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出手,施展咒滅血陣後,衆人所處的洞脈這才消解了“蟲劫”,暫時接觸了岌岌可危的局面。
可江寒付出的代價也是很明顯的,此刻的他臉色蒼白,倒在秋雪瑩的懷中昏迷不醒,看起來格外的虛弱。
“噌!”
拔劍之聲刺耳的響起,藍覺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劍,高傲地揚起頭顱,“江寒屢屢羞辱我沖霄門在前,今日,我必取其性命!”
蟲羣危機解除,藍覺這時也終於露出了自己的小人面目,所有人看着眼下形勢突然變得劍拔弩張,都略微有些錯愕。唯有秋雪瑩目露兇色的道:“你想送死,我自不會攔你!”
譚龍士站在秋雪瑩身前,負手而立道:“師妹的意思,自然也是我天山的意思。”
他這話一出口,楚東晟和羅子良也適時地站在了他的身側,大有一副動手的勢頭。
“藍覺真小人也!江寒剛剛出手相救我等,此刻正是虛弱之際,你卻藉此乘虛而入!我看你這沖霄殿的首席弟子,最硬的是臉皮吧!”
重陽山林慶出聲譏諷,眼神中的不屑之色頗爲濃烈。
見不少人都出面幫江寒說話,藍覺的臉上卻沒有露出半分害怕和怯意,臉上更是一反常態的露出了得意的奸笑,朝着衆人身後的一道黑影說道:“看來你應該是按我說的做完了吧?”
衆人只覺雲裡霧裡,紛紛轉頭望去,竟然發現沖霄殿的樑志雲詭異地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手中還拿着一個明晃晃的藥瓶。
“哈哈哈哈!”
藍覺得意大笑起來,說道:“諸位難不成沒有感覺到身體不適嗎?我要殺江寒此獠又怎會不準備後手?我不妨與你們直說,你們現在已經中了‘消靈散’,消靈散的作用想必諸位都清楚。會讓你們在短時間內靈氣大散。現在的你們不如全盛時的一半戰力,就憑你們,又如何阻我?”
衆人心下一沉,望向藍覺的目光頗爲不善,他們這時也都發現了自身身體的異常。確如藍覺所說,他們已經身中消靈散,體內的靈氣消散了大半,根本不足全盛時期的戰力。
就連宇文啓和沐子軒、譚龍士三人都沒有幸免。比起其餘人的憤怒和震驚,沐子軒則是將目光投向了沖霄殿的樑志雲,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下藥,且能夠瞞過自己,這個樑志雲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大有來頭,藍覺並非沒有致命的毒藥,只不過一下害死這麼多背景甚大的天驕,即使他是沖霄殿首席弟子,他也沒有那個膽子。
在場所有人雖說中了消靈散,但若是羣起攻之,就憑沖霄殿爲數不多的幾個師兄弟也不一定能掌控局面。所以不少人覺着,此刻猖狂的藍覺定然還有後手。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藍覺露出獰笑,又將目光投向了臉色複雜的修羅門艾元龍,“艾兄,剛剛傳音之中你我已經說好了。你應該表態了。”
衆人心下又是一驚,望向修羅門艾元龍以及他身後的那位黑袍男子,目光都變得十分不善起來。
原來修羅門和藍覺早就串通一氣了!即使不敵在場所有人的反撲,但藍覺手握雷烈令,也足以震懾全場了。雷烈令這樣的寶物,就連全盛時期的宇文啓想要對付一二隻怕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更別提此刻都實力大減的其他人了。
因此,現在的局面說是藍覺一人完全掌控也毫不爲過。
“修羅門,沖霄殿,不虧是一丘之貉!”
重陽山林慶雙目閃過一抹恨意,望向藍覺與艾元龍等人時表情別提有多麼鬱悶。
艾元龍雙手抱胸,神色平淡的說道:“諸位還是識時務的好。藍兄持有雷烈令,你們不是對手。”艾元龍其實也頗爲無奈,若非藍覺準備了諸多後手,且他持有雷烈令,他修羅門也不願意得罪在場這些背景通天的天驕。
南宮悅夢望向身旁躺在秋雪瑩懷中昏迷的江寒,細聲問道:“不是給他吞下了療傷丹藥了嗎?怎麼還不見他清醒?”秋雪瑩聞言探了探江寒的鼻息,蹙眉道:“鼻息很虛弱,想必是消耗太大,藥效還未發揮作用。”
見兩位絕色美人這般旁若無人的關切江寒,藍覺心中的那絲得意立馬消散的一乾二淨,心中妒火叢生,望向南宮悅夢和秋雪瑩兩女曼妙的身姿,眼底更是盡顯貪婪之色,“我只殺江寒一人,請諸位不要攔我!”
“你大可一試!”
南宮悅夢站在秋雪瑩身前,那雙媚眼涌現出一絲殺機。
“試試又如何?!”
藍覺大喝一聲,隨即凝聚全身修爲猛然出掌,靈氣消散大半的南宮悅夢躲閃不及,硬撐下了藍覺這一掌。若換做她全盛時期對付藍覺或許不是大事,可中了消靈散的她很顯然在接下這一掌後就有些吃力不待了,雪白的額頭流出晶瑩的汗珠,她的那張俏臉驀然變冷,身子也開始搖晃起來,但儘管如初,南宮悅夢仍沒有退卻半步的意思。
“消去我一半靈氣又如何?對付你們,即使我非全盛戰力也足以!”
譚龍士赫然出聲怒吼,一拳轟出,一道耀目的金光從拳間迸發而出,澎湃的力量竟直接擊退了藍覺半步。儘管他修爲減弱了一大半,但號稱西疆前三天驕的譚龍士仍展現了他不可匹敵的強硬實力。
“嗖!”
就在這時,修羅門那名黑袍男子突然動身,以一種極其詭異的速度穿梭而至,悍然出拳,與譚龍士兩拳對轟。
“砰砰砰!”
拳擊交鋒的響聲落在衆人耳中,黑袍男子雖然被逼退近十米,但譚龍士嘴角已然溢出鮮血,顯然剛剛那一番對壘是那黑袍男子落入了上風。
“穿個黑袍躲躲藏藏的不敢見人,你以爲就沒人認得出你了?修羅門錢洛禾,是你,對吧?”
譚龍士擦拭着嘴角的鮮血,露出冷笑,一語道破了黑袍男子的身份。
錢洛禾?
聽到這個名字不少人眼底都閃過一抹驚瀾,望向黑袍男子的目光多了些許忌憚。
黑袍男子聞言搖了搖頭,隨即摘下了兜帽,一張臉上佈滿刀痕,看起來無比猙獰的臉頰顯露在衆人眼前。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我。”
錢洛禾的聲音有些沙啞,甚至還能夠從他這怪異的聲音中聽出一絲不屬於人聲的金屬音,再搭配上他那猙獰的面龐,他給人一種極度詭異的陰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