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燁樑率領守國軍力挫義勇軍,亂世之中出英雄。
平寧國內,伴隨着守國軍大勝義勇軍,全殲義勇軍十萬之數的巨大戰果傳遍之後,羅燁樑在無數平寧國人的聲望已經徹底蓋過了皇室。甚至民間已經有了許多關於羅燁樑的傳奇傳聞。
“傳說羅燁樑降生之日,天生異象......”
“先說那義勇軍,踏我平寧境內一路勢如破竹未嘗一敗,自當得起大陸第一強國精銳的稱號,誰料南邊出了一個羅燁樑,全殲盛天十萬義勇軍,正所謂是亂世出雄主,時勢造英雄......”
“皇室軟弱,怯戰求降。百姓苦難之際卻出了個羅燁樑!羅燁樑雖也流有皇室血脈,但此人心性堅硬,韜略遠超求降的昏庸永寧帝。”
“正所謂亂世出雄主,現今平寧兵亂,百姓困苦陷戰,若是舉國同心,以羅燁樑爲首未必不能擊敗盛天義勇大軍。”
對於羅燁樑的討論在平寧境內隨處可見,自羅燁樑擊敗義勇軍後,百姓便將之奉若神明。甚至關於羅燁樑早年出生降世的事都被有心人杜撰成了什麼天生異象,龍主現世。
平寧南境,既羅燁樑大勝義勇軍後,徹底完成了統一,守國軍的數量也達到了駭人的三十餘萬人。且這還不是最新統計的數字。
北境小城,東西官道,隨處可見成羣結隊的平寧少年亦或平寧壯年男子。
“這位兄臺來自何方?”
“我來自平寧西北。”
“難不成兄臺也是去南境投效守國軍?”
“不錯,羅燁樑羅大帥乃我平寧於亂世之中降下的英明雄主,投效守國軍,正是我等平寧青年在此國家危難之際唯一的正確選擇。”
“兄臺這話說得極好,國家危亡之際,平寧幸得雄主,我等理應投效助力,抵禦外敵。”
類似這樣的對話,在平寧各地通往南海的官道上演。
守國軍的名氣,徹底蓋過了義勇軍。
至南海守國軍,義勇軍兩軍血戰一月之後,南境徹底被守國軍完成一統。整個守國軍的威勢與根基在平寧國徹底穩固。
因此羅燁樑也被民間稱作“南寧王”。此意簡潔易懂,意爲一統平寧南境。
要知道,在平寧皇室尚未衰敗之時,對於海域寬泛的平寧南境都未曾牢固統治,可羅燁樑,在僅僅半年時間內,就做到了。
現下整個平寧,被分割兩塊,整個北境被義勇軍攻佔。而南境,則是以羅燁樑爲首的守國軍而統一。
一山不容二虎,幾乎所有人都認爲平寧目前兩虎盤踞的格局遲早會被打破,盛天義勇軍至上一次敗於守國軍之後,銳氣大減,在平寧民間的威勢也大不如前。近日以來,平寧民間對於“奪回國家主權”的想法愈發強烈。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大軍隊將要上演決戰了。
北境,盛天義勇軍佔據的平寧國都內。
身着白袍的江寒此刻正與義勇軍的衆將領圍坐皇宮殿宇之內。
能坐在殿中與統帥戾劍、總指揮江寒的將領都是非同一般的人物,其大部分都是義勇軍的核心將領武官。戾劍似乎對此次談話頗有安排,凡是在座的將領,都是加入了通天府的自己人。
江寒與戾劍坐在首位,兩人對視一眼後都點了點頭,望向了下位的各位將領。
各位將領表情不一,但無一都興致不高,甚至不少將官都皺着眉頭做出一副苦思狀。
衆人興致之所以有些不高,原因是半日之前他們收到的一封朝廷密令。據說義勇軍大舉北上攻佔平寧之時,盛天國的鄰國任安國見此乘虛而入,似要強攻盛天國國線。
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畢竟盛天國少了一支義勇軍也不虛他任安國,畢竟盛天京城中仍有一位聞名大陸的戰神軒轅泰和。
可朝廷傳來的消息卻明確指出,此等關鍵時刻,軒轅泰和閉關了。而且閉的是死關。這樣一來,盛天國邊境對外的威勢銳減。這一切只因爲少了一個軒轅泰和。
而任安國,更是極其敏銳的抓住了這個機會。
盛天朝廷發現邊境變故之時,立馬就做出了準備,立軒轅少鴻爲駐守邊境的主將。作爲軒轅泰和的嫡長孫軒轅少鴻,又出自天下第一將門,按理來說獨當一面,守住盛天邊境防線不是什麼難事。
但事實結果卻讓所有人大失所望,這位軒轅家的嫡長孫還是欠缺火候,稍顯稚嫩。只是三四個照面便被任安國的主帥暗算退敗。對此朝廷大失所望,唯有寄希望於在外征戰的義勇軍歸國回防。
“邊境戰事告急,諸將有什麼想法?”
戾劍雙目微睜,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隴西蔣家,江南李家都乃我盛天成名許久的名望將門。他們二家的家主李蔣二人就算不如軒轅泰和,但抵抗邊境的任安大軍理應綽綽有餘了。爲何陛下不召這兩人回防邊境?”
一位中年將領似有不滿的抱怨道。
“在座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瞞各位。”戾劍環視一週後正色道:“李蔣二人在此之前就被陛下調去駐守邊疆。他不讓李蔣二人回防,卻硬要讓義勇軍歸國回防,這其中深意還不明顯嗎?”
衆將都是加入了通天府的自己人,聽到戾劍這話頓時都明白過味兒來,臉上的表情愈發的難看。
“要我看,咱們這位陛下,早就知道了任安壓境的消息。特意卡住義勇軍敗於平寧守國軍的這會兒把咱們召回邊境,其用意無非是削弱義勇軍軍力罷了。”戾劍說到此處臉色發黑,咬了咬牙道:“他是怕義勇軍過於壯大,威脅皇權。”
“所以是想要讓我義勇軍回防邊境與任安死戰製造大量傷亡?”
坐在戾劍近處的一位青年武將陰沉道。
此言一出,全場皆靜。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盛天新皇盛凌雲的擔心是沒錯的,也是有道理的。畢竟義勇軍尊的還真不是皇權,而是通天府。
“不知尊上認爲,我等該如何?”
站起來的一位壯漢拱手詢問一直未發一言的江寒。
另一位青年武官性子格外暴烈,拍桌喊道:“依屬下之見,咱們何不借此直接反了他盛天!直接攻佔平寧,投效尊上所選的羅燁樑?”
“現在投效羅燁樑,那我們前期所做的所有事都白費了。”江寒這時開口了,站起身負手而立道:“義勇軍是得反了盛天,轉投羅燁樑。但不是現在。現在誰都知道義勇軍與羅燁樑的守國軍正要開戰,而且平寧民衆此刻對義勇軍頗爲牴觸。這個敏感時機投效羅燁樑,對義勇軍和他都沒有好處。”
“那.....該如何?”
那開口詢問的中年問出了在場諸將的共同疑問。
“本來是想要在最後,讓義勇軍與守國軍發動最後決戰,讓羅燁樑藉此順理成章的登上平寧皇位的。但現下看來,不需要了。”
江寒輕揮衣袖,抖了抖袖袍上沾染的幾縷灰塵,面色平淡道:“義勇軍得回盛天。而我們也可藉此與羅燁樑的守國軍求和,讓羅燁樑兵不血刃的登上平寧皇位。”
“可,可回了盛天,義勇軍就不得不上前線抵禦任安大軍吶......”
有些將領略微失神地提醒道。
“回,是應當回的。但怎麼回就有說頭了。”
江寒雙眸乍出一道凌厲的寒光,似笑非笑道:“平寧與盛天國境相隔不止萬里。回去的路上是快是慢誰又能說得準呢?待義勇軍迴歸盛天單是路途所花時間就需半月,盛天邊境又如何撐得那麼久?”
“是啊!”
衆將領聽到江寒這話都是雙眼一亮。
其實盛凌雲用“臨危受命”這一招削弱義勇軍的計策大體上是沒有問題的。他肯定也想過義勇軍藉由推脫回防邊境的可能性,但他就恰好可以利用這個理由治罪義勇軍,與削弱義勇軍的本質目的是相同的。只是仍他再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義勇軍早已經起了反心,所以根本不懼皇權施壓。
“義勇軍得回,但只需要回去五六萬就夠了。”江寒露出了冷笑,“征戰平寧義勇軍死傷慘重,可戰之數不超十萬很合理吧?”
聽到江寒一陣壞笑反問,衆將領都心照不宣的回以微笑。
“到時候皇帝若要治罪也佔不上大義。國中將士在外血戰,死傷慘重,聽得朝廷密令之後迅速回國回防。這一來二去,義勇軍反倒是佔了大義。到時皇帝若還成心治罪義勇軍就不太站得住腳了,反而會讓盛天衆將感到寒心。此計甚妙!”
戾劍與衆將領望向江寒的眼神都變得些許激動,臉上的敬佩之意似要溢出。
“迴歸盛天的兵將不用太多,只需六七萬足以。至於剩下的二十餘萬義勇軍,趁此期間,就可暗投羅燁樑的守國軍了。”
江寒望向諸將,露出了微笑道:“戾劍,往外放出消息,盛天義勇軍,願與南寧王與守國軍求和!”
戾劍聞言心中大鎮,咧着嘴笑道:“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