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女人一換本是迷人的笑靨,在見到開門的人阮沛沛之後,臉馬上拉了下來,甚至帶着點不可置信地神情。
劉莉芬一雙眼在阮沛沛身上上下游走,看着她身上男式襯衫更是臉色一青,做了易修彥幾個月的情婦,這件阿瑪尼襯衣她是再熟悉不過了,最上面的那顆鈕釦,還是兩人歡好之時,不小心扯下不見的!
而此時阮沛沛全身上下就在這麼一件衣物,任誰看到都會明白這代表了什麼。
“啊劉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來這裡的原因……哎,說來話長,總之,劉小姐你千萬不要誤會!”
開玩笑,被她誤會還得了?阮沛沛心裡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明明想要解釋清楚,但一時間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誤會?呵,我誤會什麼,弄走那麼多女人卻萬萬沒防到你,說什麼幫我,原來你也是想接近彥的賤貨!”女人已經進入盛怒的狀態,臉上扭曲的模樣十分猙獰恐怖。一想到擠掉那麼多女人好不容易纔能走到易修彥的身邊,卻因爲自己一個小小的失誤,就要空虧一潰,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只需靜待便可坐收漁翁之利,她便不甘心。
聽到不堪入耳的粗語,阮沛沛臉色一沉,冷聲道:“劉小姐,請你放心,我對那個男人沒有興趣,我來這裡只不過是因爲你交代給我的事情失敗了,作爲懲罰,我要打掃乾淨這間屋子。”
話音剛落,女人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掩嘴輕笑了幾聲,“你任務失敗了被抓住,彥只讓你來打掃這間屋子?別開玩笑了,怎麼可能?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好唬的嗎?”
“信不信由你,劉小姐,反正我和那個大叔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你要是實在不信,可以當面問他。”阮沛沛心中也來氣,這個女人簡直莫名其妙,那個大叔又不是香餑餑,難道誰見到他都非得愛上他不可?她看了眼濃妝豔抹的女人,越發無法理解這個女人會喜歡那個性格卑劣的臭流氓。
女人冷哼一聲,雙手環胸斜睨着阮沛沛,“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打什麼主意?讓我當面問彥?我可沒那麼傻!”思緒一轉,又想到若是阮沛沛真心有意攀上易修彥這棵搖錢樹,會不會已經把她想要偷精的事情說出來了?
劉莉芬的臉色有些怪異,阮沛沛也沒有多想,只是苦惱地思索着要怎麼打消女人對她的誤解,“那劉小姐想要我怎麼做才能相信我?”
劉莉芬看着阮沛沛臉上認真的神情,垂下眸子思索了一番纔回道:“只要你從今往後不再出現在彥的身邊,我就相信你。”
“OK。”阮沛沛爽快應道。只是這種簡單的要求的話,她當然可以做到,更何況沒有人會想每天見到那個臭流氓!心中不免鬆了一口氣,這下好了,雖然任務失敗,但是協定中白紙黑字寫了,無論任務成功與否,只要她沒泄露出當事人的名字,哪怕任務失敗,也可以拿到委託部分的金額。
“那……劉小姐,我的委託金……”阮沛沛諂媚的笑說道。
“我等會讓人把錢打到你賬戶上,不過,”想到心中的疑慮,劉莉芬撇了撇嘴還是開口問道:“你確定彥不知道我要……的事情?”
“肯定不知道的,劉小姐,你就放心吧,你的名字我可沒說出來。”阮沛沛拍着胸脯保證道。
“你怎麼來了?”
身後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嚇得阮沛沛連忙轉過身。
站在門外的劉莉芬臉色也頓時僵住了。她以爲易修彥不在,纔敢和阮沛沛在這裡高談闊論,心裡一時間慌得不行,又不知道易修彥有沒有聽見兩人談論的事情。
易修彥身着一套休閒套裝,相比身着正裝之時的雷厲風行的感覺,這樣的裝束平添了一絲優雅慵懶的氣息。
走下樓梯,男人徑直向兩個各懷心思的女人走去。
阮沛沛擔心的是事情敗露,自己的委託金就不翼而飛了。
劉莉芬更是害怕事情敗露,以易修彥的做事風格,定是不會再去找她的。
“你們兩個認識?”狹長深邃的眼眸微眯,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兩人。
“呃……我們……並不認識,是這位小姐,我都跟她說了你現在在工作不方便接待她,她還老是要去找你,我就把她攔在這裡不讓她進去了,嗯,就是這樣。”阮沛沛演得深情並茂,演完之後還不忘眨眨眼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好讓男人相信她說的話。
“哦?原來是這樣……”男人的目光從阮沛沛身上移開,轉到門外的劉莉芬身上,語氣略微冷淡,“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由於心中有鬼,女人臉上的笑容十分僵硬,繞過杵在一旁的阮沛沛,玉臂纏上了男人的胳膊,“我這不是想你了嘛,彥,你都好幾天沒來找我了……”
嬌嗲的聲音惹得阮沛沛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好幾層,她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擡起眼小心地看向纏在一塊的兩人,與其說是纏在一塊,倒不如說是劉莉芬一個勁地往男人身上貼。
刻意忽視身上的女人如情似火的眼神,易修彥轉開眼將視線投在貼在門板上一副看好戲的阮沛沛身上。
接收到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阮沛沛自覺轉過身對着門板,還特地堵住了耳朵。
對阮沛沛的舉動十分的滿意,男人這才斂起笑容,拉着身邊的女人上了樓。
樓上書房的門“砰”的一聲合上了。
阮沛沛鬆開堵住耳朵的手,看了眼樓上緊閉的房門,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劉莉芬被狠狠摔在木地板上,吃痛地呻吟了一聲,委屈地看向男人,不明白男人爲什麼這樣對待她。
易修彥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向地上女人的眼神也透着寒光,緩緩蹲下身,盯着女人泛着淚光的眼,然後伸手捏住了女人的下巴,“跟了我那麼久,你不會不明白我最恨別人算計我。”
狠厲的聲音嚇得劉莉芬渾身一個激靈,連忙張口解釋道:“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誤會我了?我怎麼可能會算計你呢?”
“呵……”男人的脣邊浮起一抹冷笑,緩緩說道:“前天晚上,希爾頓酒店,我被一個女人下藥,目的是取我的**……你敢說這件事和你沒什麼關係?”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彥,這件事情和我絕對沒有關係,你要相信我啊!”女人用力晃着頭,企圖用真摯的神情來擺脫自己的嫌疑。
男人見女人還不知悔改,垂下眼深吸了口氣,然後甩開女人的下巴,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了一份文件扔在了地上。
劉莉芬只是一眼,便知道自己已經被判了死刑,身子無法抑制地發着抖。她撲到男人的腳邊,豆大的淚珠簌簌落下,“彥,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只是想要爲你孕育一個孩子,我只是想要你開心而已,彥你原諒我,你要是不想要孩子,我再也不會這樣做了,彥你原諒我,求求你……”
“哼,想要我開心?想要爲我生孩子?”易修彥轉過身,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女人,“說的倒是好聽,你是真想要給我生個孩子,還是想要藉着孩子撈一筆錢,這一點我還是分得清的。”
“不不……不是的,彥,我從沒有這樣想過!你相信我!”女人抱着易修彥的腿,仰着頭,淚水從眼眶滑落,花了臉上的妝容。
“好聚好散吧,”易修彥從桌面上拿起紙筆,隨手寫了一個字數之後,扔到女人身前,“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也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聞言,女人忽然失控地尖聲哭喊:“不不要!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不要拋棄我,我再也不敢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
男人閉上眼,好看的眉頭皺成了深川,沉着聲音回道:“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識相點,否則你一分錢也拿不到。”說完,用了點力氣掙脫女人的手臂,走到桌前開始辦公,語調毫無溫度的說道,“一分鐘內給我離開這棟別墅。”
淒厲的哭喊聲漸漸平息,劉莉芬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站起,撿起自己的包和地上的支票,望了眼辦公桌前低頭辦公的男人,慢慢地步出了房間,失了魂一般地下了樓,走出別墅的大門,恰恰看到一抹嬌俏的身影正在院子裡除草,內心的一股無法發泄的怒氣彷彿找到了通泄口,踩着高跟鞋疾步向那抹身影走去。
聽到身後高跟鞋踩地發出的聲響,阮沛沛轉過身,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臉上已經被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痛感在臉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