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宰相府的後門回來後,江寒收起化形術,恢復了本來的面目,徑自朝着自己的小院內走去。
“嗖!”
就在江寒剛走入自己的小院,將下人們打發離開後,一陣狂風朝着江寒吹來。
“我日!”
遭此突變,儘管是涵養上佳的江寒,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主人,小心,昨日咱們在萬寶閣遇到的那個八階煉丹師的天才少女就在院內!”
就在江寒疑竇叢生之餘,大貓很及時的在鴻蒙空間內給江寒傳音叮囑道。
“什麼?”江寒吃驚不已,還未等他聚集靈氣保護自己,一道殘影就從他身邊掠過,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是何人?”
江寒被這一掐弄得暗暗吃痛,瞪大了雙眼,凝視着眼前蒙面的黑衣少女。
“哐!”
少女神情冷漠,並未回話,右手狠狠一甩,將江寒直接甩在了小院的南牆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哐當聲。
“相爺,怎麼了?”
似乎是院外的下人們聽到了動靜,有些着急地衝院內的江寒問道。
“無事,一個人都不要進來!沒有本相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小院十米遠!”
江寒按着自己脖頸上的傷痕,朝着院外大聲吼道。
“是!”
院外的下人們同時被江寒的一身叫吼給嚇了一跳,連忙稱是,邁着腳步跑到了距離小院較遠的外院。
“你倒是聰明!”
蒙面少女看着從地上爬起的江寒,冷漠地說道。
少女的聲音婉轉動人,附有一股子讓人舒暢的空靈之感,但說話的語氣卻冰寒刺骨,無法讓人產生更多情緒上的波動。
“姑娘來本相府中,定有所求。若本相猜得不錯,姑娘應該是來避難的。”
江寒看着少女並未有再次動手的意思,神情也放鬆了不少,邁着輕快的步子走到了少女身前。
“智謀無雙,才智過人,才通琴棋書畫,人如淨水波瀾不驚。傳說中的盛天天才宰相,果然是人中龍鳳!”少女看着江寒逐漸平靜的神色,挺意外地對江寒讚賞道。
“呵呵,姑娘倒也不差,花樣年華,修爲力壓飛星宗尹堅誠長老。比起姑娘,我相差甚遠。”
江寒淡淡一笑,直接坐在了小院的石凳上,態度不謙不卑地輕聲回道。
蒙面少女目光淡漠,邁着優曼的步子走到了石桌旁,坐在了江寒對面的石凳之上,語氣清淡地說道:“江相爺無需擔心。飲香只是在相府躲避巡衛隊幾日便離開。”
“姑娘恐是言不由衷,小小的巡衛隊,又如何擋你?”聽着這蒙面少女的話語,江寒嘲諷地一笑。
“巡衛隊與我並無仇怨,我並非嗜殺之人。若是飛星宗的人找上門來,飲香也自然不會拖累相爺。”蒙面少女雖被江寒戳破了謊言,但還是不羞不躁地淡然回話。
“姑娘想必是高估了江某的能力。這巡衛隊可有巡查京城各地的最高權力,即使是本相的相府,他們也可以肆無忌憚的搜尋。”江寒淡淡地一笑,望向少女的柔和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
“這個相爺不必多慮。飲香自有保身之法。之所以借住於此,也是因爲近日飲香功力有些異變。”名爲飲香的少女看江寒有些咄咄逼人的試探問話,終於說出了自己來到相府的緣由。
“既然如此,偏院的小房可供姑娘借住幾日。只要姑娘不嫌棄,隨意即可。”
江寒聽着飲香道破了自己的來意,倒也不再那麼的懼怕她了,而是很大方地指了指小院偏處的一間小房。
“傳言中的盛天國天才宰相乃是無上智者,卻對武道修煉更是一竅不通。可這傳言,卻與真人大相徑庭啊!”飲香神情冰冷,望向江寒的目光中透露着一絲好奇。
“世人皆有秘密,就好比姑娘也會有不可告人的隱私。”江寒不驚不慌地說道,對於飲香能看破自己是修煉之身並未感到意外。想必當初自己在萬寶閣參加拍賣的時候,這飲香應該就看出了自己隱藏化形的真貌。
“相爺倒是是個趣人。”
飲香淡淡地點頭,騰地站起,轉身朝着小院偏處的小房走去。
“還真是毫不客氣啊!”
江寒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搖着頭走進了自己的小房內。
從今日起,自己就要跟這個古怪的少女同住一個屋檐之下,若是說江寒不感到怪異那是不可能的,但他根本無法奈何這名爲飲香的少女,相反自己若是妄動,可能隨時就會被這脾氣古怪的姑娘給滅殺的只剩一縷黑灰。
看着飲香進了偏房,江寒倒也沒有在意,而是邁着步子自己一人離開了小院,走到了外院內,找到了李管家。
“李管家,今日起我的小院內除了你之外不得任何人靠近。平時也無需過來送餐了,至少最近三日就這樣。”江寒叫住了李管家,認真地囑咐道。
“相爺.......這,爲什麼?”李管家被江寒這一通命令給弄得有些雲裡霧裡的,瞪着的大眼睛泛起一絲疑惑。
“多的就不用問了。對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快午時了吧?馬上給我安排馬車,我要去三皇子府上赴約。”
江寒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對於住在小院內的飲香他不想告訴任何人,當然也包括李管家。
“好的,相爺,我馬上讓小廝安排轎車。”
李管家這次倒也沒有多問江寒小院裡的事,而是很老實地下去開始幫江寒安排馬車了。
......
一刻鐘後,相府的大門外,江寒朝着一輛精緻的轎車走去。
“起轎!”
江寒坐進轎車內,大喊了一聲。
轎伕們很是聽話的開始扶起轎車,一路微微顛簸的朝着三皇子的府中走去。
三皇子常年住在宮中,但並不代表他在京城沒有自己的府邸。三皇子的府邸靠近京城的北方,是一棟四院的大號府邸。從宰相府坐着轎車足足花了快半個時辰,纔來到了三皇子的府邸大門。
江寒拉開轎簾,看了看三皇子的府邸,這三皇子的府邸裝設乾淨,院內種滿了顏色不一的花草樹木,裝修談不上多麼繁華,但也突顯出一股子皇室中的貴氣。
“參見江相爺!”
江寒剛從轎車中走下,府邸門口的幾位護衛親兵就躬身上前,無比恭敬地向江寒行禮。
“帶我前去約見三皇子。”
江寒微微點頭,淡淡地說道。
“是!”
三位護衛其中一位統領拱手應承着,帶領着江寒進入府中。
府中的大小路都是青石板鋪造而成,在顏色統一較爲綠色的各大院子中無比明顯。江寒跟着帶路的護士,粗略的觀賞了一下院內的風景,暗暗點頭。這三皇子品味還算上乘,一切的設成和裝修搭配都比較的出彩。
“相爺可算來了!”
剛走進內院,穿着一身貴氣黃袍的三皇子就匆匆走上前,拱手道。
“三皇子客氣了!”
江寒客氣地笑了笑。
“來,相爺,快請入院,我已經安排下人做好好酒好菜,就等着相爺過來痛飲一番了!”
三皇子哈哈大笑,十分親暱的拉着江寒的胳膊朝着內院的大房走去。
走進房內,江寒就看到了一張長條的大型飯桌,飯桌上擺滿了各色不一的菜餚,粗略估計不同的菜系都有十多盤。
“相爺,請坐。”
三皇子伸手一指主位旁邊最近的一個座位,無比恭敬地說道。
“多謝三皇子。”
江寒笑了笑,坐在了三皇子的左旁。
“你們下去吧。我要和相爺好好敘敘舊!”
三皇子看着江寒入座,雙眼亮出一道閃光,連忙揮手讓四周的下人們離去。
“是!”
下人們恭敬地點頭,很是聽話的離開了大房內。
“相爺,今日你能來赴約,是給我浩文面子。在此,浩文親自敬相爺一杯酒!”三皇子豪邁的笑了起來,話一說完,就給自己的大酒杯給滿上了。
“三皇子真是太客氣了。”
江寒也是呵呵一笑,但卻並未勸住三皇子接下來的動作。
三皇子仍舊大笑,隨後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三皇子酒量甚好!”江寒哈哈一笑,面色誠摯地稱讚了三皇子一句。
“相爺,咱們邊吃邊談。”
三皇子笑了笑,開始拿起筷子夾菜。
“好!”
江寒點頭應道,也開始拿着筷子夾菜。
離兩人位置較近的又三盤大菜,其中一盤菜是用南瓜雕刻的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另一盤菜擺放的則是用白蘿蔔雕刻的一個骷髏頭。至於靠近江寒的一盤菜,上邊是一個用胡蘿蔔雕刻和擺盤做好的一枚冠冕。
“三皇子,是喜歡哪道菜呢?”江寒看着離兩人最近的三盤大菜,雙眼微眯,淡淡地笑了起來。
“浩文不才,最喜金龍!當然是要吃這盤金色真龍!”三皇子露出了淺淺地微笑,拿起筷子,直接將中間那條用南瓜雕刻的金龍龍頭給夾斷,硬生生的放進了自己的碗中。
“相爺呢?是喜這蕭瑟的骨頭還是這華麗的冠冕呢?”三皇子夾起龍頭,輕輕地咬了一口,望向江寒的目光中滿含深意。
“冠冕華而不實,這骨頭又充斥着死氣!”江寒笑了笑,搖了搖頭:“三皇子既然喜這金龍,江寒萬萬不敢奪人所好。只不過這龍尾看起來做工精緻,成色完好。我想要好好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