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錯愕的衛宮士郎看着偏過頭去,看向站在一旁,表現出一副一切都和自己無關的灰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理想…害得我變成今天這樣的理想,怎麼會…”
“誰…誰知道呢~也許是你腦袋混亂了,記憶發生了偏差~你自己不是說過的嘛!你已經記不得曾經發生的事情了!”
看着滿臉敷衍的灰燼,衛宮士郎不有的咬了咬牙,絕對不對勁!其他的事情自己也許是真的忘了,但是唯獨關於自己理想的這件事…衛宮士郎可以說是刻骨銘心,怎麼可能會忘記!
但是轉念一想,衛宮士郎輕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算了…已經無所謂了,這些過去…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我現在關心的,是我的未來,灰燼先生,你到底準備怎麼幫助我?”
灰燼轉過臉,緊盯着衛宮士郎,面帶微笑,豎起大拇指微笑着說道“還用問?當然是跟你的boss談一談了!我相信我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衛宮士郎緊盯着侃侃而談的灰燼,沉默了片刻之後,咬牙切齒的低聲嘶吼道“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啊!跟我的boss談一談?我的boss就是這個世界!是這個世界的意志!你要怎麼跟它談!”
看着明顯是信不過自己的衛宮士郎,灰燼裂開嘴戲謔的說道“還能怎麼談?就是面對面的談嘍~反正當初把我拉到這個世界,讓我幫這個世界處理十年前的聖盃,還有今天的入侵者的,都是這個世界的意志,它欠我的~”
說這話,灰燼緩緩地擡起頭,看着湛藍色的天空,大聲喝道“喂!聽得見嗎?出來談一談嘍~有些事跟你商量喂!”
灰燼話音剛落,天空之中便緩緩地張開了一個藍色的空洞,透過這個空洞,灰燼能看到,裡面遊蕩着的,數之不盡的靈魂。
那地方正是十年前灰燼被吉爾伽美什陰了之後,復活的地方啊…
灰燼輕輕的皺了皺眉,然後嚴肅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我親自進去跟你談一談嗎?阿賴耶!”
“否…並不需要灰燼先生進入,關於灰燼先生的要求,全部予以肯定。”一個沒有感情的聲音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腦海之中。
遠阪凜死死的盯着天空之中,那個散發着淡藍色光輝的空洞,難以置信的低聲呢喃到“這是…這是通往根源的…通往根源的通道啊!怎麼會…”
沒有理會咋咋呼呼的遠阪凜,灰燼看着天空之中的空洞,不悅的皺了皺眉…這個聲音是阿賴耶,這一點不會錯!這機械一般的聲音,就是曾經自己聽到過的,那個小女孩外表的世界意志!
但問題是…它之前展現在自己面前的形象是什麼?如果說這纔是它的本質,那麼那個小女孩的外表,可以肯定,是爲了博取自己同情,提高自己幫助這個世界的概率…
但是現在,不需要了,這個世界已經安全了,所以那副僞裝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真是無情啊~感情,外表,語氣…全部都是爲了達到目的刻意爲之的嘛!世界的意志,比想象中的還要無聊的多。
“這就是你的本質嗎?莫得感情的機器!算了…一切都與我無關,你剛纔說…我的要求予以肯定是吧?很好…我們就直接進入主題好了,我身邊的這個,你的守護者!他給你乾的活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這讓他很抓狂!你給我個解決方案吧!最起碼…讓這小子過的舒心一點!怎麼樣?”
說着話,灰燼還拍了拍死死地盯着天空,說不出一句話的衛宮士郎。
被灰燼兩巴掌拍在背上的衛宮士郎猛地低下頭看着灰燼,難以置信的問道“你…你竟然真的可以與這個世界的意志平等對話!你到底…你到底是什麼人?”
灰燼低下頭,看着錯愕的衛宮士郎,嘿嘿一笑,神秘的說道“這個…你就不要管了~反正估計以後也都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說完話,灰燼擡起頭,看着沉默的阿賴耶,淡淡的說道“怎麼樣?我的要求是不是很簡單啊?你想個辦法,讓我身邊的這個小老弟過的舒坦一點,我們之間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
“計劃如下,一,將守護者衛宮士郎從守護者序列移除,二,將守護者衛宮士郎納入英靈王座,三,將守護者衛宮士郎之權限升級。”
灰燼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看着衛宮士郎微笑着說道“聽到了?這就是給你的選擇,選吧~”
三個選項非常的淺顯易懂,第一個,直接將衛宮士郎從守護者之中移除,簡單地說,就是直接讓成爲英靈的衛宮士郎消失!第二個則是讓衛宮士郎加入英靈王座,卸掉自己守護者的工作,成爲一個和其他英靈沒有區別的英靈。
前兩個都好理解,但是第三個就有些讓人費解了…什麼叫權限升級?是把他升級成管理員嗎?是不是從此以後衛宮士郎就可以開始玩權限了?畢竟…不玩權限玩什麼呢!
看到了衛宮士郎的疑慮,灰燼再一次擡起頭,戲謔的問道“阿賴耶你給咱翻譯翻譯,什麼叫權限升級?”
“答,權限升級,即是讓守護者可以自由的選擇其任務,不再由世界意志直接指派。”
“我選第三個!”衛宮士郎想也不想的選擇了成爲一個權限狗…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雖然說曾經的任務讓他非常的痛苦,但是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守護人類,是衛宮士郎…或者說是成爲英靈的衛宮士郎所擁有的全部!
你叫他直接消失,他不甘心…你叫他坐到英靈王座裡面發呆,那更是讓人難以接受,成爲一個權限狗!可以說是這三個選擇裡面最合適的了,從此以後,衛宮士郎能自由的選擇自己要去執行的任務,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再去做那些讓他噁心,讓他反胃的任務了!
“權限設置完畢…”說完最後一句話,天空之中的那個據說可以通往根源的空洞便緩緩地消失了。
灰燼低下了頭,看着面帶微笑的衛宮士郎,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行了,就是這樣了!你的事情我給你辦完了~這樣一來,你滿意了吧!”
衛宮士郎重重的點了點頭,看了看周圍的一行人,微笑着說道“是的…這樣就足夠了,對我來說,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解決完衛宮士郎的問題,灰燼再一次轉過頭,看向一臉惆悵的阿爾託莉雅,微笑着說道“你看,問題解決了!所以說啊,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要朝前看~你說呢?”
“是啊…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可是我…我現在又該怎麼做呢?”
聽到阿爾託莉雅充滿迷茫的話,蘭斯洛特不由得輕笑一聲說道“吾王,過去的你…想要成爲一個平凡的女孩,這就是一個不錯的方向,現在的你,已經沒有了身爲王的重擔,已經沒有國家需要治理,已經沒有人民會仰望着你…不如留下來,實現你最初的夢想吧…”
聽到蘭斯洛特的這番話,阿爾託莉雅猛地擡起頭,蔚藍色的大眼睛之中閃爍着希望的光芒。
“灰燼先生!可以拜託你嗎?我…我想留下來!留在這個時代!”
灰燼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衝着一旁的小櫻微微一笑…這種事,還是得小櫻代勞,畢竟說句實在話…灰燼的靈魂魔法,稀疏的可怕!
心領神會的小櫻拿起魔杖對着阿爾託莉雅輕輕一晃,一陣光華閃過,一切就都結束了…
上下摸了摸自己已經完全實質化的身軀,阿爾託莉雅詫異的問道“這就完了?我還以爲我會想caster那樣,先被封起來呢…”
“美狄亞!謝謝,這裡已經沒有caster了~”
在美狄亞糾正完之後,小櫻點了點頭解釋道“你本來就還活着,所以我只需要將你和英靈殿的聯繫切斷就可以了…非常的簡單。”
“一點也不簡單…真是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啊~”灰燼無力的吐槽了一聲,防火女聽到了灰燼的吐槽,輕輕的拍了拍灰燼的肩膀,寬慰着說道“灰燼大人…不要氣餒,魔法並不是您的強項。”
長舒了一口氣之後,灰燼看了看已經安排完了的一羣人,輕輕的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道“好了,就是這樣了,非常感謝各位在這一次行動之中提供的幫助!雖然說句實話,也沒幫到什麼就是了…但是!不管怎麼說,你們也是出了力的!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我和防火女也要離開了…這次離開,估計就再也見不到諸位了!”
一旁的小櫻聞言不由得一愣,然後好奇的問道“老師…我難道不能再通過聖盃將你召喚出來了嗎?”
灰燼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很遺憾,估計是不行的…因爲你這一次之所以能召喚出我,其中也有世界意志的授意和幫助,但是之後…就難說嘍~但是不管怎麼說,能有你這麼個弟子,也算是好事一件!在我教過的所有人裡面,你是唯一一個超越了我的!”
嗯…這話不假…單論魔法,小櫻已經甩開灰燼一條街了!而灰燼其他教導過的弟子,學的基本上都是…戰鬥技巧,在這方面,很難有人能超越灰燼。
說完了話,灰燼伸出手攔住了防火女小姐姐的腰,從自己的揹包之中掏出了自己的螺旋劍碎片,輕輕的招了招手,然後將自己的靈魂灌注進了手中的碎片之中…
看着灰燼和防火女化作點點的火光消失在了衆人的面前,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唯獨有一位…本次聖盃戰爭打醬油擔當,佐佐木小次郎此刻是一臉的無奈。
“這傢伙走了…我該怎麼回到英靈殿去哪?”沉思了良久之後,佐佐木小次郎突然拔出了自己身後的長劍,指向了在場所有英靈之中,唯一的一個神,露出了一個期待的微笑說道“在下…還從未向着神明拔過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