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憑空得來的力量雖然有很大隱患,但比起琴,我要幸運得多,因爲這股力量並不強大,並不能完全影響我的意志。”
李烏斯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安慰她:“你知道的,我來自東方國度,我們文化裡有許多如何修練、控制一個人的心靈的方法,現在我找到了原因,它就再也不能隨意影響到我了。”
他表情認真的看着她,語氣鄭重的說:“我向你保證,白天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你相信我嗎?”
安娜看着他的漆黑瞳孔、聽着他的承諾,柔軟的心湖泛起漣渏,她認真的回答:“是的,我相信你,你能做到。”
一種微妙的情愫在滋生,也許種子早在遙遠的雪鎮上就埋下,直到此刻才鑽破了堅厚的地面,露出了尖尖芽苗。
她閉上了眼睛,踮起腳尖,像個虔誠的信徒渴望主的光芒,像父母一直教導的那樣,要主動的去爭取幸福。
與之相反的是他,像塊僵硬的木頭,睜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任由安娜的紅脣吻住了他,情侶的吻有種魔力,它能融化一切。
像是火融化了冰,儘管她比較主動,但倆人的技術同樣青澀,可是在本能的驅使下,緊緊擁抱着的倆人很快如膠糖一樣纏在一起,難以放開。
“難道又是鳳凰之力影響了我?”
李烏斯有過那麼一瞬想到這個可能性,但瞬間被他拋出腦子外,在這個時刻,鬼才在乎那些東西!
一個讓人透不過氣的長吻,結束之後,雙腳像是踩在柔軟的粉紅色棉花糖,在心理作用的暗示下,就連倆人剛剛彼此交換的津液也彷彿醇酒那樣醉人。
只不過李烏斯始終是李烏斯,他是個心靈大師,能夠允許自己一時放縱,但絕不會讓漏洞形成致命的破綻。
還有,這個時候手機忽然響起來電鈴音,這讓他瞬間清醒。
“抱歉,是西蒙,肯定有重要的事情。”李烏斯一臉歉意的看着安娜。
“沒關係,你接吧,我們繼續逛一會好嗎?”安娜此刻滿心甜蜜,只是溫順的抱着他的手臂,沿着泰晤士河繼續走下去,她希望這條運河能再長一些。
通話持續了幾分鐘,李烏斯一直在傾聽,只是偶爾迴應了幾個單詞,不過他的臉色越來越嚴肅,直到電話掛斷,他看向安娜。
“安娜,我……”
“你要離開了?”
“對不起,我……”李烏斯瞠目結舌,他如何能說得出口。
安娜忽然溫柔的笑了笑,她停下來,直視着李烏斯:“李,不用道歉,告訴我,你愛我嗎?”
“我要知道,你真實的想法。”安娜追加了一句,她非常、非常認真的看着李烏斯的眼睛。
然後,她看到逃避、迷茫……
“安娜,我只能說我也喜歡你。但愛對我來說沒有那麼單純,它還代表了家庭、責任,並且這是一輩子的承諾,我不能這樣輕率的決定一個美麗善良的女孩與我的未來。”
李烏斯說出了他的真實想法,眼前的安娜像個天使,他實在無法撒謊,那會讓他產生無比的罪惡感。
安娜失望,但不傷心,相反她很高興,她認真的回答:“不,我的決定和你有關係,但愛和不愛的權力卻不取決於你。我能很肯定的告訴你,我愛你。”
“謝謝。”
一個美麗善良,又善解人意的姑娘,李烏斯緊緊抱住了她,他覺得無法再強求太多,只是心底仍然還有一層深深的顧慮。
這個顧慮,就和剛剛西蒙打來的電話有關。
倆人繼續走下去,李烏斯忽然問:“你怎麼會在英國?”
“你知道的,發生了那種事情,我和我的父母都很害怕,於是我們悄悄離開了美國。我的祖父是英國人,所以我們來這裡投靠了我的姑媽。哈利是她的兒子,他在政府部門的食品和藥品安全部門工作,對任何生物科技公司都有足夠影響力,我靠着他的舉薦,才能得到今天的應聘機會。”
“那你呢?”
“我?”
李烏斯想了一下,簡短的回答:“我和西蒙研發了一種產品,我開了公司,來這裡尋找合作伙伴,這間公司非常適合。”
“那你尋找合作伙伴的方法還真簡單。”安娜的語氣有些不高興,她知道李烏斯的超能力類型。
李烏斯沒有正面回答她,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安靜了一會兒,因爲倆人走到了運河盡頭,站在十字街口面前。
“安娜,明天你會成爲總裁助理,你可以在董事會上看到我和西蒙研發的產品,那是劃時代的步伐,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不用很久,他們會感激我。”
“我很期待。”
安娜溫柔一笑,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在離開之前,她忽然說:“答應我,你會是個好人。”
好人?
“我盡力。”
李烏斯不太確定,但爲她,他會盡力去嘗試。
目送着她遠離,李烏斯深吸一口氣,也截下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去一個高檔富人小區。
在車上,李烏斯閉上了雙眼,開始休息養神,因爲一會兒將有一場戰鬥,他的斬馬刀留在了莊園,機器代理人留在了科技大廈的倉庫。
現在,他獨身一人前往,要在今晚內解決掉英國的所有事情。
英國的富人小區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一條兩旁植滿高大紅楓樹的林蔭道,每當秋天的時候,都會美得像油畫鋪在了現實,二維與三維的重疊。
然而,現在是冬天的黑夜,出租汽車的大燈光芒撕開了寒冷和寂寥,它只停留了十幾秒,然後迅速的轉頭離開。
保安崗亭裡的發福中年警衛趴在桌子,就在剛纔一股無法抵禦的睡意讓他進入了夢鄉,一個高瘦的人影迅速消失在崗亭裡的監控畫面裡。
十幾分鍾後,他來到了小區裡最豪華的一間別墅,右邊那四米多高的豪華狗舍裡的大狼狗嗅到了不速之客的味道,但還沒來得及張口吠叫,後腦勺就捱了重重一擊。
他進了外門,但沒有再進屋子,只是靜靜的把精神力波動散了開去,站在石子小徑上,他等着對手自動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