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葉和藍鑽石跑上二樓,濃重的血腥味連他們都覺得刺鼻,如果鐵冰樹在,她一定會開窗通風,不見一扇開着的窗,兩人安慰自己一定是鐵冰樹走了。
推開大廳的門,兩人怎麼也想不到鐵冰樹就在血灘正中央。
“冰!”藍鑽石衝去,被獨孤葉攔腰抱住。“別破壞現場!”
“見鬼的還什麼現場!”
獨孤葉是不想藍鑽石近距離看見鐵冰樹的屍體,他不知道鐵冰樹還遭受了什麼虐待,滿地的血已經夠了。
隨着光線,他們漸漸看清,鐵冰樹被鐵鏈綁着,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上方,神情木然,沒有痛苦。
“爲什麼?!”藍鑽石砸着獨孤葉的肩,“爲什麼庚信平不在!”
“多虧,庚信平不在。”獨孤葉看着鐵冰樹的屍體,如果庚信平在,他們將見到全球最強源能力者的暴走,半個城區都會被毀……
“鑽石,打電話,讓你最好的部下來,我要讓兇手……付出代價。”
獨孤葉抱着藍鑽石往外走,以他目前的狀態絕對不能查案。
“最好的部下?最好的就是,我就是最好的,我要讓最好的查案,最好的……”藍鑽石轉身,獨孤葉一把拉住,“別再看了!”
“我是最好的,小冰值得最好的,她需要我,我要查案……”藍鑽石掙脫獨孤葉的手,獨孤葉將藍鑽石整個抱住。“放開!小冰需要我,你放開,她需要我啊!”
獨孤葉轉身,他寧可自己面對鐵冰樹的慘死……等等,血,一個人怎麼可能流那麼多血?
丟開藍鑽石,獨孤葉跑向鐵冰樹,“小冰!”
藍鑽石猛地轉身,獨孤葉跪在地上,“還有……還有……脈搏!”
當庚信平趕到病房時,正好聽到醫生的診斷。“兩位,現在鐵小姐的情志已經不是最嚴重的問題了。”
藍鑽石緊張,“她的嗅覺神經被破壞了?”
醫生搖頭,“鐵小姐被診斷出晚期乳腺癌。”
“什麼?”獨孤葉驚呼。
整個病房突然搖動起來,像是發生了大地震。
房裡的三人連忙抓緊站穩,獨孤葉和藍鑽石回頭,門口站着的庚信平衣袂翻飛,整個人竟然發着光。
“庚信平,冷靜!收起源能力!”獨孤葉大喊着,頂着颱風般向庚信平艱難的走去。未等獨孤葉碰到庚信平,庚信平身上的光彈開了他,獨孤葉被衝到窗邊,差點飛出去。
“庚信平!”藍鑽石一聲嘶吼,庚信平緩回神,收了源能力。
房裡狼藉一片,只躺在病牀上的鐵冰樹依然安詳。
庚信平沒有跟三人道歉,他什麼都沒說,徑直走到鐵冰樹牀前,坐下,拉起她滿是針眼的手。“我來晚了。”
藍鑽石扶着獨孤葉,繞過已經嚇傻了的醫生走到庚信平身邊。獨孤葉捂着撞得生疼的後背,怒視庚信平,“你確實來晚了!”
藍鑽石也氣不過,“就這還口口聲聲說愛她?你不是說即便她拒絕你一萬次,你也要一直守護她嗎?虧我們信了你,把她的安危託付於你,她冒命調查、她受傷、她被人迫害時,你在哪兒!”
庚信平看着鐵冰樹慘白的臉,似乎世界裡只有一個她。
獨孤葉說:“我知道你身爲俠首很忙,可你分身無暇時,就不能派人保護她嗎?”
庚信平沒有爲自己解釋一句,殺手組織的老殺手王殉職,新王登基,殺手們不滿,一連出了兩撥大型暴動。庚信平親自監督殺手組織,跟了整整一年,爲了嚴格保密,他根本沒向任何交代俠友。鐵冰樹出事,還是言悅聯繫的他。“都是我的錯。”庚信平擡頭看着兩人,“你們幫我,我能救她。”
藍鑽石不信,“晚期癌症,你能有什麼辦法?”
獨孤葉踏前一步,激動的問:“源能力?”
庚信平點頭,“擁有源能力的人,在他們開啓源能力之後,身體不會有任何弱化。幾乎可以不老不死。”
藍鑽石釋然,“所以你的模樣保持在二十歲。”
庚信平說:“源能力者的細胞格外活躍,他們永遠年輕。我已經是特例了,很多源能力者還是小孩模樣,因爲我從出生開始就開啓了源能力,所以纔有生長空間。你們都熟悉的笑俠孫免,他是三十五歲纔開啓的源能力,所以模樣一直三十五,他實際年齡已經六十多了。”
獨孤葉說:“所以你的源能力是最強的,也因此有能力做俠首。你可以幫普通人開啓源能力?”
庚信平搖頭,“沒有源能力的人我也做不到,不過小冰不同,她本身就有潛藏的源能力,一開始她對我的吸引也是因爲她體內蘊藏了大量源能力,可惜她的源能力一直被人強制關閉,所以我也是接觸後才確定。”庚信平不多說了,直接扶起鐵冰樹,掀開她後背的衣服,開始爲她解封。
解穴後,鐵冰樹的後背竟然透明起來,脈絡清晰,連藍鑽石和獨孤葉都可以看見流在脈絡裡的發光能量。
能量慢慢流動着,突然開始加速。“不好!”庚信平連忙封穴。他擡起頭驚恐的看着獨孤葉和藍鑽石,“小冰體內的源能力被人動過手腳,她的源能力只能給其他源能力者補充,不能自己使用。”
對源能力知之甚少的藍鑽石憤慨,“還有這種事?”
獨孤葉問:“有什麼辦法補救?”
庚信平失落搖頭,“這是在她六七歲時做的限制,源能力者裡,小冰的力量算弱的,所以她被從小封印,讓她將體內的源能力儲存起來。很多強大的源能力者都會養幾個這樣的孩子,戰鬥時帶在身邊,隨時用他們補充自己的源能力。只不過這種豢養很昂貴,因爲儲存者只能被使用一次,一次過後,他們將不再有源能力,甚至會死。”
藍鑽石吼了,“是誰對她做了這樣缺德的事!”
獨孤葉感慨,“難怪她體能出奇的差。”
庚信平說:“我不能使用她本身的源能力,不過,她既然是源能力者,應該可以接受我的源能力。”
藍鑽石帶着希望,“你也可以給她……充電?”
庚信平搖頭,“即便給了她源能力,她也只能儲存,無法自己用。要救她,我只有一個辦法。”
獨孤葉緊張的問:“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