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人站在我們這一邊,忠誠也勿用置疑,但問題是短時間內,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救出他。因爲關塔那摩灣監獄雖然能從衛星看到,但它和我們莊園一樣,配置了某些能夠屏蔽心靈力量的裝置。所以你單靠超能力的話,恐怕會連自己都會搭進去。”
“這是其一,還有另外一點就是約翰的性格太暴躁衝動了,非常不適合我們的團隊。也許這次被關押的經歷會讓他變得更加偏激陰暗,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會吸收教訓,變得做任何事情前多考慮一下。”
“最後,我的建議是,他救了莊園,我們必須救他。但現在更重要的是你要去尋找資金,因爲我們連電費都快交不起了,地下基地的大部分機器也沒有員工操作,很多事情我想幫你也幫不了。”
人心不是石頭,近一年的相處,一直以來因爲怪異相貌導致孤僻獨立的西蒙的內心,無疑是孤獨又寂寞的。可是在莊園,他找到了家的感覺,所以他纔會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選擇離開或者做別的事情,而是盡力救醒李烏斯。
這也是因爲西蒙瞭解自己,他不是管理團隊的料,埋頭研究新奇機器、安保系統和女人,這是他最喜歡的三件事情。
“我知道了。”
李烏斯點了點頭,他其實已經有了想法,找西蒙說話只是基於某種難以啓齒的原因,他不願意多想火人會在監獄裡受到什麼樣的折磨,做爲被約翰完全信任着的他,卻……
回到城堡裡,李烏斯寫了一長串的號碼給西蒙,說:“這是所有員工的號碼,我有對他們留下了催眠種子,暗號是‘新世界’……是的,用中文說,他們會回來的,讓地下基地恢復正常運轉吧。”
“明白,預祝你行動順利。”西蒙挑眉,越來越不孤僻的他情商提升了很多。
“謝謝。”
拿起衣架上的一件深棕色風衣,身形越發瘦削的李烏斯悄悄的走進車庫開走了吉普。
在城堡二樓的某間改造成課室的房間的玻璃窗外,一雙墨綠色的眼睛視線隨着那抹軍綠色的移動而移動,直到孩子們的呼喚把她驚動。
“對不起,我失神了,剛剛我們講到哪兒了?”美惠子歉意的對着孩子們笑了笑。
她的臉有着圓潤線條,儘管五官立體縱深感和白種人一樣強烈,但她笑起來的時候,仍然有種傳統日本女子的那種溫馴柔美。
“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人類爲何懼怕變種人。”
回答的是所有孩子裡,理論功課成績最好的米莉,她非常單純,做任何事情都能夠投入全部的注意力。
……
紐約,曼哈頓,中央公園。
這是鋼鐵叢林裡難得的,一片真正的叢林公園,中央公園有着一大片鬱鬱蔥蔥的草木,大片開闊的空間,以及渾然天成的園林美景,無論何時遊覽,都會令人身心愉悅。
在某個人工小湖附近有一片坐落在草地上的棋牌區,十幾位老人倆倆一桌的把這裡大部分石桌都佔了,只在角落一處,有一位形單隻影的白髮老人。
他就這樣靜靜的坐着,雙手疊在腹上,直到思索了十多分鐘之後,他的手沒有動,但是一枚黑棋悄無聲息的移動了一個格子,他的嘴角也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但這個笑容馬上僵住了,因爲屬於另一方的其中一枚白子,也悄無聲息的移動了一格,那是王,和一隻馬把他的車給逼到死角。
萬磁王收起了笑容,緩緩擡起頭,一位身披深棕色風衣的瘦削少年緩緩從他背後走到了對面的位子,他的臉還帶着大病初癒後的蒼白,但又意外的令人感覺不到虛弱。
“你來這裡幹什麼?”
萬磁王的聲線冰冷,悄然間,那隻被逼到死角的車,這枚黑色棋子緩緩飛上棋盤,然後變成了一顆黑色的子彈,彈尖赫然對準了李烏斯的額頭。
“聊天。”
李烏斯淡淡的說着,目光緊緊的抓住了對方。
萬磁王只是神智一恍,旋即瞪大了眼睛,一向鎮靜的臉上露出了怒容。
“你想幹什麼?”
李烏斯收回了心靈力量,從以往都要強大的精神力蔓延出去,把浮在離他額頭十釐米的黑色金屬子彈定住,然後強大的力量壓迫着它,把它變成了一顆拇指大小的黑色圓球。
“我來遲了。”李烏斯嘆息了一聲,然後離開了棋桌,深深看了這位老人一眼,對方原本應該在能力喪失的期間被他控制,在恢復能力後成爲他的頭號打手,可惜了……
如果是其他變種人,李烏斯會強硬的直接控制,可是萬磁王不行,因爲他是教授的舊年摯友。加上不久前他的莊園已經和學院交惡,再發生他強行控制萬磁王這種事情的話,那麼現在還弱小的莊園會直接被學院視爲黑暗邪惡勢力直接消滅。
“去找教授吧,人類正在研發一種武器,那會威脅到整個變種人羣體的生存。”
說完以後,李烏斯揚長而去,不留給萬磁王任何追問的機會,就算沒辦法徹底控制,但也不代表他沒有辦法繼續利用萬磁王。
隨着黑髮青年的身影消失在眼裡倒影中,萬磁王緊繃的肌肉才放鬆下來,臉上帶着未消的忌憚,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個黑髮青年會成長得這麼快。
三級巔峰……離他和教授的完全狀態只差邁過那一步門檻了。
可教授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位老人又靜靜的在石桌上坐了很久,最後才緩緩起身,出了公園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與此同時,李烏斯給現任的美國駐聯合國大使打了個電話。
“是我,李烏斯。”李烏斯心裡忽然有些忐忑。
好像有所感應,漢克回覆的聲音很冷淡:“哦,什麼事?”
“我想問問獵手……”
“一切都結束了。說實話,我對你很失望。”
嘟嘟的掛斷音響起,李烏斯握着手機的手僵住了,臉上的表情也僵住了,他想到了紅坦克,也許吉米的事情也被發現了。
紐約的海邊公園的欄杆邊上,獵獵海風把深棕色的風衣一角吹得嘩嘩作響,遠方海平面染上了一層漂亮的金黃餘暉,但四周空氣已經開始變冷,冬天已到。
“真冷……也許我該喝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