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在朕的治下,天下安寧,怎會大亂?”張百忍一臉不信。
“芸芸衆生,又豈會真能被一個人完全統治?更何況種族不同。”如花淡淡說道。
“什麼意思?你是說大亂來自妖族?”張百忍瞳孔一縮:“可是所有強大的妖族都被封印,弱小的妖族也被放逐到世界邊緣的荒蕪之地,天下皆在朕的管控之下,何來的妖族能亂朕江山?”
“當真天下皆在你管控中嗎?”如花問道。
“當然……等等,難道你指的是妖獸森林?”
張百忍終於臉色一變,如今整個人間界,也就妖獸森林還沒有被他掌控。
那裡的強大妖獸太多了,而且總有一股奇異的力量阻擋他的大軍入侵。
他用了數十年時間,派遣大量劍仙強者去攻打,但連靠近妖獸森林深處都做不到,有一股恐怖的斥力阻止他們前進。
“不知道,那片區域在我耳中如一片空白,似乎根本不存在,不過亂必有亂之源頭。”
“那裡就是亂之源頭?”
“不可說不可說……”
“又來這套,是你根本就聽不出來吧?”張百忍嗤笑。
如花也不辯解。
張百忍忍不住繼續問道:“這場禍亂,難道就沒有辦法化解嗎?”
“有……”
“何人能化解?”
“它,不是人……”
“難道是妖?怎麼可能是妖,妖跟我人族早已不共戴天,怎會主動化解這場災難?”張百忍不敢置信。
如花身上忽然冒出金光,好會兒之後,她纔開口:“也不是妖。”
“那究竟是什麼?”張百忍想打人,這假男人說話總是這樣,一段一段的。
“善哉善哉,你問我,我問誰去?”如花一掐蘭花指,說道:“善哉,善哉……”
“善你個頭!”
張百忍強忍着打人的衝動轉身飛走,他覺得這次過來根本什麼都沒問出來。
“不過,那片妖獸森林裡面,究竟隱藏着什麼秘密?”
張百忍眼中精光閃爍。
……
很快凡人界一年時間過去,想象中的大亂卻並沒有到來,人間界國泰民安,強者反而越來越多。
張百忍卻非常着急,他已經佈局天下,眼看如今強者越來越多,他很想進入神界尋找‘九天仙子’。
隨着時間流逝,張百忍發現自己對九天仙子的思念日漸濃厚,渴望早日再見她,恨不得立刻帶着千萬親信殺入神界,尋找那個摯愛。
但凡人界眼看就要有大難,他那顆善良的心卻時時刻刻告訴他,不能拋下凡人界不管,一定要拯救天下蒼生,不能自私。
第一次,張百忍有些厭惡自己那顆善良是心,但心是他的,他也沒辦法。
這時候張百忍也漸漸發現,自己的意志和自己的心似乎開始不契合,如兩個靈魂擠在他的身體裡。
一個迫切的想着要爭霸天下獲得滔天權勢,積累力量並且放開一切去追求自己的愛情,爲了愛情他什麼都願意放棄。
另一個則想要不顧一切的去拯救蒼生,這個‘他’無法眼睜睜的看着人間受難。
這一年來,張百忍幾乎每次睡覺都會做惡夢,他似乎聽到了天下蒼生的哭喊,似乎聽到了萬民陷入苦難的聲音。
他聽到了無數生靈求救的聲音……
不僅僅是人族在求救,甚至連妖族都在求救……
他聽到了各種聲音,全是在向他求救,希望他去拯救他們……
……
“啊啊啊……”
這一天,張百忍要瘋了,這次他覺得自己的‘病’更嚴重了,就算不睡覺的時候,偶爾耳邊都會出現那種蒼生哭喊求救的聲音。
“老陳,幫我分析分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感覺我快要崩潰了,每天都有無數的哭喊在我耳邊響起……”
“那真的是億億萬萬的聲音,老陳你能體會那種感覺嗎?我感覺腦袋都要炸了。”
這天張百忍又來到煉藥殿,向陳壽求助。
“如花應該知道,去問她吧。最近我感覺身體更虛弱了,或許我真的快死了。”陳壽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如果會死,太陽都從西邊出來了!”
張百忍想怒摔盤子。
最後他還是去找了如花。
……
“所以說,我們是同道者嘛,我們都有一顆善良的心,我們都能聽到蒼生的聲音,我們是蒼生的希望,加入我吧,同道者。”
如花見到張百忍,頓時掐着蘭花指說道。
“別將你那套拿來朕這裡說,朕不是你那些門徒,不會被你忽悠!”
張百忍忍住打人的衝動,問道:“陳壽說你能幫朕,你有什麼辦法嗎?”
“很簡單,你聽說過人格分裂嗎?”如花一掐蘭花指,反問道。
“你是說,朕得了人格分裂症?”張百忍一愣,一臉的不信,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
如花看着張百忍,那雙充滿智慧的雙眸,就像看穿了張百忍的內心。
“你,本有一顆大至士大善良的內心,奈何,你卻又身居高位,掌控蒼生命運,你權傾天下,即便你依舊善良,依舊始終告誡自己不要被權勢矇住了雙眼……”
如花說到這裡,微微一頓,隨即繼續道:“但權勢已經在你的觀念中生根,你的潛意識已經完全將自己當成主宰天下的帝王,你的意志已經跟你的天性相悖。”
張百忍被如花說得一陣出神。
真的是這樣嗎?
張百忍回想起自己這麼多年來的經歷,當初爲了維護天下和平,他決定一統天下,從而方便管理,驅逐妖族,守護人族。
然而成爲帝王時間長了,雖然他依舊記得自己的初衷,但有時候卻會對各種奏章上說的災民苦難不耐煩,覺得這點小事不應該勞煩自己。
初衷和如今的觀念,開始出現的對立,他也沒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已經有些不一樣了。
好一會兒之後,張百忍回過神來:“那你有什麼辦法解決朕的問題嗎?朕真的被那蒼生的哭喊聲逼瘋了,真不知道你這假男人是如何承受得住那種億萬聲音轟炸的。”
對於張百忍叫自己假男人,如花也不生氣,她認真起來,如大智慧的智者,淡定的說道:“兩個辦法。”
“兩個?”張百忍吃了一驚,自己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解決辦法,但如花一開口就是兩個辦法,這傢伙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
“人格分裂,總有主人格和副人格,你就將副人格當作心魔,將其煉化扼殺,便可解決,不過如此,或許會留禍根,並不能根治,畢竟你的天性依舊是大至士大善良的,根還在,早晚還會誕生第二人格。”如花說道。
“那第二個辦法呢?”
張百忍迫不及待的問道。
“第二個辦法,就是分離,將兩個人格分開,以你的聰慧,做到這點想必不難。”如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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