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她的修爲也在一點一點地恢復,將散去的雷靈力全部吸回以後,修爲停在了練氣十層。
在天雷訣的體系中可以修煉到練氣大圓滿的靈力,放在雷煌真經之中,卻足足低了三分之一。
其中差距,不言而喻。
從散功到恢復至練氣十層,只花了十天時間。
接下來,葉翩然將自己的聚靈陣盤取出,再掏出身上所有的靈石,堆在腳邊,全力向練氣大圓滿發起衝擊。
靈氣漏斗再現,大堆大堆的靈石只撐了一個月便消耗殆盡,聚靈陣高度運轉,將周圍的靈氣都抽了過來。
動靜之大,把住在旁邊幾處院子裡的弟子都驚動了,她們感受着天地靈氣不正常的流動,最後匯聚在葉翩然的小院門口,面面相覷。
“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應該是這裡面的人正在突破吧。”
“可是這動靜也太大了點吧?我們流霞峰靈氣本來就蠻不錯了,突破什麼境界,需要這麼大量的靈氣啊?難道是練氣十二層?”
“這也得等裡面的人出來才知道。”一位女弟子聳聳肩,“你看她禁制開得這麼大,定然是在裡面閉關呢,我們不能硬闖。無故打擾同門閉關,可是要按宗規論處的,要是害人走火入魔,有你受的。”
“說起來,之前有個人買兇殺人被判死刑了,你們知道嗎?好像是叫葉什麼月的。”
“知道啊,葉熙月嘛,她害誰不好,非得去害這屆新弟子魁首葉翩然師姐,她的對局我幾乎都看了,嘖嘖,一個字,強!能越級斬殺築基修士,一點也不奇怪。要我說,那葉熙月就是沒長眼睛,這種天驕可不是能隨便招惹的,一段時間不見,人家就把你甩出去十萬八千里啦,普通人要有普通人的自覺嘛。”
“雖然是這麼個理,但你說話也太難聽了吧。就算我等做不成天驕,也有自己的活法呀,幹嘛非得跟人家去比。”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你們沒發現,這間院子就是那位葉師姐的嗎?”
此言一出,空氣安靜。
片刻後,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盯着說話那人,是個面目清秀的女修。
清秀女修縮了縮脖子,有些緊張地吞了口唾沫,小聲道。
“我沒騙你們呀,我之前有一次親眼看見葉師姐進了這間院子,那會我還想跟她打個招呼來着,但是她進去以後就沒出來……所以……”
聞言,先前聊得正歡的幾人對視一眼,八卦的興致瞬間去了大半,也沒心思追究這話的真假,紛紛搖着頭散去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在人家院門口聊別人的八卦,這不是嫌自己過得太舒坦了嗎?
沒過多久,圍在院門口的人就散得一乾二淨了,那個出言提醒衆人的清秀女修倒是多留了一會,見靈氣波動一直洶涌,始終不見消停,只能依依不捨地離去了。
隔着一牆禁制的院中,葉翩然並不知道,自己引發了這麼大的動靜,一心一意提升修爲。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她的修爲終於堪堪回到練氣十二層,吸收靈氣的速度減緩下來,天地靈氣的異樣流動也隨之恢復。
但她並未就此退出修煉,而是繼續鞏固境界。
院外,住在周圍的幾人這一個月以來,簡直是心力交瘁。 天地靈氣的異樣,使得她們的修煉大受影響,但她們也不敢打擾葉翩然修煉,宗門更是不會管這種小事,只能自己忍下來,或者另尋他處修煉。
就在她們不堪重負,幾次交流討論過後,終於決定不再忍氣吞聲,準備去敲一敲禁制的時候,天地靈氣的異樣竟是突然恢復了。
幾人不明所以,又去葉翩然院門口蹲了幾天,發現還是老樣子,面面相覷過後,便各回各屋了,原本的打算自然也是不了了之。
對於這些,葉翩然一無所知,直到一個月後,她的修爲來到散功前的境界,練氣十二層巔峰,隨時可以築基的程度。
她睜開雙眼,清亮的眸中有精光一閃而逝,一股前所未有的古樸氣勢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將窗簾掀起,吹動屋外長滿了綠葉的枝椏,呼啦呼啦作響。
“這就是,雷煌真經麼……”
她吐出一口濁氣,站起整整一年沒活動過的身體,也不覺得生澀和難受,緊了緊拳頭,感受着體內充盈的力量,上前幾步,推開房門。
此時已經是夏末初秋,撲面而來的微風帶着幾分涼爽,院中的大樹卻還並未轉黃,保留着夏天最後一絲綠意。
葉翩然走出房間,張開雙臂,仰頭閉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只覺得渾身細胞都被喚醒了,精氣神飽滿十足,狀態處於巔峰中的巔峰。
正是適合築基的好時候。
她心滿意足地給自己施了個滌塵術,換上一套新的弟子服,再回房間清潔一番以後,便打開禁制,走出院門,往露華池而去。
兩年前,葉翩然奪得新弟子排位戰的魁首之後,獲得了一次進入露華池中的機會。
露華池是天衡宗一處修煉聖地,也是突破大境界的絕佳場所,具有靜心凝神,錘鍊靈能的功效,甚至還能提升晉級的成功率,每進入一次,都需要消耗海量的貢獻點。
葉翩然早早就做好打算,要在露華池中成就築基,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證築成一品道臺。
她來到流霞峰的仙鶴乘坐點,一路朝着內外門的交接之處而去。
天衡宗的山門建立在一片山脈之上,羣山連綿,核心地帶爲內門所佔據,而內外門的交接之處,則是一處谷地,谷地中央是一汪廣闊的湖泊。
仙鶴在湖泊邊落地,葉翩然下來以後往前走了一段,向駐守在此的長老出示自己的令牌。
是的,這處湖泊便是露華池的入口,而有資格在此看守的,最少也是金丹長老。
“外門弟子葉翩然,新弟子排位魁首,有一次露華池進入資格。”
長老檢查過後將令牌交還與她,大手一揮,身後波光粼粼的湖泊便展露出一條通往湖心的通路。
“以你的修爲,只能停留在最外圍,最多一個月就要出來,如若不從,後果自負。”
“是。”
葉翩然恭敬道,隨即踏上水路,往湖心而去。