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轉過頭看向趕來的衆人,滿臉笑容的說到“呦,馬斯坦上校,休斯中校,阿姆斯特朗少校也來了啊,真是巧啊,大雨天的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雖然很想說我們是來救援的,但是…我們真的是來救援的嗎?蓄勢待發的衆人看到拐角的情形,都發自內心的感嘆道。
馬斯坦看了看灰燼手中的男子,臉上帶着傷疤,沒有錯,應該就是這個傢伙了,但是…眼前的一幕實在是很難理解,能單殺古蘭准將的兇狠殺手,現在卻像一隻孱弱無力的雞仔,被人單手提着…
“總而言之,先把他放下來吧,在這麼下去,他要死了…”馬斯坦看着滿臉都是鮮血的疤面和衣服破破爛爛但是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的灰燼…扯了扯嘴角,無奈的說到。
照這麼說,他們確實是來救人的,只不過,救的人有點偏差就是了,但是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有收穫,而且收穫頗豐,不算是白跑一趟。
灰燼笑了笑,張開了握緊疤面頭顱的手指,讓他就這麼倒在了地上,笑着說到“好吧,誰讓你官大呢,話說,能給我一件衣服嗎?這裡有女士,裸着上半身怪不好意思的…”
馬斯坦身後的阿姆斯特朗聞言突然脫掉了自己的上衣,一邊展示自己堅實肌肉一邊對着灰燼說到“怎麼會不好意思!強壯的肉體,纔是最美麗的藝術品,沒想到看似瘦弱的灰燼先生,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
向着衆人走來的灰燼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向後微微撤了一步,阿姆斯特朗周圍的人也不由得以阿姆斯特朗爲圓心向外微微邁出一步。
道理我都懂,但是爲什麼要脫衣服?我是不得已,衣服被人毀掉了,你這傢伙是怎麼回事,還有你把是什麼時候把衣服疊的那麼整齊放在一邊的?
就在衆人都在看着阿姆斯特朗的肌肉並且爲之傾倒(阿姆斯特朗少校是這麼覺得的)的時候,原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疤面突然左手綻放出一陣電光,趴着的地面向下坍塌,很快就掀起了一大片的灰塵。
等到煙塵散去,衆人緩過來的時候,地上已經被炸出了一個大坑,而原本趴在那裡的疤面卻消失了…
馬斯坦皺着眉頭走了過來,看了看腳下的大坑“下水道嗎…真是像老鼠一樣頑強呢。”
然後馬斯坦轉過頭看着一身塵土但是姿勢依舊帥氣的阿姆斯特朗大聲的說到“都怪你這傢伙,突然秀什麼肌肉?讓犯人逃跑了吧!”
“什麼?是在下的錯誤嗎?真是…十分抱歉”說這話,阿姆斯特朗少校還換了個姿勢。
馬斯坦無力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有氣無力的說到“到手的鴨子飛了…早知道就不來了,真是的。”
灰燼接過遞給自己的大衣披上之後笑着對馬斯坦說到“別那麼生氣嘛,跟少校關係不大,那傢伙估計一直在裝死,在等一個機會罷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好不甘心啊!”馬斯坦無言以對,看着換着姿勢秀肌肉的阿姆斯特朗和地上的大坑,無奈的嘆了口氣…
“打道回府!”無功而返的衆人只能先這麼算了,去下水道追擊確實是個好想法,但是不現實。
幾人可不會因爲看到了疤面被灰燼吊起來打就忽視了這個傢伙是可以單殺准將的狼滅…
在場的衆人除了幾個煉金術士都是被逮住被無雙的下場,得不償失,所以只能作罷了…
天上的雨越下越小,漸漸的,雨停了,露出了和煦的陽光照耀在衆人的身上。當然,除了阿姆斯特朗少校,沒有人反光。
坐在返程的汽車上,灰燼無奈的看着一旁有話說不出的愛德華,嘆了口氣“你這傢伙,有什麼就說罷,我真怕把你憋死。”
“灰燼先生,我想問你…爲什麼,爲什麼他沒能破壞掉你的身體?”愛德華問出了一個憋在心了很久的問題。
前方開車的休斯和馬斯坦也稍稍側過頭,準備聆聽灰燼的回答,畢竟這個問題也困擾着他們…
探查過塔卡的屍體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死因是身體組織被鍊金術破壞了,鍊金術的基本就是理解、分解、重組,行兇者就只是簡單的進行到分解,就粗暴的結束了鍊金。
所以纔會導致那樣的死狀,但是…剛纔看到的那一幕,疤面一直在試圖破壞抓住自己的手臂,但除了衣服,卻無法傷到灰燼一根汗毛,這是很難理解的。
灰燼歪了歪腦袋,笑了起來“你也是煉金術士,你猜猜看,是什麼原因讓他無法分解我的手臂?”
愛德華和馬斯坦都陷入了沉思。爲什麼,是啊爲什麼,既然他讓兩個煉金術士來猜,那麼就應該從鍊金術的角度來考慮。
過了一會,馬斯坦率先提出假設“我猜測是你在他分解的時候,就自己完成了重組,所以纔看上去根本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一旁的愛德華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理解、分解、重組,既然是無法分解,那麼問題就應該處在前一步,就是理解上,換句話說,疤面根本無法理解灰燼的手臂…”
一旁坐着的防火女(沒錯,車裡做了五個人!)此刻捂住了嘴輕聲笑了起來。灰燼也輕笑一聲“你們不愧是優秀的煉金術士啊,這麼會的功夫就給出了兩種可能的答案,竟然還有一種是正確的…確實是出乎意料呢”
沒有錯,疤面根本無法理解灰燼的手臂,自然是無法分解的,灰燼的手臂又不是普通人的手臂,靈魂的力量充斥其中,讓灰燼的手臂無比強壯,雖然看上去十分纖細,但是力量打的可以一拳打死牛。
灰燼的話讓愛德華和馬斯坦的眼神對在了一起,驕傲的煉金術士都對自己的知識有着十分自信,自然都堅信自己的猜測纔是正確的哪一個,這一刻,兩人看向灰燼的眼神就都不太對了…
愛德華內心的想法是“這個傢伙的手臂讓哪個疤面無法理解,但是疤面能理解塔卡和其他人的身體構造。也就是說灰燼的身體構造和其他人不同!難以置信。”
馬斯坦內心的想法則是“這傢伙竟然能在被分解之前完成重組,對於人體構造的瞭解一定十分充足,鍊金術的水平也是高的可怕,東部竟然還有這樣的怪物存在,難以置信。”
車上的幾人各懷心思,但是誰都沒有注意到開車掉線一句話不說的休斯眼中閃過的精光。
“無法理解或者快速恢復嗎…有點意思啊,這個傢伙。”車輛在雨後的小巷行駛,心事重重的衆人都沒有在說什麼,都陷入了對灰燼無限的猜測之中…
……
“說說吧,你是我們之中爲數不多和疤面正面交鋒的人,說說你的發現和看法。”
回到了司令部,正式開始對灰燼的三堂會審,沒辦法,重大案件的要犯,不嚴肅一點是不行的。
坐在椅子上的灰燼開始開動腦筋,思慮了片刻之後才緩緩地卡口說到“發現的話…就是頭上有個疤,分解的煉成陣在左手上紋着,至於看法的話…怪討人厭的。”
“額,不是這個意思,還有別的發現嗎?”休斯一時語塞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別的發現,還真有一點,白頭髮,褐色皮膚,墨鏡下是一雙紅色的眼睛,本人好像對於鍊金術並不是很瞭解,也就這麼多了。”灰燼捏着下巴緩緩地說到。
休斯和馬斯坦等人眼中閃過一絲驚駭“白色頭髮、褐色皮膚、紅色眼睛,也就是說…疤面是依修瓦爾人嗎?”馬斯坦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地說到。
一旁的愛德華有些好奇的問道“依修瓦爾人?外國人嗎?”
馬斯坦輕輕的搖了搖頭緩緩地說到“並不是,依修瓦爾人是之前一次內部動亂之中被下令盡數剿滅的人種,而且國家煉金術士也參與了那次剿滅,所以…可以理解他專門獵殺國家煉金術士的行爲了。簡單地說就是…復仇!有一定的正當性啊。”
“開什麼玩笑?爲了復仇,將無辜的生命牽扯進來,這種復仇有什麼正當性可言!打着神的旗號,掩蓋自己的骯髒行爲,真是無恥!”愛德華憤怒的打斷了馬斯坦的話,看起來,妮娜被疤面殺死確實讓他很憤怒。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確實是衝着我們來的,而且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下次再見到他,別跟他廢話,給我殺了他!”
休斯看了看愛德華吊在肩膀上差點被破壞的機械臂,輕嘆一口氣說到“你接下來要怎麼辦?這樣子,怕是不太好吧…”
“啊,你說的沒錯,接下來我們要去修理一下我的手臂,才能繼續前進!現在可不是遲疑的時候!”愛德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眼神堅定的說到。
突然轉過頭看着防火女說到“感謝你的安慰,你說的對,還有很多我做得到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我還不能就這麼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