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震驚之極的看着他,道:“這是怎麼回事?!”
花滿樓朝他笑笑,拉着他的手道:“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就知道了。
兩人一起往莊子外走,其間不是沒有人上前來詢問,卻都被陸小鳳打發走了。
他並沒有追問花滿樓到底要帶他去哪裡,對方是他的朋友,他相信他。
只是他旺盛的好奇心撓的他心肺發癢。
兩人並沒有走多久,很快就來到鎮裡唯一的客棧。
望着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走下來的,一身緊身勁衣,英姿颯爽的青年,陸小鳳張大了嘴巴,一句話不經腦子一般直接冒了出來,“棺材美人!”
顏景白微微眯起眼睛,自覺比野獸還要敏銳的陸小鳳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花滿樓無奈的搖了搖頭,爲他解圍道:“陸小鳳口無遮攔慣了,並無惡意,阿白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才好。”
陸小鳳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無比後悔,而對方霎那間流露出來的威勢更加讓他心驚。
從第一次打開棺材見到他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方的身份絕對不會簡單,因爲他那不凡的相貌,也因爲他身上穿着的那身錦衣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能夠買得到的。
如今看他瞬間流露出來的氣勢——雖然他很快就收斂了起來——但陸小鳳更加確定對方絕對不是普通人了。
可惜他還沒有找到司空摘星問個清楚,就被丹鳳公主用手段“請”了過來。
杵在樓梯口擋人道路,三人尋了一張靠窗的屋子坐下。
花滿樓簡單的同陸小鳳說了一下顏景白失憶的事情,以及他被擄走對方追尋而來,孤身混入莊中給他送“解藥”之事。
陸小鳳驚訝的看着他,他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他腳步虛浮,絕不是會武功之人,正因爲如此,所以他的舉動更加難得。
他端起桌上的茶水,道:“顏兄高義,你這個朋友我陸小鳳交定了!”
顏景白與他一同將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道:“以前的事情我聽花滿樓說過,算起來你也是我的恩人,你二人有事我自是義不容辭的。”
陸小鳳一拍大腿,懊惱道:“可惜,這次沒有找到猴精,不然你失憶以前的事應該有所眉目的。”
顏景白淡淡道:“這個不急,你們的事要緊。”
三人笑談間,一個侍衛打扮的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快步來到他們桌前,拱手道:“陸大俠,花大俠,莊內已經擺下宴席,公主殿下讓屬下來請你們赴宴
。”
三人起身,陸小鳳邀請道:“顏兄要不要一起來?”
顏景白想了一下,慢慢的點了點頭。
陸小鳳他們剛踏進山莊,丹鳳公主已經蝴蝶一樣飛了過來,淡淡的幽香縈繞在鼻尖,她拉着陸小鳳的手臂道:“你怎麼現在纔來,我父王都等了好一會兒了。”
美人的撒嬌殷勤本來是件讓男人無比享受的事情,可是在另外兩人面前,陸小鳳竟覺得尷尬,他摸了摸鬍子,轉開話題道:“那個,我去見了一位朋友,所以有點晚。”
說着,他趕緊推出身後之人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顏景白。”
顏景白輕輕地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
而丹鳳公主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嘴角似乎扭曲了一下?!
莊內的大廳寬闊,威嚴,佈置的及其奢華。
一身金袍華服的老人端坐在首位,見到他們到來爽朗的笑了起來,他手一伸,道:“幾位大俠遠道而來,老夫有失遠迎,快快請坐。”
陸小鳳摸着下巴,他並沒有依言入座,更沒有往給他使眼色的丹鳳公主看上一眼,他沉聲道:“綁了花滿樓,用他做餌引我前來,如今我的人已經站在這裡了,你可以說出目的了。”他本來不是這麼尖酸刻薄的人,何況是在一個美麗的,對他有好感的女人面前,可是對方的所作所爲觸到了他的底線,他本人灑脫不羈,並不在意別人對他怎樣,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動他的朋友!
金鵬王的神情一下子變了,不在寬和仁慈,而是威嚴,尊貴,高高在上。
他拍手道:“果然是陸小鳳,快言快語,那我也就直言不諱了。”
接着,他講了一個故事,一個關於王朝的覆滅以及臣子背叛的故事。
金鵬王朝以上官爲姓,他們爲自己體內流淌的血液而驕傲,五十年前王朝沒落,被鄰國所滅。當時的小王子,也就是現在的金鵬王被王朝的四個大臣帶着離開,同時帶走的還有金鵬王朝的整個國庫。
這些金銀本是爲了日後建國所用,但四位大臣中除金鵬王的舅舅上官謹之外,其餘三人皆背叛離開,帶着先王交給他們的錢財一起,再沒出現過。
說道這裡他對身邊的上官丹鳳做了個手勢,上官丹鳳會意,從一個古老的木匣之中取出幾幅畫卷。
金鵬王接過那些畫卷,一一展開攤在桌案上,三個人三幅畫卻讓陸小鳳面色大變。
他淡淡道:“那三個背叛人的名字分別是上官木,嚴獨鶴,嚴立本,也就是現在的霍休,獨孤一鶴和閻鐵珊。”
陸小鳳沉默片刻道:“你千方百計的請我來恐怕不只是讓我聽一個故事吧
。”
金鵬王道:“確實,我只是想要一個公道,這世上也只有你能幫我討回這個公道!”
他的話音剛落,還未等陸小鳳開口,就聽“呵”的一聲嗤笑。
幾道目光一同看向顏景白。
金鵬王不悅道:“你是誰?何故發笑,難道我不該向那些背叛者討回公道?”
顏景白冷冷道:“想要討回公道自然沒有錯,但你卻讓陸小鳳去做這件事,你不覺得很可笑?”
金鵬王蹙眉,目光銳利如刀,他的聲音比對方更冷,“如何可笑!陸小鳳是江湖上極有名望的人,如果這件事連他都辦不到這世上還有誰能夠辦到!”
顏景白冷靜的與他對視,他一身粗布短衣,卻不掩自身雍容尊貴的氣度,通身氣派比高高在上的金鵬王更甚。
他淡淡道:“金鵬王朝雖小卻也是一個國家,家國被滅,臣子夾款私逃,你作爲這個國家唯一的繼承人,這五十年來卻苟且偷安,不思復國,卻在五十年後請一個江湖人爲你討回所謂的公道,你不覺得可笑?!”
金鵬王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他拍案怒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思復國?!我每日每夜沒有一刻不在想着復國,可是、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國家已亡,昔日忠心的臣子紛紛叛逃,我能如何!我能如何!”
說到後來,他的怒火已經不見,唯有一腔悲憤,蒼老的臉上滿是哀傷。
上官丹鳳上前扶着他拘僂的身子,眼眶泛紅,就連陸小鳳和花滿樓也是一臉不忍。
唯有顏景白一人依舊面無表情,無動於衷。
他冷靜的說道:“如果你當真想要復國的話爲什麼沒有上奏朝廷?金鵬王朝好歹也是大溯的附屬國,先帝仁慈,不會不管,更不會任由王朝唯一的後人受叛臣的欺凌!”
大廳之內一片寂靜。
這是陸小鳳和花滿樓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過的,因爲他們是江湖人,江湖有江湖的一套規矩,和朝廷涇渭分明,並不相干。
可是他們沒想到,身爲王室後裔的金鵬王爲什麼沒想到?
向朝廷求助,在當時確實是一件在正確不過的做法。
金鵬王面色通紅,勉強反駁道:“我、我當時年紀還小,如何會想到這些......”
“你那時候卻是還小,”顏景白淡淡道:“可是其間有五十年的時間,難道你這五十年一直都很小?”
金鵬王吶吶無言,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夠了!”上官丹鳳紅着眼眶嬌叱道:“你也說了,五十年的時間了,誰知道朝廷還會不會幫一個已經滅亡了五十年的王朝?
!”
顏景白冷笑,剛要說話就被陸小鳳打斷了,他到底是個多情浪子,對美人總是多了一種寬容的,他道:“這些事稍後再說吧,我餓了,我覺得咱們應該先吃飯,你們認爲呢?”
顏景白看了他一眼,到底還是沉默了下來。
倒是金鵬王徹底舒了口氣,連聲道:“對對,先吃飯,我請你們喝酒,喝好酒!”
說着他對丹鳳公主示意了一下,上官丹鳳抹了抹眼角,讓人上酒。
酒是好酒,如血一般紅的西域葡萄美酒。
可嘗在嘴中時卻讓陸小鳳他們皺起了眉頭。
金鵬王目光殷切的看着他們道:“怎樣?不錯吧,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佳釀,可惜我有腿疾,不能喝酒了,不然可輪不到你們。”
一旁坐着的丹鳳公主似乎有些急切,右手在金鵬王看不到的角落衝他們擺了擺手,然後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父親的酒自然是最好的。”
陸小鳳深吸一口氣,同樣將那杯用紅糖加水混合成的“葡萄美酒”一飲而盡,然後道:“果然是好酒!你放心,金鵬王朝的那個公道,陸小鳳管定了!”
金鵬王先是一愣,然後大笑,笑聲愉悅,“好好!我果然沒選錯人!陸小鳳就是陸小鳳,沒有讓我失望!”
丹鳳公主眼波微轉,脈脈含情的看着他。
顏景白嘆氣,一杯由紅糖製成的虛假葡萄酒,一個並不高明的苦肉計,再加上一位美人悲傷的眼淚和崇拜感激的目光,就讓陸小鳳這麼輕易的就陷了進去。
該誇他太過重情重義,還是該罵他是個傻子,一個很好騙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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