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着我?”
東市的宅邸裡,貓小九一臉肅穆,手中提着那剛剛得來的迷毒魂劍,身子前傾,彷彿在逼供一般。
吳鵬威只坐在太師椅上,輕輕的嘬了一口香茗,然後滿足的輕吐了一口氣,愜意的閉上了雙眼,回味茶香。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的說話?”貓小九有些抓狂。
吳鵬威睜開眼,輕描淡寫的說:“我不過是去了一趟荒野,帶回來一把魂劍,認識了幾個朋友,僅此而已。”
“就這麼簡單?”貓小九有些不敢置信。
“還能有多複雜。”吳鵬威淡淡一笑,又小飲了一口茶水。
其實此行危機重重,幾番生死輪轉,他險些喪命於激鬥之中,無論是與萬珍閣三大供奉的激戰,還是與萬邪魔域的危月星魁的廝殺,抑或是與獸魄宗的悟能交手,甚至與影龍殺手的性命相搏,一切的一切都談不上簡單。
只不過,在吳鵬威看來,只要自己活下來了,一切便是簡單的。
“好吧,就當作是簡單的,那你告訴你,這個獸魄宗的豬頭是怎麼回事?還有……”貓小九湊到吳鵬威的耳旁,咬牙切齒的問:“最重要的是,這個野女人又是從哪裡來的?”
一道寒光炸裂。
貓小九的話音剛剛結束,一把鋒利的魂劍就抵在了她的脖頸之側,冰冷的鋒刃讓她細膩的皮膚泛起雞皮疙瘩。
“你若再敢說一次我是野女人,我就將你臉刮花。”一張豔致的女子臉龐與貓小九的眼睛近在咫尺。
貓小九嚥了一下口水,低頭看了一下抵在脖頸間的長劍,不甘示弱的反擊:“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發誓,你出不了這個院門。”
“是麼,我倒是願意一試。”女子淡笑,毫不怯場。
兩個女子眼神相觸,火花四濺。
“算了,你們這是何必,以後都是合作伙伴,沒必要大動干戈。”
一股充沛的大力襲來,二人都覺得心神一震,無論是危月星魁手中的劍,還是貓小九近乎前傾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倒退數步,分開了足有十米的距離。
始作俑者吳鵬威正站起身來,淡淡的一笑。
“兩位美女,現在可不是爭鬥的時候。”
貓小九頓時就怒了,猛的走到吳鵬威身前,“啪”的一聲,重重的將手中的迷毒魂劍摔在桌子上,惡狠狠的說:“沒門,我告訴你,要麼你跟我合作,要麼你和她一起,別想兩個都佔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傢伙。”
吳鵬威愣了一下,好奇的問:“只是合作而已,你用的着這麼激動麼,當初在‘賞刀大會’上,如果不是人家嚇退了蒼龍上人,只怕你現在還賺不到那兩百萬兩冷月錢吧。”
“這麼說來,你是選她嘍?”貓小九冷笑。
吳鵬威嘆息了一聲,耐心的解釋:“我不明白你話裡面的意思,多一個人幫忙不好麼?商會正缺人手,想在赤天坐大,就必須擁有足夠強悍的人手,危月……小姐是一個很好的幫手,而且和我頗有淵源。”
“不行!”貓小九重重的跺了下腳,大步向屋外而去,不過走了一半又折了回來,將桌上的魂劍擄走,並且不忘惡狠狠的瞪了吳鵬威一眼。
由頭至尾,危月星魁只是冷笑旁觀,彷彿一個勝利者。
貓小九頓時怒極,穿過廳堂之時不忘揮劍亂舞一通,差一點刺到正在被綠兒逼着玩耍的三戒。
“三戒,這女人怎麼這麼潑辣?怪不得須彌仙尊曾經囑咐過我,一旦出山,定然要小心女人,這‘歸墟’之中最可怕的就是女人了,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綠兒望着貓小九遠去的妙曼背影,煞有其事的搖着小腦袋。
三戒也晃着一張肥豬臉,深表贊同:“不錯,在我們獸魄宗裡,女弟子向來強勢,有時候真不明白她們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就那麼蠻橫,而且不怕死,即便我們實力強過於她們,有時候還是得讓着。”
於是綠兒得出一個很重要的結論:“三戒,以後我們要遠離女子,明白了麼?”
“嗯!”豬頭使勁的點頭。
“乖,給你糖豆吃。”
“……………………”
“就這樣氣走鍾情與你的女人,不覺得可惜麼?”
廳堂內,危月星魁淡淡的說。
“鍾情的人?你恐怕搞錯了,她也只是我一個朋友而已。”吳鵬威苦笑一聲,對於情愛,他倒是沒有什麼非份之想的,此刻的自己正陷入諸多謎團之中,諸如仙神之爭,混沌圖錄與無極秘典之間的詭異聯繫,還有最重要的“小威”的重生之謎,這是重中之重。
這三個問題隨便一個都能夠在神念六界之中掀起狂然大波,至少,不是現在的吳鵬威的境界能夠承受的了的。
他必須無比的強大,至少達到界主之境,纔有資格去掀開這些謎團。
在此之前,他只能如冬眠的蛇一般蟄伏,潛伏於暗處,拼命的積蓄實力。
財力抑或是勢力都是他前行的路途中必不可少的助力。
因此,詭刀商會和危月星魁這樣的物與人他都必須吸納,轉化爲自身的助力。
“你安頓下來吧,她不會對你刁難的,不過,如果真發生矛盾了,也希望你讓一讓她,畢竟還是個小丫頭。”吳鵬威想了想,還是替貓小九求了些情面。
不過危月星魁卻是一聲冷笑。
“不可能,她若敢惹我,我定然會宰了她,小子,你當我是誰?是你的姘頭不成?別忘了,你玷污了我的身子,我潛伏在你身邊是爲了殺了你,你最好不要放鬆警惕,否則,我隨時會一鞭子取了你的性命。”
從頭至尾,危月星魁始終是冷冷的說着,語調平緩,一張豔致至極的臉龐足以讓天下的男人爲之深深沉醉,她望着吳鵬威,彷彿望着自己的情人一般含笑,但吳鵬威卻能夠從她那一雙寶石般瑰麗的眸子裡瞧見陰冷的殺機。
面對這毫不掩飾的殺機,吳鵬威只是淡淡一笑:“隨時恭候你的刺殺,不過,別忘了,你是‘萬邪魔域’的逃兵,我若是把你的情報外泄出去,只怕,你的處境會很糟糕,因此,在我活着的時候,麻煩你讓下那個丫頭。”
“你…………!”危月星魁重重的跺了下腳,身軀化作一縷輕煙,消散無形。
兩個女子或許性格完全不同,但步出內堂時竟然是同一副氣急敗壞的形態。
“唉,女人啊…………真是麻煩。”
吳鵬威眯起眼睛,端起桌上的茶杯,本想品嚐一口,卻發現杯子早就空了,他自嘲的一笑,放下杯子,一縱身,入了書房的地下修煉房之內。
他需要清點這一次荒野之行的巨大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