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泰兄妹更加擔心,只要還姓洪,還是洪家人,在祖宗牌位下面就不敢放肆。老太爺他們就是掌握了這一點,纔在族中橫行霸道。
“二少爺,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去認個錯,他們還是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洪禹仍舊是微笑:“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他看看周圍,洪溪還沒有回來,道:“莊寒,伺候少爺沐浴更衣。既然連祖宗牌位都請出來,本少爺當然不能怠慢。”
“是。”
一邊洪泰兄妹更是納悶:大難臨頭了,二少爺怎麼還有這個閒情逸致?
洪府正堂之中,正對大門的主位已經被換成了一張巨大的書桌,上面從高到低,擺着洪家列祖列宗的排位,一共三百一十四個。
這其中,就有洪勝日的父親洪天恆的排位。
老太爺等人端然坐在一邊,七叔和九叔狐假虎威的站在他們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爺爺和奶奶快步進來:“大伯,到底什麼事情要如此興師動衆?”
老太爺冷哼一聲:“洪勝日,你管教無方,有辱門楣,還不給我跪下!”
爺爺眉毛一挑,怒氣勃發。老太爺頓時一驚,跳起來站在了洪天恆的牌位旁邊:“洪勝日,難道你敢不認你爹不成?!”
爺爺咬緊牙關,強硬的脖子終於彎了下去,屈辱的就要跪下去,奶奶在一旁想要拉住丈夫,可是看看公公的牌位,只能暗暗一嘆,也要跟着丈夫跪下去。
“爺爺,奶奶!這麼巧,你們也在這裡?”
洪禹忽然閃了進來,一身新衣,神清氣爽,扶住了爺爺奶奶。
七叔一看見他,頓時跳了出來:“洪禹,你目無尊長,今天就是要……”
洪禹一擺手:“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我帶回來幾個人,你們各自領回去。”
外面魚貫而入進來了五個少年。
他們一看見老太爺等人,全都哭喊着撲了上去,老太爺幾人各自把自己的曾孫、孫子摟在懷裡,卻發現孩子在微微發抖,顯然是驚嚇過度!
“怎麼回事?”老太爺等人大吃一驚。
洪禹抖了抖衣衫想要坐下去,結果看見曾祖父的牌位還在,只好一撇嘴繼續站着,不過他的語氣仍舊輕鬆:“也沒什麼事情,我的這些好兄弟去京兆府報了個到,幸虧我的人去得快,不然的話,嘿嘿,有什麼結果可不好說呀……”
老太爺等人納悶,紛紛責問自己的晚輩:“你們怎麼進了京兆府?”
洪禹昨天就跟洪溪說了,讓他今天留意這些小崽子們。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長輩們這樣無恥囂張,教育出來的孩子能好到哪兒去?
還真讓洪禹給猜中了,大人們今天一大清早忙着“搶地盤”“佔便宜”,小傢伙們成羣結隊殺出去,滿大街遊蕩。
他們雖然年紀不大,可是也已經從大人口中知道了“四大天柱”是個什麼概念。因此在路上和人有了什麼衝突,全都囂張無比,絕不肯退讓,不但逼得對方道歉,還要訛詐人家一下。
就算是有些生性膽小的,也架不住洪溪暗中安排,所以一幫小子全都洪溪給弄進了京兆府。
鄺武陽也是跟着洪勝日的老人了,很清楚洪帥家裡那些破事,一聽說禹少爺這主意,拍大腿叫絕:“果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所以京兆府的那些差官們,將這些可憐的小崽子抓進了大牢,根本不用真的動刑,拎出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來,十八般武藝在他身上一施展,五個少年全都嚇得尿了褲子——洪溪之所以回來的晚了一點,就是因爲沒有預料到這些小崽子們居然這麼廢柴,只好又給他們換了衣服。
五個少年哆哆嗦嗦把事情說了,老太爺勃然大怒:“洪勝日!你幹什麼吃的,你不是在武都權勢遮天嗎?怎麼自家的孩子還被抓進了京兆府!”
洪禹搶在爺爺前面毫不客氣的反問道:“老太爺的意思是我們要以權勢壓人?難道這就是老太爺的家教?”
老太爺勃然大怒:“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
洪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要不是因爲我,你以爲這些小兔崽子能從京兆府的牢房裡出來?我可告訴你,京兆府只是看着本少爺的面子把他們暫時放出來,案子還沒有消掉,隨時可能再被抓回去!”
“啊!”那些小崽子們頓時哭成一片:“太爺爺,我不要回去,我再也不要被抓回去了,求求你了,救救我吧……”
這些都是他們的嫡親,心頭肉一般,要是真的再被抓進去,萬一有個什麼好歹,那真是被殺了他們還難受。
洪禹冷笑看着剛纔還囂張無比的老太爺,後者的臉皮已經漲成了青紫色。
他憤憤的朝洪勝日喝問道:“洪勝日,這件事情你管不管!?不管的話,你就不是洪家的人了!”
洪禹嘿嘿一笑:“那我爺爺犯了族規哪一條,你要將他逐出洪家?”
老太爺兇狠地瞪着他,洪禹連連冷笑,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而隨着他心中的憤怒爆發,天泉穴之中的太古魔象圖騰轟然而起,一聲嘹亮的象鳴響起,來自大遠古的神獸龐大的兇威順着洪禹的雙眼狠狠刺入了老太爺的腦海之中。
“啊——”老太爺那粗淺的武道修爲根本頂不住太古魔象的兇威,一聲驚呼之後駭然欲絕,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太爺!”衆人急忙上前,洪勝日瞪了孫子一眼,卻被奶奶不動聲色的拉住了。
衆人七手八腳,又是按胸口又是掐人中,老太爺總算是醒過來了。他悠悠吐出一口氣,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洪溪快步跑了進來,滿臉焦急:“不好了不好了,今天被洪鐘少爺打了的那人不治身亡了!”
洪鐘就是老太爺的曾孫,一聽到這個消息現場的人都傻了:“啊!”
殺人償命,這可是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