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賴耶無奈的看着灰燼,一副我妥協了的模樣,閃亮的大眼睛緊緊的盯着灰燼。
“成交,你要是敢騙我…”灰燼沉思了片刻,皺着眉警告了一聲阿賴耶。
“不會的不會的,我一會就會將需要的靈魂直接送來,只要避開周圍這些人視線就好了。”阿賴耶擺了擺手,長出一口氣,終於是把這個煞星給安撫住了。
灰燼現在是暫時被這個世界規則認同的存在,這是阿賴耶自己做的,所以要是灰燼準備大開殺戒,阿賴耶只能派出手下的守護者阻止,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但是…自己手底下的守護者雖然都很能打、很厲害,守護了這個世界無數年、無數次,但遇到這樣規格外的存在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啊。
阿賴耶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在灰燼感受到防火女被攻擊之後散發出自己薪王的力量之後,阿賴耶就開始想辦法,想來想去,除了跟他硬碰硬之外,就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記住我們的約定哦,灰燼先生,我不會食言的,也希望您不要食言。”阿賴耶直直的看着灰燼,眨了眨眼睛,輕輕的說到。
灰燼在一眨眼,阿賴耶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了,周圍的時間也恢復了流動。纏繞在自己身上的令咒力量依舊存在,本想一下掙脫的,但是想到和阿賴耶的約定,灰燼就停住了掙扎的舉動。
切嗣看到自己的令咒終於是起作用了,不由得長出一口氣,還以爲會不頂用呢。
灰燼停下了腳步,抱着防火女轉過了身,看着切嗣淡淡的說到“你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切嗣,你會爲此付出代價的,但是…不是現在。”
恐嚇了一番切嗣之後,灰燼就抱着防火女離開了森林,很快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不知去向。
按照令咒的約束,灰燼暫時不能去尋找言峰綺禮,這就夠了,暫時把他穩定下來了,但是…灰燼最後突然的轉變是怎麼回事。
切嗣捏着下吧看着離去的灰燼,不由得有些疑惑,自己的令咒下達之後,感覺灰燼的氣都消了不少,按理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啊,他應該更加的憤怒纔是…
Saber和愛麗全程目送着灰燼離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雖然知道灰燼和防火女的關係很近,但是怎麼也沒想到灰燼會因爲防火女的死這麼暴怒。
在兩人的認知之中,被召喚的英靈被擊殺也只是回到英靈殿罷了,畢竟從者對於這場戰爭來說,還真就是消耗品,只不過這一屆的英靈們都是奇葩罷了。
“不對!”切嗣突然擡起了頭,目光灼灼的看着灰燼離開的身影,引起了衆人的注意力,什麼不對,切嗣這是發現什麼了嗎?
感受到周圍幾人好奇的目光之後,切嗣眯了眯眼睛對着衆人說到“你們們感覺防火女的死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有什麼…等等”愛麗原本好奇的看着切嗣,突然像是被切嗣提醒,想起了什麼一樣,眼睛睜的大大的.
“怎麼了嗎,愛麗?”saber也有些好奇,這兩個人是發現什麼了,都這麼驚訝。
“saber,你知道嗎,被召喚出來的英靈啊,被擊敗之後會迴歸英靈殿,也就是說啊,他們是不會留下屍體的…。”愛麗轉過頭看着saber,有些難以置信的對着她說到。
幾人互相看了看,有些難以置信,這算什麼,難道說防火女沒有死?但是如果防火女沒有死,爲什麼灰燼會這麼生氣,但是如果防火女已經死了,她的身體又是怎麼回事。
切嗣深深的看了看灰燼離去的方向,淡淡的說到“看起來,我們這一位神秘的強大從者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還有大的多啊。”
……
深夜,終於疲憊的衆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間,準備休息了,今夜發生了太多的事情,caster襲擊,lancer及其御主襲擊,assassin和言峰綺禮襲擊,灰燼暴怒出走,種種事情壓在了切嗣的肩頭,終於是時候好好睡一覺了呢。
當然守夜的人是saber,畢竟現在是聖盃戰爭期間,無論如何小心都不爲過,愛麗絲菲爾也爲房間從新設置了預警魔術。
和衣而眠的切嗣躺在牀上,枕頭下還壓着一把手槍,牀頭還有幾把機關槍,這個男人的半輩子基本上都是這麼過來的呢。
這一覺,切嗣睡得很沉,這裡理應是不該出現的,名爲衛宮切嗣的男子從來放下過警惕,所以幾乎沒有睡得這麼熟過。
“無名的灰燼啊,你也在追求火嗎?”
“灰燼大人,我只是一個小偷,能爲您這樣的英雄做什麼呢?”
“多虧有你,我才實現了諾言,現在最後一次舉杯吧,願你與太陽同在。”
“對狼血起誓,監視深淵吧。”
“如果你是龍,也好……”
“灰燼大人啊,請您篡奪火焰吧。”
“灰燼大人啊,請您傳承火焰吧。”
……
在夢中,切嗣聽到了無數種聲音在耳邊迴盪,統統都是對着名爲灰燼的人說着什麼,每一個聲音之中都透露着悲痛和祈求。
傳火?薪王?那是什麼?睡夢之中的切嗣只能帶着問題繼續看了下去。
在這一場夢中,他看到了很少的一部分東西,但這也足夠了,足夠震撼這個心如鋼鐵的男人。
破敗的王城,依舊能看出往日的輝煌。形如枯槁的人遊蕩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毫無目的地襲擊着他人。遮天蔽日的黑暗映照着僅存之人臉上的絕望。
“火已熄滅,然位不見王影;而無火的灰燼們將紛至沓來。汝等皆是無名,不在此世,且應召而來的不死人;但正因如此,只管追尋汝等渴求的餘火吧!。”
一個說不出什麼是聲音念着什麼,切嗣只能感覺到一種無盡的絕望和渴望,只見到無數的人從墳墓之中爬了起來,再次走向必然的死亡,或者說…尋求那應得的死亡。
最終,切嗣看到了,漫天的火光,昏暗的太陽,一片狼藉的大地之上,站立着兩個人。他們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最中央引人奪目的火焰。
“真是可憐,詛咒我們的火焰啊,你就於此熄滅吧,沒有人再會飲鳩止渴了”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
接下來兩人的舉動令切嗣感到一陣悲涼,自己彷彿能聽到了世界的哀鳴,然後火焰消失了,帶走了所有的光芒,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猛地睜開眼睛,切嗣看到了窗外的陽光,眼眶之中不由自主的流淌下了淚水,原本堅毅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悲傷。
推開門來準備叫醒切嗣的愛麗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擦掉切嗣臉上留下的淚水,不由得問道“切嗣,你怎麼了?”
被愛麗絲菲爾叫醒的切嗣急忙調整心神,眼神恢復了往日的光芒,擦掉了眼角的淚水,切嗣想了想夢中看到的一切,不由得向愛麗問道“愛麗,我昨晚夢到灰燼和防火女了,而且…看到了很多很奇怪的東西…”
愛麗絲菲爾眼神稍微正了正對着切嗣說到“大老爺曾經告訴過我,御主的心靈和從者的心靈是通過聖盃相互連接的,通過夢境,雙方可以看到彼此的過往,而且一定是那些銘記於心的往事,也許你就是看到了灰燼的過去也說不定呢……”
“但是…是什麼呢,真是好奇啊,竟然能讓堅定的切嗣都流出眼淚來了,一定是什麼感人的愛情吧?”愛麗絲菲爾拭去切嗣眼角的最後一絲淚痕,調侃着說到。
切嗣微微搖了搖頭,回憶着夢中的一切,緩緩地開口說道“不是什麼好場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