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寧允對於這一點並沒有感到什麼疑惑,好像這是常態一般。
“你的好妹妹可真是會搞事情,現在我算是知道,你爲什麼會和我合作了。”杜寧允發了條郵件給阮京明,她還真是從來沒有這麼贊同過一個人的想法。
“知道就好。”
看着阮京明這條回信,杜寧允冷哼一聲,關掉了界面。
阮家,游泳池邊,在躺椅上正舒服着的,是被阮京明召喚回來的阮京曼。纔剛剛回來,她就又回到了先前的大小姐風範。
墨鏡,泳裝,飲料,泳池。
這似乎已經成了她這些時間度日的標準了。
就好像是現在,她一個人躺在椅子上,享受着太陽浴。
“小姐,您要的飲料。”一邊的傭人將飲料放在阮京曼邊上的小桌子上之後,便又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阮京曼的身邊。
正當阮京曼要拿起飲料喝的時候,身邊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
“讓你回來不讓你成天享受的,知不知道?”阮京明中午回趟家,本來是準備拿些資料去公司的,但是沒想到剛到家就看到了這幅景象。
阮京曼聽完這話之後沒有絲毫的觸動,而是有些生氣地反駁道:“不是你讓我回來刷刷臉的嗎?現在爸不在,我還不能曬會兒太陽了?”
她單手摘下墨鏡,氣呼呼地瞪着面前的阮京明。
“你以爲刷臉這麼容易嗎?再說了,誰說爸不在你就能這幅樣子了?”阮京明差點沒對自家妹妹翻白眼,她還真是會享受。
“那幹什麼嘛!”阮京曼把墨鏡一摔,“我在外面過了那麼久的苦日子,我就不能放鬆一下自己嗎?”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阮京明就來氣,“在外面生活了一段時間,你還知道你在外面過了日子啊?”他講阮京曼拉起,“我告訴你,如果你還一直像是今天我看見的這樣,以後難免你就會一直過之前那段時間的日子!”
他知道,阮崇年向來都不是開玩笑的,既然說出來了,就肯定會做,尤其是他們現在在阮家的根還沒有完全紮緊。
只要有阮沛沛在一天,他們就難以鬆懈!
“我不信,爸不會這麼對我們的!”阮京曼用力地甩開阮京明的手,“我可是阮家的大小姐!”她瞪大雙眼,從阮京明出現開始,她的心情就非常糟糕!
“呵,你不信。”阮京明不屑地看了一眼阮京曼,“那你就一直這麼享受下去吧,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說完,阮京明轉身離開,走向了屋子。
“我纔不會呢!”阮京曼朝着阮京明離開的方向大喊一聲,她現在呼吸還有些不穩定,這是氣的。
下午,因爲阮京明的話,阮京曼躺着的時候就覺得渾身難受。就是那種,你明知道他說的話不可信,但那人的話卻總是在腦海裡面飄過,這就形成了在心裡面的一根刺。
一根讓她咽不下去的刺!
於是,等下午阮崇年回到家的時候,阮京曼連忙到書房敲了門。平日裡阮崇年雖然不怎麼和阮京曼說話,但也不代表沒有。
“爸,您在嗎?”阮京曼帶着試探性地問道。
“在,進來吧。”阮京曼聞言連忙進去了,進去之後,便看到阮崇年在處理手頭的文件。並不是正在休息。
“什麼事?”阮崇年並沒有擡頭看阮京曼,而是目光盯着文件,直接問。
阮京曼被這個舉動聯想到了白天阮京明對她說的話,可她現在還不死心,“爸,您都工作一天了,回來還不歇會兒嗎?別累壞了身子。”
連忙,阮京曼繞到阮崇年的身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幫阮崇年捏起了肩膀。
“我倒是想歇會兒。”阮崇年放下文件,嘆了口氣,“公司裡面那麼多人要養,我哪能歇下來?”
他拍了拍阮京曼的手,“還是養個女兒好,貼心,還會幫我捏捏肩。”阮崇年看上去有些欣慰,正當阮京曼開心的時候,下一句,阮崇年便說道:“也不知道沛沛在外面一個人過得怎麼樣……”
“爸,她能照顧好自己,你別擔心!”她可不願意提到阮沛沛這個女人。
“她是你姐妹,你就不能擔心擔心她嗎?”阮崇年就不明白,爲什麼阮京曼這麼不喜歡阮沛沛。
阮京曼雖然心裡很不願意,但還是乖乖認了個錯,“我就是見您這麼關心她,我吃醋。”她倒是實誠,這一點,比阮京明要來的討喜。
最主要的是,她沒有做過太過的壞事。
“你總是把自己稱作大小姐,難道就沒有一點當姐姐的氣度嗎?”阮崇年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你吃醋,如果你現在也一個人在外面,一個人過日子,我當然也會牽掛你。”
忽然,阮崇年有些後悔,把孩子給雲美菱帶了。
他繼續說道:“可是你沒有,而且你還在家裡,成天都在我面前,我每天都能看見你,我爲什麼還要念叨呢?”
阮崇年是很想把這裡面的道理說清楚的,畢竟,他不想讓自家的孩子覺得,他有偏袒誰的跡象。
只是……這些年阮京曼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阮崇年心裡也有個數,只怕是這麼說了之後,反倒會更加激起阮京曼的不滿。
想到這裡,阮崇年便是更加嘆了口氣。
這孩子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我知道了啦,爸,那您繼續看文件,我先出去了。”阮京曼撇着嘴,滿臉不開心,即便不是故意的,但阮崇年到底也看在眼裡。
等阮京曼走後,阮崇年也看不下去手裡的文件了,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剛纔阮京曼離開的那副不滿的表情。
他下意識地將抽屜裡藏着許久的相片拿出來看了兩眼,那是秦琴的相片,那是秦琴和沛沛唯一一張跟他的合照。
阮京曼出了書房之後,則是滿滿的不服氣,甚至於覺得,阮崇年是爲了偏袒阮沛沛而找理由來敷衍她。
此時,正好碰上阮京明從房間裡面拿完資料出來,他看見阮京曼這幅樣子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反倒是嘲笑起了她。
“呵,怎麼樣?你現在還覺得自己是對的嗎?”阮京明將資料夾在手臂,順便整理起了袖子,剛纔爲了找文件,稍稍費了些功夫。
“我……”阮京曼想反駁,卻找不到反駁的話,只能是氣得直跺腳,“那你說怎麼辦嘛,我不想以後還過那樣的日子。”
阮京明目色沉了沉,他這妹妹沒什麼別的優點,就是容易被他利用這一點,他覺得非常好。
“跟着我,我會告訴你,應該怎麼做的。”阮京明看了一眼時間,“我要先回公司了,你先乖乖地待着,哪兒也不準去,知道嗎?”
阮京曼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工作日,也就是許安安白天不在家裡的時候,阮沛沛總是覺得自己很無聊,沒有人和她說話,也沒有人會對她說的話起反應,她就這麼一直都在家裡鹹魚着。
“天吶,這兩人怎麼會在一起了。”
以及,無時無刻地刷着微博,看八卦。
現在,阮沛沛就抱着手機在牀上無所事事。因爲有了前一段時間對花的惡補,現在她是絲毫都不想在聽到和看到有關“花”的東西了。
但是,當她真的決定要休息之後,卻又覺得,她的生活裡面,缺了點什麼。
想來想去,阮沛沛最終還是打開了網頁,繼續查起了資料。之前,她已經去看過外公提到過的房子了,地方是可以,一半用來種花,一半用來賣花,她是這麼設想的。
可是……這種花和賣花怎麼才能到達一種平衡,阮沛沛不清楚。
爲了這個,她可專門去買了好多參考書,就連包裝的參考書她也沒拉下。而現在,這些東西,則都是被她當成轉換心情來用的了。
明明心裡想着不要,但是一旦沾染上和“花”有關的東西,阮沛沛卻又像是個剛出生的嬰兒,百分百地吸取着和花朵有關的知識。
提到花,那麼必須連帶上的,大概就是花語了吧。正好手邊翻到了梔子花的花語:喜悅、永恆的愛與約定。
阮沛沛還記得,小的時候,母親經常和她提起的,就是阮崇年追她時候,用的那些個小伎倆了。
“明明身上沒什麼錢,每次來見我的時候,卻都會帶上兩朵我最喜歡的梔子花。”
這是她小時候聽到的,最多的有關兩人愛情的話語。
具體的故事是怎麼樣的,她已經不太記得清楚了,就記得,大約是在母親二十歲的時候,離開家裡,準備自己出來,同樣也是開花店爲生。
母親從小要強,考大學的時候就考到了一個較遠的地方,讀了她喜歡的農業大學,爲的就是能夠一心一意地去搗鼓她喜歡的花。
她就在這樣一個地方,認識了阮崇年。
當時的阮崇年還是個當地的農村小子,從農村出來上大學,爲的就是光宗耀祖。他的遠大志向,讓當時的秦琴爲止動容。
沒錯,起因就是阮崇年每天都會帶給她的那兩朵梔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