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的陽光,令人覺得意外的溫暖明朗。
透過窗戶,蜷在柔軟牀上的褐發少女翻了個身,金色的光線落在她長長的、抖動着的褐色睫毛上,她被一些奇怪的動靜吵醒了。
凱蒂覺得奇怪,按理說昨晚大家都玩得很晚很盡頭,今天早上不應該這麼早起牀,難道是僕人們在準備早餐嗎?
她脫下睡衣,露出並不豐滿,但充滿青春活力的年輕身軀,金色陽光打在她身上,少女的肌膚白皙緊緻,泛着誘人的迷人光澤。
換上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在落地鏡前用蝴蝶夾縛住左側散亂的褐色長髮,凱蒂打開了窗戶通風,又覺得有點冷,於是披上了一件夾克,這才走出房間門。
然後,走到大廳的凱蒂愣住了,因爲她看到李烏斯正穿着圍裙在擺弄早餐。
“嘿,你醒了,過來幫我忙。”李烏斯也發現了她,向凱蒂輕輕的笑了笑,揚了揚手上的芝士醬。
“你在爲我們做早餐?”凱蒂微微張着嘴走向他,一臉還沒睡醒的嬌憨的樣子看上去非常可愛。
“這很明顯嘛。”李烏斯聳了聳肩膀,走到了離大廳十幾步遠的廚房,看上去他非常熟練的敲開雞蛋攪拌,然後啓動爐火,開始了煎荷包蛋。
“不不,我只是沒想到你會……會這樣做……我能幫些什麼嗎?”凱蒂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她看着李烏斯認真忙碌的樣子,心裡迫切的想幫他些什麼。
“當然,幫我拿從冰箱裡拿一些麪包去烘烤。”李烏斯拿着鍋鏟翻動着雞蛋,頭也不轉的指揮起來。
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但李烏斯興致不變,看起來很開心的哼着喧煎着荷包蛋,他的心情和今天早上的陽光一樣燦爛。
凱蒂等着麪包烘烤的時候,也開始清洗蔬菜,一會兒要做蔬菜三明冶,這是李烏斯的要求,對於早餐要營養健康又美味好吃。
“李,那天在監獄裡,如果你……”
“什麼?”
凱蒂欲言又止,李烏斯見她沒回答,於是思索了一下,突然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假如那天在監獄裡是我真身的話,對吧。”
他關了爐火,把八份煎得很漂亮的荷包蛋一一分攤到盤子裡,然後回頭認真的看着褐發少女:“那讓我告訴你,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的。”
“謝謝。”幻影貓面對他的清柔目光,卻是低下了頭,用輕細的聲音迴應。
晨曦透過廚房的窗戶,斜斜落在她好那似剝殼雞蛋的臉蛋邊,可以清晰看到發紅的臉頰在陽光下被曬得透出了漂亮的血色紅暈。
“可以了,去喊他們起牀吧,剩下的我自己就行了。”
李烏斯出聲打破了沉默的曖昧,因爲他也不確定自己是真的愛上了凱蒂,還是僅僅喜歡她的善良單純。
看着那漂亮微卷的褐色長髮離開視線,李烏斯眼裡的惘然漸漸散去,至少現在他知道,她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十多分鐘後,莊園裡的成員們都聚在一起了,李烏斯、凱蒂、美惠子和五個孩子,管家塔里斯和其他員工有另外的一間餐廳。
只有威廉今年已經十六歲,因爲人種原因,體格看上去也不比李烏斯小,只是臉上的氣質雖然嫩稚。
“我沒想到你還會做早餐……嗯,賣相還挺不錯的。”美惠子臉上全是笑意,畢竟莊園主人親自下廚的機會可是很難得。
“先生,我們能吃了嗎?”“先生,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啊。”尼古拉斯和安德魯已經沒有半點形象的快要流出口水了。
李烏斯啞然失笑,不過莊園有莊園的規矩,而他是這裡的主人,所以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人已經到齊了,當然可以,試試我的手藝吧。”
這一頓早餐吃得很溫馨和滿足,可李烏斯在心裡微微一嘆,可惜他還有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代表着時刻存在死亡威脅的達克摩斯之劍,始終懸在他的頭頂之上。
一整個早上,李烏斯陪着孩子們玩耍,感應他們的情緒,傾聽他們的心聲,開導他們心靈的困惑,時光美好又短暫。
在午後的暖暖陽光裡,孩子們和美惠子與凱蒂都在沉沉的午睡,一輛吉普悄悄的駛出了莊園。
……
2007年11月25日,早上7點。
日子距離聖誕越來越近,冬天的早上來得特別晚,當李烏斯走出南非的約翰內斯堡國際機潮,天空積着厚厚的雲層遮住了陽光。
“約翰內斯堡,南非最大的城市,同時也是世界上犯罪率最高的恐怖之都,失業率高達40,失業大軍中絕大部分是缺乏技能、教育程度低下的黑人……不過,實際上,這兒的變種人更多啊。”
李烏斯穿着棕色大衣、黑色圓頂帽、修身西褲、黑馬甲和白襯衫,加上脖子的一條手工針織圍巾,十足的英倫風格,圍巾是月兒給他織的,雖然針路歪歪扭扭很難看,不過他很喜歡。
“我們來這個地方幹什麼?”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李烏斯的背後響起,皮夾克和鴨舌帽,像個三十來歲的搖滾歌手。
李烏斯拿出他的掌上電腦,開始搜索火人的位置,一邊隨口回答:“皮特羅,南非自從91年改革,在各國都在爭論人類與變種人關係的時候,它就已經廢除種族隔離制度,成爲所有受壓迫、歧視和迫害的變種人的避難所,這裡聚集了歐洲大陸最多的變種人。”
“我叫快銀！”這位面容依然可以清晰看出年輕時的英俊的中年人,不滿的說道:“還有,我學過歷史課的。”
李烏斯沒有在意,專心劃拉着掌上電腦的屏幕,幾分鐘後停了下來,把它展示給了身邊的快銀,指着地圖上的一個徐點:“這裡就是,我們走吧。”
“ok,不過老闆,你得低着點頭。”快銀壞壞一笑。
“我知道,否則我的脖子會折成九十度對吧。”李烏斯順從的任他手掌託着自己的後腦勺,快銀是他離開美國前用百萬年薪請的保鏢兼打手。
幾十公里的路程,但是快銀只用了一分鐘不到,以李烏斯那達到了普通人類上限的視覺動態神經,也只能勉強看到身邊的事物景像如同坐方程式賽車一樣飛掠而過。
“行了,你去找輛車,我進去接個人。”
快銀走後,李烏斯擡頭看了看四周,這兒已經是城市邊緣,眼前是一棟還沒有完工的廢棄酒店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