清風吹來,兩人相對而坐安靜品茗,倒也是一幅安逸的畫卷。
半響,花滿樓打破小樓中的沉默,道:“公子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嗎?”
“啊!”顏景白意味不明的應了一聲,他將茶盞放回桌上,慢慢道:“這幾日打擾花公子了。”
“小樓的大門隨時爲你敞開。”花滿樓笑着說道:“只是讓在下頭痛的是該怎麼稱呼你?我覺得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再叫公子太過生疏,你認爲呢?”
朋友嗎?
顏景白靜靜的笑:“你叫我顏景白吧
!”
“阿白!”花滿樓喊,然後說道:“阿白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顏景白毫不掩飾的喊了一聲“阿樓!”他看着對方的眼睛說道:“總要禮尚往來纔是。”
兩雙眼睛俱是泛起笑意。
顏景白在花滿樓的小樓中整整待了三天,原先因爲被裝在棺材裡而有些虛弱的身體已經完全養好。然後他便出了小樓慢慢逛。
這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出來。
本來他最應該做的就是立刻回京城的,可是現在情況不明,先不提身份尊貴的皇帝爲什麼會被人裝進棺材裡,單單就說皇帝已經失蹤多日了,外面卻安靜太平,一點動靜都沒有,實在是一件非常可疑的事。
顏景白畢竟做了十多年的皇帝,對各種陰謀手段算是很瞭解了,他很快就做出推斷,這件事的背後絕對有人在害皇帝,而且身份可能還不低。
不然不可能在皇帝失蹤多日後,還穩穩的控制住了情勢。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對方沒有殺他,而只是將他裝載了箱子裡。
在京中情勢不明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回去冒險的,一切都等陸小鳳回來之後從他那裡瞭解一下情況再做決斷。
或許,那隻運氣值爆表的鳳凰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一邊思考着未來的打算,顏景白在一家路邊鋪子隨意的坐了下來。
酒鋪的老闆見他相貌俊美,一身氣質不凡,顯然是個貴人。
他不敢怠慢,迅速的拿上自己賣的最好的酒,放在對方面前。
顏景白雖然酒量不大,卻喜歡喝酒,而且他對酒不挑,無論是以前喝得那些進貢上來的瓊漿玉液,還是路邊酒鋪上兩文錢一碗的燒刀子,他都能喝得下去。
他喝酒的姿勢很文靜,很優雅,一口一口慢慢抿,是一種絕對不會糟蹋一滴酒的喝法。
適當的飲酒有助於他思考,所以在有人迅速的跑到他這邊,嘩啦啦一聲將他的桌子連同酒罈一起掀翻時,他狠狠地擰起了眉頭。
那是一個身材嬌小玲瓏的年輕姑娘,她有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就想天上的星子。
此刻她拍着雙手,朝後面追趕她的幾個大漢做了個鬼臉,然後在大漢們幾乎噴火的目光下轉身就跑。
“哎喲!”
小巧的鼻子與一堵肉牆撞了個正着,她俏臉一板剛要罵人,擡起頭的瞬間就看到一張俊魅無雙的臉,年輕姑娘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到口的斥責咽在喉嚨間怎麼也罵不出來了。
後面幾個大漢逐漸逼近,女子跺了跺腳,風一樣的跑遠了
。
只是瞬間的時間,一切都恢復平靜,原先熱鬧的街道變得一片狼藉。
擺攤的小販怨聲載道,卻毫無辦法。
誰讓那些人是拿着刀的江湖人,他們這些平頭百姓只能自認倒黴了。
顏景白皺着眉頭看着那些苦着臉的小販,微眯的眼中寒意隱隱。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銀錠,交給嘆着氣在收拾桌椅的酒鋪老闆,然後揉着被撞疼的胸口轉身離開。
身後的酒鋪老闆大聲喊道:“客官,我還沒找你錢啊!”
他急追了兩步,只看到一個搖了搖手迅速離開的背影,老闆的臉微微怔愣。
當顏景白回到百花樓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
微黃的燭火照亮了小樓,但坐在燈下的卻不是花滿樓,而是一個年輕嬌美的姑娘。
而且這個姑娘還很熟,不是剛剛那個掀了他的酒桌,又撞了他的人又是誰!
那人顯然也看到他了,靈動的眼睛亮了一亮。
她驚呼,“是你!”語氣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驚喜。
顏景白表情平淡,彷彿一點都沒有看到女子絞緊的雙手和羞澀的紅暈。
他幾步走到她的身前,手一伸,冷冷淡淡的說了兩個字。
“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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