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秋府。
至從江寒與秋雪瑩的關係得到了秋尚全准許之後,江寒此人在秋府的待遇那可是直逼秋雪瑩這位大小姐本人的。全府上下面對這位俊俏的準姑爺那可都是阿諛奉承至極。
這一日,歸京許久的江寒第一次來秋府拜訪。
前來迎候的中年男子還算是老熟人,正是江寒所熟知的福伯。福伯帶着江寒入府之後面色恭敬地作陪着。一路上二人遇到了不少秋府的下人,有不少婢女也是第一次見這位俊美的準姑爺,無一不被江寒的容貌所折服,甚至有些膽大的婢女暗中還拋了幾個媚眼。
福伯領着江寒走入了內院。內院方桌上坐着的秋尚全正在沏茶,待他擡起頭望向進院的江寒時,打了個招呼:“回京了?”
“伯父好。”
江寒格外有禮地叫了聲好。秋尚全揮了揮手,示意江寒入座。
江寒倒也沒有客套,一屁股就坐在了秋尚全右邊的位子上。
“鄭家滅門,城南起火。都是你的手筆?”秋尚全將一杯倒滿的茶水推到江寒面前,突地出聲問道。
江寒拿起茶杯茗了一口清香的茶水,淡笑道:“是晚輩所爲。所以纔沒有第一時間來府中拜訪伯父,還請伯父勿怪。”
秋尚全放下茶壺,繼而發問:“你擔得起天下第一謀略的稱號。年紀輕輕手段夠狠辣的。”
對於秋尚全這不知是誇是貶的評語江寒一時不知如何回話,索性閉嘴作聆聽狀。
秋尚全望向江寒,似笑非笑道:“來了秋府,不找雪瑩?”
“路上聽福伯說了,雪瑩外出歷練,現不在府中。”
江寒笑着答了一句。
秋尚全聞言白了一旁站着的福伯一眼,又接着說道:“那你知道雪瑩不在府中還進院作甚?跟我這糟老頭子有什麼可聊的。”
“作爲晚輩,自當要來拜訪伯父的。”
江寒雲淡風輕的笑了笑,繼而又道:“除此之外,還是想要留些東西給雪瑩與伯父。”說罷,江寒從儲物戒中取出了四枚豔陽靈果與兩枚紫陽果,他很是隨意地將之擺放在桌面上。
秋家老爺子不愧是天域來人,很是識貨,當江寒拿出那紫陽果時他的眼睛就沒有移開過,“紫陽果?你這小子是從哪得到此等珍果的?”
江寒乾笑一聲,搪塞道:“偶有機遇而已。”
秋尚全深深地看了江寒一眼,“你算是有心了。”他說這話便沒有回絕的意思,很顯然是接受了江寒這位準女婿的送禮。
“我會盡力讓雪瑩在這三年內突破天人之境。”
秋尚全聽到江寒這自信的話語猛地一怔,睜大了雙眼,滿臉驚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天人境,你以爲是大羅不白菜呢?據我所知,你現在也就人極境吧?你哪來的底氣說這話?”
“伯父有所不知道,我現今的修爲是我極力壓制的緣故。只要吸收體內積壓的精純靈氣,再借助些許外物,突破天人並非難事。”江寒說這話時並未絲毫驕傲自滿之意,反而對秋尚全格外耐心的解釋道:“若我突破天人之境,便會再開天元飛昇天門。”
聽到江寒的解釋之後,秋尚全一下子便理解了他的意思。這小子是害怕自己飛昇了,往後秋雪瑩獨自飛昇缺人照料。秋尚全明白過味兒來之後看這位準女婿越發順眼起來了,“你有心了。”
“這是晚輩應該的。”江寒很恭敬地點了點頭,“除此之外,晚輩還爲伯父尋了以後的去處。”
秋尚全聽到這話又是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這幾年我會盡力爲雪瑩尋到突破天人所需的修煉靈材與寶物。但往後我與雪瑩一旦飛昇天域。想必雪瑩也不放心您一人在這天元大陸。所以晚輩斗膽爲伯父謀一條新的去路。”
江寒此刻像足了一個爲父母操勞的兒子,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
不料聽到這話的秋尚全卻有些不樂意了,有些發倔的說道:“你們不需要管我這糟頭子。就算你們不在這天元大陸了,我一個人難不成還活不下去了?再怎麼樣我也是個人界巔峰的修士。我就不信在這天元大陸還有人能製得住老夫不成!”
“伯父誤會了。”江寒尷尬地喝了口茶水,乾笑着解釋道:“我的意思並非要找人保護伯父。而是爲伯父,爲現今天元的秋家尋一條去路。實不相瞞,伯父應該也聽說了盛天不久之後將要對平寧國發兵吧?”
秋尚全點頭皺眉道:“是聽見這消息了,怎麼了?”
“到時候晚輩也會隨軍出征。”
江寒回道。
秋尚全聽到這話雙眸一凝,望着江寒滿臉的疑惑:“你摻和這些事幹什麼?”
“現在跟伯父三言兩語難以說清。伯父只需知道,晚輩之後會爲秋家尋得另一條去路。這句話的意思是讓伯父與秋家,不久後遷離盛天京城。”
江寒儘量精簡的解釋了一句。
秋尚全雖然仍有疑惑,但看到江寒肅穆正色的模樣並未再唱反調,“你這話的意思我雖然沒有完全聽懂。但我覺着別有深意啊。你小子,是覺着.....盛天不行了?”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江寒三言兩語之間就被他抓到了關鍵。
對於秋老爺子的敏銳江寒也是稍有驚訝,含笑開口道:“伯父老道,所料不錯。”
江寒這看似平淡的笑容落在秋老爺子的眼中卻是怎麼看怎麼邪惡,他突然瞪着眼出聲道:“你這小崽子該不會還要對付盛天吧?你跟皇室之間的恩怨不是清算清楚了嗎?”
江寒突然一怔,愣了半響不知道怎麼回話好。只得在心中暗啐,這老傢伙也太敏銳了。
“被我說中了?”
秋尚全見江寒沒有回話便知道自己猜的七七八八了,他竟突然有些無語凝噎起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把仇人的家庭霍霍了一通不說,現在竟然還沒完全放下心中的那點恨意還要暗害人家。
“你這小崽子真是給老頭我開了眼了。”秋尚全望着滿臉尷尬的江寒竟然有些頭疼起來,“你這小崽子是深刻給我詮釋了什麼叫睚眥必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