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他一張桌一個醒木他就能去說評書了,還是方言版的。
我們亮明瞭身份要進去,他們立刻讓常兄進去了,還紛紛向受傷的王勇敬禮,只有我那麼毫無意外、順理成章地又被攔住了,“驢瓦哇不要進去了噻,領導喔來推……”(女娃娃不要進去了,領導我來推。)
得,被當成給領導推輪椅的了,“你們聽說過闖進命案現場的驢瓦哇噻?”
“沒有勒。”
“你們可以從今天起記住了勒~”
常兄先進去做了空氣採樣,等現場通道打開後我們進。
現場是一棟廢棄的房子,跟市裡的模仿案件拋屍現場很像,紅燈路、交通要道、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人口那樣密集卻那樣的黑暗和冰冷,連被殘殺都無法得到及時發現和及時救助。
屍體放在房間內破爛廢棄的牀上,房間裡還有一些破敗的傢俱,死者的衣服並沒有被焚燒,仿皮的外套被脫了下來扔在一邊,胸-罩還壓在死者身下,兇手從胸-罩前面中間直接劃開動的手,褲子被褪到膝蓋處,沒有整個扒下來。
死者還是開膛手傑克案中被害者的情狀,開膛剖乳,肝臟被放在兩腿之間,手被放在胃裡。
死者躺在血泊中,身下大灘的血液,牆面大量噴濺狀、流注狀血液,無比可怖的是房間幾面牆全部佈滿了暗紅滴淌的塗鴉,一道道、一圈圈,非常雜亂,沒有畫實物,只是情感的發泄。
用痛苦的力氣使勁畫出一道橫道似乎想把擋在面前的牆洞穿,糾結的痛苦無意識地畫出雜亂的曲線……佈滿牆面的血塗鴉簡直要把我吸進那個不正常的世界,眼前全是痛苦。
見我看着牆面發愣,常兄道:“看不出畫的是什麼,可以初步斷定是用死者的血畫上的,用死者的衣服。”
在牀下找到了死者的吊帶衫,沾滿了血被糅成一團,兇手就是用這件衣服蘸滿死者的血在牆上發泄。
我可能發愣太久了,王勇我的手攏在他手心暖着,“小玗兒怎麼了?不會害怕了吧?這可不像你啊。”
我搖頭,捂着胸口深深呼吸後鎮定道:“案件拖太久了,兇手要崩潰了。我感覺痛苦,是兇手的痛苦,當然只是感覺而已,常兄注意不要被我影響了。”
“放心。”常兄是心裡有數的老刑偵了,他倒是更擔心我,轉而對我說,“先出去透口氣,喘口氣再進來,看眼前,別聯想。”
“我沒事,我移動。”我穩步從勘察踏板上走近屍體開始初驗。
屍體上刀口深,幾乎刀刀沒柄,兇手毫不猶豫一刀將死者劃開,刀長4--5公分,也是一把便於攜帶的瑞士軍刀,但這個兇手取出肝臟沒有用剪刀用的仍然是刀,切面利落兇手已經非常熟練。
死者的眼睛還沒有閉上,濺到的血乾涸在她痛苦圓睜的眼球上,變得發黑。
“我這目前沒有有價值的發現,地面上很多四十二碼的男士鞋印,但鞋印腳尖部分淺,顯然兇手故意穿了一雙大幾碼的鞋。沒有指紋,從一段蹭花的痕跡推斷兇手戴的是一次性塑料手套。”常兄問,“你?”
“我感到兇手痛苦、仇恨……感到……”
“你感到??”常兄瞅向我。
“感到……呵,不好意思,”我苦笑,站起來活動活動腿環視牆上那些血塗鴉,“我這沒有發現,大多細節與我們辦的模仿案件相同,除了確定他是連環殺手無疑我這一點收穫都沒有,他還能撐多久會崩潰我也無法做出預測……”
“呵呵,看來傳言中的闖進命案現場的小蘿莉也不過如此。”門口一聲嬌笑傳來,一個大美女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